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色調(diào)灰暗的石質(zhì)決斗場中,兩名參賽者同時扭頭看向場地角落中的那個黑色集裝箱。
作為******的最(吉)強(祥)存(物)在之一,***-682“不滅孽蜥”因為其近乎無敵的超強再生能力聞名。這條大蜥蜴一旦被放出來,目前在競技場里的二人,也只能淪為它的食物了!
“雖然很想和你多玩一會,看來只能改變作戰(zhàn)計劃了?!睆埪逶俅伟涯抗馔断驊?zhàn)場另一側的鐵面屠夫。
——“獵殺精英俱樂部”這個靠出賣旅行者性命賺錢的無良組織,他早就久仰大名了。對這些殺人取樂的惡心家伙,他自然不會心存絲毫的憐憫。
握緊手中的方形金屬箱,紅色骷髏面具下方的年輕面孔,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而這時,負責比賽解說的弗萊迪,終于開始進行倒計時:
“比賽還有十秒就要開始了!十,九,八,七……”
隨著倒計時結束,原本割開戰(zhàn)場中央的半透明光幕終于消失。
戰(zhàn)斗才剛剛開始,名為安德諾維奇的屠夫,已經(jīng)大步?jīng)_了上來,身后拖著的屠刀帶出一道鋒銳寒光。
張洛知道,此人之所以會如此急躁,除了嗜殺成性的原因之外,大概也是害怕拖到十分鐘,旁邊箱子里的***-682被放出來。
雖然敵人一副想要迅速解決的樣子,但張洛并沒有像傳統(tǒng)的角斗士那樣,立刻沖上去和對方廝殺,而是掉頭向戰(zhàn)場的另一邊跑去。
在等級2的輕盈步法加成下,他很快便把來自獵殺精英俱樂部的屠夫甩的老遠。
“SH-IT!”
身上還帶著干涸血跡的屠夫罵了一句,雖然說的是英文,但卻帶著濃重的東歐腔調(diào)。
稍稍試探了一下,發(fā)現(xiàn)對方的速度和自己差得很遠,張洛停住腳步,注視著屠夫大步上前。
眼見敵人停了下來,安德諾維奇舉起接近于長方形的大刀,毫不猶豫的對著張洛迎面劈下!
“鐺!”
張洛輕描淡寫的舉起手中的金屬箱,擋住屠刀的刀刃。在屠夫還未反應過來之前,一記重腳踹在對方的腹部,把那家伙踢得向后飛出三米遠,狼狽的仰面摔倒在地。
“原來如此,只不過是普通人的力量范疇嗎……”
在短暫的交鋒中確認了對方實力的張洛,頓時覺得有些失望。
本以為獵殺精英俱樂部派出的選手,應該接受過人體改造之類的黑科技。現(xiàn)在看來,此人只是個徒有蠻力的殺人狂而已,戰(zhàn)斗力完全比不上自己在南極遇到的海豹部隊成員,更別說和自己身邊那些怪物相比了。
——以自己現(xiàn)在的實力,要解決這個家伙可謂是輕而易舉。不過盡管如此……
“既然是比賽,當然要弄點節(jié)目效果出來嘛,否則還有什么意思?”
念及于此,張洛提著箱子沖了上去,在屠夫站起來之前,又是一記重腳踹在對方右手上,踢飛了那家伙手上的屠刀。
然后,他猛地蹲了下去,粗暴的騎在屠夫身上。打開手中的箱子,從里面掏出一個黑色圓形金屬“頭盔”,用力套在了對方的腦袋上,還順便在后面上了鎖。
“啊啊??!”
屠夫發(fā)出狂怒的嚎叫聲,毫無章法的胡亂揮拳,可惜他的攻擊毫無效果,因為張洛此時已經(jīng)退到五米外了。
“WHAT-THE-FU.CK!”
安德諾維奇用粗糙的大手抓著頭盔,試圖摘掉自己頭上這個布滿尖刺的金屬面具。然后,他聽到站在不遠處的對手,以聽起來很標準的英文說道:
“Hello,adam。I-wanna-play-a-game?!?p> “我TM不叫亞當!”安德諾維奇吼道。
雖然還在嘴硬,但這個殺人如麻的屠夫,心中卻升起一絲隱約的恐懼。
——這個說話方式,他以前也曾經(jīng)聽過,如果沒記錯的話,那么自己頭上的這個頭盔……
想到這里,安德諾維奇放在頭盔上的雙手,突然開始微微發(fā)顫了。
眼見這個頭上頂著“圓球”的家伙暫時停止動作,張洛笑了笑,說出從豎鋸那里學來的“游戲宣言”:
“一直以來你都是個劊子手,為了金錢肆意剝奪他人的生命,并且以此為樂。聽著受害者們的慘叫,看著他們承受無比的痛苦,你是不是覺得很驕傲?那么現(xiàn)在讓我們看看,當自己從加害者變成受害者的時候,你還能不能繼續(xù)維持自己那令人厭惡的驕傲呢?”
“告訴我鑰匙在哪兒……”安德諾維奇低聲吼道。
面戴紅色骷髏面具的張洛,當然并沒有回答他的問題,繼續(xù)慢條斯理的用英語說道:“你頭上的頭盔,被我稱作‘開瓶器’,現(xiàn)在你是不是覺得有不少東西抵著自己的臉?那其實是頭盔內(nèi)置的二十五發(fā)霰彈槍子彈。如果在一分鐘之內(nèi)不能找到鑰匙打開頭盔,這些子彈就會同時擊發(fā),你覺得自己的腦袋,能不能承受這種程度的沖擊呢?”
“快告訴我鑰匙在哪兒!”安德諾維奇幾乎快要瘋了。
直到這時候,他終于確定了,自己是遇到了一個“豎鋸”的徒弟:這種讓人自行選擇生死的裁決手段,和那個患有腦瘤的老頭如出一轍,根本毫無區(qū)別!
但是他知道,自己目前也并非是毫無希望:
只要是豎鋸的“游戲”,都會有鑰匙的存在,雖然拿鑰匙的過程一般都很痛苦,但只要能活下來,他可以做任何事!
只可惜,站在他對面的那個男人,顯然并不像“豎鋸”那么仁慈:
“哦,鑰匙啊,不好意思忘帶了。畢竟我也沒想到自己是第一個上場,所以來的比較匆忙……”張洛有些抱歉的撓了撓頭。
“啊啊啊啊啊!”
聽到這里,安德諾維奇瘋狂的嚎叫起來,用力的抓著頭上的金屬圓球,試圖把頭盔強行卸下來。
身為獵殺精英俱樂部的劊子手,他曾見證許多無辜者的死亡。雖說表面上看起來并不害怕,但對于死亡的恐懼卻并未消失,反而更加濃重了:
——死亡是一個痛苦而絕望的過程,他比這世上的大多數(shù)人,都更加清楚這一點。
所以,當自己即將面對死亡的時候,這個看似冷血的屠夫,終于徹底失去了平時的從容——
“不要啊啊啊啊啊!”
安德諾維奇絕望的跪倒在地,頭盔內(nèi)部流出的液體不知是汗水還是眼淚。
他用盡全力試圖延緩即將到來的死亡,只可惜頭盔后方的計時器,并不會因為他的努力而放慢速度——
“砰!”
二十五發(fā)子彈同時擊發(fā)的巨響,震撼了整個競技場。也令觀眾席瞬間一片寂靜。
看到勝負已分,弗萊迪再次抓起話筒吼道:
“來自怪談研究會的張先生,毫無懸念的贏下了第一場預選賽的勝利!不愧是我的伙伴,他只用了三分二十秒便解決了對手!現(xiàn)在,來為他的勝利吶喊吧!”
觀眾席上的怪物們沉默了片刻,接著突然爆發(fā)出比張洛入場時熱情了十倍的歡呼聲!
“這小子什么時候拜‘豎鋸’為師了?”血腥瑪麗有些詫異的看著站在競技場中央的那道身影。
坐在她旁邊的弗蘭肯斯坦,并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依然保持著平時那種接近于面癱的狀態(tài),只是小聲自言自語了一句:
“挺帥的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