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蘊回來時,梁文博已經(jīng)回去了。
他并未急著洗漱,坐在院子里享受涼風,紅華去拿蚊香,我則站在一旁守候。
他開口問道“今日可覺得好些”?
我回道“謝少爺關(guān)心,昨夜有些頭疼,今日就已經(jīng)完全好了,也多謝少爺讓奴婢上午休息不用當值”
顧蘊道“下次七皇子再讓你喝酒,你可回絕,他并不會強迫與你”
我心道這就是表哥對表弟的濾鏡阿,七皇子不強迫才怪,他就愛干些讓人為難的事??勺焐蠀s道“多謝少爺提醒,奴婢知道了”
這時紅華拿來了驅(qū)蚊的蚊香,紅華放好蚊香后,顧蘊就讓她回屋里當值。
一時無話,我沉默著站在他身旁,他突然問道“梁家公子今日可有為難你”?
趁著顧蘊問話的這個機會,我也可多問他一些事。
我道“并沒有,少爺認識的人都是及其好的,奴婢見到他們很開心,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再見面”
顧蘊道“你想見七皇子”?
有些尷尬,既然被顧蘊識破,只好如實道“奴婢想要還五殿下身邊那位女子的絲帕,也想見見七皇子,上次讓他不愉快是我有些小題大做了,想給他道歉”
顧蘊道“下次沐休,我?guī)阋煌龈纯伞?p> 我高興道“多謝少爺”
顧蘊不再說話,我則站在一旁期待著下次出府的日子。
顧蘊又坐了一會,才回到屋里,紅華已經(jīng)把沐浴的東西為他準備好,顧蘊前去洗浴,紅華在洗浴的屋候著,我不用管顧蘊沐浴的事,這都是紅華和墨綠負責,我則幫小丫頭們整理屋子。
屋子整理好后,只要等紅華出來我就能回去休息了。而紅華需要等候墨綠來值夜時才能回去,小丫頭們也是一樣有值夜的。紅華終于出來,示意我可以走了,我對她擺擺手就結(jié)束了這漫長的一天。
在我的期盼中,終于等來了顧蘊沐休的日子,顧蘊因我昨夜值夜,知道我需要回去換洗,所以告知我他會晚些出發(fā),讓我不必著急。
等我忙好,來到院中,他也已經(jīng)準備妥帖,于是帶著我出府,前廳里顧勇已在等候,顧勇在這里很少進入顧蘊后院,除非有什么要事或則顧蘊的吩咐他才會進到內(nèi)院中,我也已經(jīng)好幾天沒見到他,見到他我很高興,他反倒是一臉平靜,我也已經(jīng)習(xí)慣了他這樣。
福康酒樓好像是顧蘊他們鐘愛的地方,這次也是約在上次的雅間里,五皇子和七皇子已經(jīng)到了,這兩兄弟應(yīng)該是早早的從皇宮出發(fā)一起來的。
五皇子見到我有一絲驚訝,我禮貌的向他行了禮,周旋燁見狀在一旁嘖嘖一笑,不去理會他無理的笑意,對他也施了一禮。
他笑著對顧蘊道“你看你這丫頭,她對五哥故作優(yōu)雅,到我這行禮就敷衍了事”
我真的很生氣,五皇子周旋銘一看就是那種懂禮數(shù)講斯文,文雅的類型,我自然要認真禮貌些,再加上他是那位美麗女子的朋友,我當然重視,七皇子他自己是個不講理也不講規(guī)矩的人,我自然顯得敷衍。
顧蘊道“我并未覺得有什么不同”
周旋燁無語道“你沒看見就算了”說著他看向我道“你家少爺不管你,我管你,你過來”
我只好過去,他挪了一個位置讓我在他身旁坐下,顧蘊則被五皇子邀請著到一旁說話。
我以為他要故意斥責我?guī)拙?,卻沒想他恢復(fù)正經(jīng),語氣平和道“你來京都這段日子還習(xí)慣嗎”?
我道“奴婢習(xí)慣”
他道“那為什么上次要哭”?
他該不會以為我是在左將軍府受委屈才借酒勁哭的吧,明明是他用身份壓迫我才哭的。
我只好小聲說道“奴婢來京都很開心,那日因喝酒的原因我也不記得為什么會哭了,但這件事奴婢總覺得惶恐,每次聽到有人提起就膽寒”我的心里真的只盼這些人行行好,我再也不想回憶當眾哭鼻子的丟人事件了。
他知我唐篩,并未繼續(xù)追問,只道“那就好,你覺得京都如何”?
我道“奴婢覺得很好”
我這個回答他很不滿意,不高興道“我覺得不咋地,還是顧府老宅好些”
想想也是,他一個皇子去了顧府,作威作福做老大,自然一切好的不得了。在京都皇親國戚數(shù)不勝數(shù),忌憚也多,他自然無法稱王稱霸覺,也就覺得沒有在顧府自在了。
我只好道“殿下說哪好,就哪好”
他看著我道“你這兩年還真是長規(guī)矩了一口一個殿下,一口一個奴婢的,真讓人意外”
我只好點頭回一個字“嗯”
他又道“聽說你學(xué)習(xí)了醫(yī)理”
我一聽這才想起感謝他的事,我轉(zhuǎn)過身,從懷里拿出一個細高的小酒瓶,轉(zhuǎn)過身來遞給他“多謝殿下那年給奴婢賞的那些醫(yī)書,這是奴婢的謝禮”
他接過酒瓶問道“這是什么”?
我有些得意道“是奴婢做的酸梅汁,也許不及宮中的好喝,可卻是奴婢的心意”
他聽后說道“還以為是酒呢”
他的語氣有些失望,我急道“這雖然不是酒,但味道還是可以的,梁公子也都覺得好喝,不信你嘗嘗”
他道“果然急了還是目無尊卑”他嘴上說著,手卻依言倒了一杯品嘗。
我不理他剛才說的話,期待的看著他。
他喝完放下杯子看著我道“別看了,味道不怎么樣”
我有些失落,這家伙也太刁鉆了吧,我道“也許是因為沒冰鎮(zhèn)的原因,被奴婢捂著久了變溫了,所以影響了口感”
周旋燁道“沒有的事,是它味道本來就不怎么樣”
我不信“要不殿下給奴婢嘗嘗,看看是不是變質(zhì)了”
他把瓶子蓋上,敷衍道“好了,好了,你不用嘗,我舌頭沒壞”說著就示意遠處的仆人把瓶子拿走。
也不知道他說的真的假的,至少他收下了這個謝禮,我的心情也好了起來。
這下總算辦好了一件事,只是我左顧右盼還是沒見那晚的美麗女子,心道她不會不來吧,周旋燁見我在一旁心不在焉,于是問道“你到底在找誰”?
我稍微向他靠過去,低頭道“殿下可知,那天陪在五殿下身側(cè)的女子會不會來”?
周旋燁問道“你找她做什么”?
我道“上次她把絲帕借給了奴婢,且她的絲帕貴重,我想早些還到她手中”這絲帕貴重,我也擔心弄丟了,把絲帕還了,心也會踏實的多。
他道“原來是這樣,有五哥在,她應(yīng)該會來”
我也只好點頭,繼續(xù)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