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妄人雪

對錯懸,重疊故

妄人雪 魔仙堡盛世白蓮花 3051 2024-06-05 15:08:36

  “你貴為南苑中族,不帶族人向好向善,隨意贈送族寶紫鳥不說,居然助紂為虐、以焗血陣取人性命,你可知罪?”

  烙煜質(zhì)問許青,許青只冷漠回答。

  “我不知。我不知救我兄長何罪之有?”

  “你認(rèn)清楚事實,你兄長許玉決大病不治,已經(jīng)亡死十年之有,是舞娘落槐花用冰氣護他容顏,才騙了你十年?!?p>  “不可能?!?p>  “我以東院獄首之名出誓,所言皆實,若有半分妄言,死不足惜。”許青哼笑著,全然不信。

  “你只有出誓這一點本事嗎?”

  許青被烙煜提刀噎著喉嚨,卻毫不怯懦,她只滿不在意地笑著開口:“你有本事一刀抹過我的脖子?!?p>  “我不會,我可以用你的命要挾她放手?!崩屿侠淅浠卮?。

  “那你絕對不會有有此機會?!?p>  許青聽此,臉色大變。只對著舞娘大喊:“舞姐姐,定要救我長兄,若有來世,我們再會?!?p>  舞娘聽此,在一旁愣住。

  烙煜察覺此言之意,欲收回拿刀的手,可為時已晚,許青主動擦過刀片,倏然跌落。

  一旁緩息的舞娘瞧見此狀,驟然從窒息中反應(yīng)過來,心驚膽顫,可卻無法再為其提供必要的幫助。

  “不要。”舞娘放開瞳孔,痛苦難忍,摔跑過去,又滑跪一段,去抱住許青跌落的身體。

  她的腿腳在地上撞到咚咚響,旁人聽得甚痛。

  許青似蝴蝶飛舞,終究逝落其地,舞娘眼睛紅成一片,她竭力大喊:“許妹妹,你醒醒,你醒過來?!?p>  她哭喊著,可懷中的許青擺出冷漠無情的姿態(tài),作不出任何回應(yīng)。

  此也不怪,畢竟許青奮斗良久,卻未瞧見自己長兄生龍活虎的模樣。

  戍子穎隱約察覺周圍事情,蒼負(fù)雪皺眉遠(yuǎn)觀。

  許青自刎,讓所有人詫異。烙煜愣在原地,陷入惶恐,只死死盯著她的衣裳上濺著的幾抹血,尚且未干透,仿烏黑發(fā)亮,發(fā)著嘲笑。

  幾刻,舞娘都靜聲不動。

  周圍人再去心情伴她演著啞劇,蒼負(fù)雪先發(fā)制人:“舞娘,你到底如何才會停手?”

  舞娘垂頭不答,本以為她頹然失勢,便不會做出更多行為,可她竟肅然起身,沖上冰臺,使出解數(shù)推蒼負(fù)雪遠(yuǎn)離病臺。

  蒼負(fù)雪安穩(wěn)落定時,冰臺與四周卻迅速樹起石墻,程出四方形狀,以此分隔內(nèi)外。

  蒼負(fù)雪見狀,急速察覺,作出反應(yīng)。他趕忙上前去,剝開石墻,那石墻卻如受烈火煎烤一般,出奇灼燙。

  蒼負(fù)雪裸手行事,故他的手被反復(fù)灼傷,爛成一通紅色,烙煜趕忙上前攔住他。

  “你不要命了嗎?”

  “區(qū)區(qū)火墻,我碎它不可。”烙煜強硬拉著蒼負(fù)雪,蒼負(fù)雪并不松手。

  “住手,你且聽?!崩屿显捖洌懵犚娀饓鞒鲆魂嚸苷Z聲,那是舞娘在內(nèi)運功,不受任何影響,以心令將壺十一召來。

  “今破舊規(guī),趕盡殺絕,速來。”壺十一來的速度極快,死士本就聽令則至,在場自然無人可逃。

  好在烙煜聰慧,提前預(yù)料,故命破毒虎獸——虎魄早在暗道洞口作抵抗。

  聽著虎魄持續(xù)傳出深厚嘶啞的吼叫,蒼負(fù)雪才終于冷靜下來。

  “我們怎么辦?”烙煜問,“時間不等人,若我們再坐以待斃,霧師真的會死?!?p>  “我自然知曉?!鄙n負(fù)雪憤怒開口,他將手緊緊握成拳頭,觸動全身血脈,又將力量送至拳頭,向著火墻用力一震,暗室頓時如山崩地裂,劇烈搖晃。

  “怎么回事?火墻是碎了嗎?”烙煜問。

  “碎了,但此處快要塌陷?!鄙n負(fù)雪冷冷回答,烙煜覺得蒼負(fù)雪此行多少有些喪失理智,畢竟他如今的模樣自己從未見過。

  “那她們豈不是……被永遠(yuǎn)困在里面?”

  “不會,此火墻又為障眼法,需以光鏡到達另一地點,可我不知光鏡在何處?!?p>  蒼負(fù)雪話剛落,烙煜觀望四周,卒后在天頂一處停下眼,那里散出一道細(xì)微如絲的亮光,他便伸手指向那處,“在那里?!?p>  蒼負(fù)雪驀然點頭。

  烙煜得到肯定,便吹出一個口哨提示虎魄離開,隨后二人飛速鉆進光鏡里。

  光鏡里夢幻迷離,天邊掛著云霞,地面由萬千冰花鋪滿,潔白如玉,干凈美好。

  二人循著漫漫橘光邁動腳步,卻驀然停下腳步。

  所謂懸崖勒馬。

  他們只低眉瞧著白地,白地出其不意地裂出一道巨大縫隙,前面的路即成懸崖,深不見底。

  “好在我聽覺有長,聽得山石塌陷之聲?!?p>  二人皺眉相視,不再動身。

  倏爾天邊發(fā)出滾滾雷聲,混沌的云又化成長弓之狀,對著他們所站之處,放出銳利的箭。

  烙煜拔出劍奮力搏擊利箭,蒼負(fù)雪站其身后,又從天穹走出一只張著大嘴,極為焦渴的惡狼,惡狼下頷懸著口水,其發(fā)出吞咽的聲音。

  蒼負(fù)雪迅速取一匕首與之搏斗。

  前先利劍似雨密密麻麻,頃刻播灑,后守惡狼欲吞二人入腹,二人難逃,只一前一后,背靠著背,持續(xù)抵擋,暗自商榷。

  “這箭來得太快了?!崩屿显拕偮?,幾只便飛速竄過來,從他的肩膀擦過。

  “這狼有些怪異。”蒼負(fù)雪堅定地說。

  “哪里怪異?”烙煜好奇問,一邊擺出劍,箭碰壁一般被直直甩出,乃后栽在地上,曲成波浪。

  “真幾百年沒有吃過飯?!鄙n負(fù)雪用堅定的語氣給出可笑的話。

  “不是,你現(xiàn)在開什么玩笑?”

  “我用你的劍?!鄙n負(fù)雪只冷漠開口,烙煜聽到,迅速與他換了武器。

  “他的口水差點甩到我的臉上?!鄙n負(fù)雪眼神透著很明顯的不爽,話落,見他飛速起身,攀走在惡狼厚實的背上。

  惡狼察覺不適,發(fā)瘋似的原地打轉(zhuǎn)。烙煜才恍然大悟,惡狼久違進食,胃腸背腹為空,是全身最薄弱之地。

  “捶擊腹部,一招定音?!崩屿蠈χn負(fù)雪大喊,蒼負(fù)雪露出爽朗自在的笑。

  若云娘見到此刻的他,又會夢回年少。

  “你還算不愚。”蒼負(fù)雪打趣地說。

  “行了,快點的。”

  蒼負(fù)雪聽聞,兩手垂直把握著劍,收回得意的表情,臉色突然發(fā)狠。只瞧他順著刀鋒將整柄鐵劍狠狠扎進惡狼的背部。

  惡狼痛得嗷嗷叫,經(jīng)過長久掙扎,它終于匍匐在地卒后化作虛無縹緲的煙霧。

  它帶著天邊的箭,消散,繼而不留任何痕跡。

  一且又回到最初的風(fēng)平浪靜,二人終于停下來歇口氣,烙煜喘息著,不時擦拭頭上的汗珠。

  “怎么我覺得很累?”

  “我也覺得?!?p>  “誒,你有沒有看見天邊有碗餛飩?”烙煜問道,他的眼前不僅有餛飩,還有蒼婖。

  “什么都沒有?!鄙n負(fù)雪冷漠地說。

  “我看到了蒼婖,”烙煜反復(fù)強調(diào),“她怎么會在這?”

  “不是她?!鄙n負(fù)雪再說。

  “她如何看不見?她現(xiàn)在正笑著向我走過來?!鄙n負(fù)雪瞧著他的眼睛,泛著藍(lán)色的光。

  “蠱心術(shù)。”蒼負(fù)雪暗自心沉,烙煜明顯是見到蒼婖假身,放松警惕才被趁人之危。

  “烙煜,你醒醒?!鄙n負(fù)雪察覺異樣,快速去拉住烙煜的衣袖,可烙煜滿臉高興,完全不管不顧。

  他匆匆跑著過去牽蒼婖的手,可什么沒摸到,竟迅速被吸進了一面空鏡之中,被困在不出。

  “不對,這是幻境?!崩屿献仓鴪杂驳溺R子,甚覺吃痛。待他反應(yīng)過來,為時已晚。

  空鏡里面一片漆黑,對他卻是無害。他懷疑舞娘刻意關(guān)他于此,不讓他參與其中。

  烙煜的猜想無法送達,蒼負(fù)雪聽不見,只會更加著急。

  “你做了什么?”蒼負(fù)雪對著天穹大聲問道。

  沉寂兩刻,“烙煜在何處?戍子穎又在何處?”

  天穹那邊故意冷落他兩刻,才終于給出了回應(yīng),舞娘鬼魅的聲音才飄出來?!霸趺??雪角現(xiàn)在著急了?”

  “別急,還有你受的,我倒要看看你的心肺與常人有何不同。”

  舞娘帶著嫉恨的語氣,發(fā)出得意的聲音。整個詭譎多變的天穹之下,盡是她空靈刺耳的笑。

  那聲音令蒼負(fù)雪不容,至他頭痛眩暈,最后倒地。

  不知過了多久,他做著夢,夢到舞娘離開,一切都如玻璃一般破碎,紛飛乃至消失。

  他倏然回到了十年前,定在一條路上。他的記憶告訴他,那是他離開蒼院走過的路。

  于是他生出決心,去尋找年少的自己。

  他的身旁不時擦過幾位路人,他們垂頭半瞇著眼,小跑著向前進,這番景象總讓他內(nèi)心泛起漣漪。

  他太熟悉了。

  當(dāng)年,他年輕氣盛、輕狂無知,決然離開蒼院,卻最后致得蒼老父女在幾日之間雙雙殞命。

  蒼院受得最大變局,瞬失兩命。

  他知曉事情并回去,就是通過這綠林之下的路人——那位去祭奠蒼老的老人家。

  蒼負(fù)雪心中懊悔,可他持續(xù)走,沒有停歇。

  直到走到那座殘破不堪的廟宇面前,他腦海的記憶開始飛速翻轉(zhuǎn),一番拆解,最后赫然拼湊出一個人名。

  蒼負(fù)雪永不忘記。他曾借宿此廟宇,也曾在此遇到過那位永生難忘的朋友,他們曾似親人一般相依偎。

  而那個人名便是——官下君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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