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著傳逸給我的傷兵登記薄,來到我要負責的營帳中,察看傷兵們的情況。
這里的士兵傷口已經被簡單的處理過,今日就會從這里離開回官邸治療。
前線只能急救,并不能給他們多好的救護條件。天氣炎熱,傷口發(fā)炎的風險增加。
一名叫阿丹的女子跟在我的身旁,她幫我一起拆開士兵的紗布,幫著從新消毒和上藥。
有的士兵傷口直接裸露著,已經發(fā)炎流膿,我?guī)退幚砹四撍娜艘呀浻行┟院?,但能感覺到有人幫他正在處理傷口。
他躺著閉著眼睛用他干啞的聲音問道“軍醫(yī),我的手還保得住嗎”?
我不知道如何告訴他真相,看這種情況是保不住了,若是今天他能堅持回到北地官邸,也許能保住性命。
我道“只要你能堅持到回到官邸,就可以保住”
他一聽是個女聲,帶著絕望道“我知道了”
也許他認為醫(yī)官放棄了他,交由給了這些不怎么懂治療的女子。
我急忙去找傳逸,希望他來營帳為這些士兵說明一下我是一名軍醫(yī)。不然他們見不到自己所認為的醫(yī)官,從而失去了求生的意志。
只是我剛到傳逸的營帳,就聽見了顧蘊的聲音。他正想讓傳逸來找我,讓人把我?guī)Щ乇钡毓氽 ?p> 阿丹見我剛才火急火燎的走開,也跟了過來,我讓她去請在此的主醫(yī)官,她點頭離去。
我撩開帳門,走了進去。
顧蘊見了我質問說道“為何讓人如此不省心”
我知道自己悄悄來到這里,城主府里的人找不到我肯定著急,可我也已經留了紙條,我本想反駁回去,卻見顧蘊比昨天更加疲憊,他身上的衣服上也有血跡。
爭鋒相對的話,我也就說不出口。
我急忙走到他身邊,問道“你有沒有受傷”?
他見我擔心,語氣稍微好些道“我沒事,聽話,你快些回官邸去”
我道“我不回去,我也不是來給你增加麻煩的,這里有我自己想做,也能做的事”
顧蘊還想再說,我不想聽他勸阻,接著道“顧蘊,我知道此處危險,難道將士們不知道嗎?即使知道,可還是上了戰(zhàn)場不是嗎?還有你,為什么不在京都享受榮華富貴,要選擇投身軍營呢?你有你的理想和抱負,難道我就不可以有嗎?就因為我是女兒身嗎”?
他還想再說,我卻不給他機會,接著道“我想做我想做的事,我一直都是如此,一直以來你雖然不懂我的心思,但也會支持我的決定,為什么這次就不能”?
顧蘊見我如此,無奈的喚了一聲我的名字。
就在這時,主醫(yī)官從外面進來,他看著顧蘊道“不知顧將軍不在前線指揮,跑到我這里來做什么?莫非是想把這些傷殘士兵拉到戰(zhàn)場上去”?
顧蘊道“崔醫(yī)官誤會了,我不會在此多留,只是來把我的人帶走”
崔醫(yī)官笑道“顧將軍所說的你的人,可是這位梁青醫(yī)官,據(jù)我所知,她是七殿下的隨行醫(yī)官,即然七殿下讓她來到這里,自然是要讓她為前線士兵來醫(yī)治的,顧將軍是想徇私,還是其中有什么誤會,搞錯了人”?
顧蘊見崔醫(yī)官沒有放人的意思,他伸手拉著我對著崔醫(yī)官道“七殿下并非讓她來此處救人,她既然是殿下的隨行醫(yī)官自然要待在殿下身邊,望崔醫(yī)官莫要阻攔”說著就要強行把我?guī)ё摺?p> 我想要掙脫,可卻是掙扎不開,大聲喊道“你把我弄疼了,我的手要斷了”
可他還是緊緊抓住不放,這樣的顧蘊我是如此陌生,他怎的會如此霸道不講理。
我的心無比委屈,淚水滑落,怒視著他道“如果你是擔心我的安危,今日強行把我?guī)ё?,我會恨你一輩子,你這是用你的力量和權利欺負我反抗不了,你今日把我?guī)ё呶視钪?,可你卻抹殺了我的自主靈魂,從此只剩一具空殼,這和死了有什么區(qū)別,如果我的人生只求活著,我為何還要學習醫(yī)術,我去做一只金絲雀不就行了嗎”?我怒吼著,淚水不斷滑落,一直壓抑在心中的情緒,一直覺得這個社會不公的不平,此刻借此發(fā)泄。
顧蘊見我情緒失控,把我摟在懷里安撫。
營帳中的人也都退了出去。
雖然我很生氣,可顧蘊抱住我時,我的憤怒就消減了大半,剩下更多的是委屈。
我拍打著他委屈道“我以為你會理解我,我以為你和別人不同,我以為我可以試著對你敞開心扉,我以為我可以平等的站在你身邊,我以為你會尊重我的決定,我以為我對你的感情你能理解,我以為我想待在你身邊的心思你會明白,可你為何俘獲我的心以后卻把我推開,你這個玩弄人心的壞蛋...”
我閉著眼睛喋喋不休的委屈說著,突然我的唇被覆蓋住打斷了我的說辭,我猛的睜開眼睛,顧蘊的臉就在我眼前,隔的太近,我只能聚焦的看著他的眼睛。
他盯著我的雙眼,有憐惜,有憤怒。
我被他這突然的舉動嚇著,不自覺輕微張開了唇,喉嚨滾動吞下我的驚訝。
這使得他的吻逐漸熱烈,我像是被施了法般,動彈不得,腦海里只有他吻我的感覺,所有的神經都聚集在了唇齒觸碰間,他的唇因幾日沒有得到好好休息有些干裂,可現(xiàn)在卻變得柔軟魅惑起來。
我看著他的雙眼,慢慢變得溫柔,隨后他的一只手攬住我的腰,一只手扶住我的后頸,迷離的看了我一眼后閉上了眼睛,他的吻因此變得掠奪起來,我的呼吸因此變得急促,為了讓呼吸順暢,我只能回應了他。
當我回應他時,口齒交融,一切都發(fā)生了改變,我變得不在是我自己,我的理智告訴自己這樣很危險,但我的身體有著自己的想法,她伸手熱情的躁動的抱住了顧蘊,閉上了雙眼,沉浸在他的吻里,那種失重的刺激感刺激著大腦,身體為此愉悅和歡喜。
他感受到了我的熱烈回應,他的吻變得溫柔,然后離開了我的雙唇。
這使我睜開雙眼看向他,我的理智終于能夠占取主導地位,奮力的推開了他。
只是我的心還是依舊彭彭的快速跳動著,我低著頭不敢看他。
顧蘊能夠自主的控制他自己,他知我動情理智的結束了這個吻,而我卻在他的吻里沉淪,若他不及時結束,我的思緒不知道會發(fā)展成什么樣子。在這樣的環(huán)境里我竟然放縱了自己,為此我感到懊惱和后悔。
他走到我的面前拉著我的手道“阿青,是我剛才沖動了,你別生氣”
我不想聽他說這樣的話,急忙道“我要留下來,你就說行不行”?
顧蘊道“你都那樣說了,讓我如何在攔你,我不想你變成沒有靈魂的空殼”
他同意我留了下來,我抬頭看向他,說道“你放心,我會保護好自己的,你也一樣要...”
我還沒說完,他就摸著我的頭安撫道“我知道,我一定會多加小心,我要走了,將士們還在等我回城府商議應敵之策,你在此要顧及身體,切莫逞強”
我點頭后他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