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求醫(yī)
全場一下子都安靜了下來!
“你說什么?”烏琪雅難以置信地看著安芷柔。
“懦夫!殺你燕民的是北靜王,殺不了北靜王,便拿我這個弱女子來磋磨!不是懦夫是什么!”安芷柔目眥欲裂說完還朝烏琪雅狠狠地淬了一口唾沫:“懦夫!”
“你!”烏琪雅氣得揚起手中的鞭子就朝安芷柔抽去!
“殺了我!有本事就殺了我!來?。 卑曹迫釓娙讨弁磁鸬溃骸罢廴栉?!不如殺了我!”
“好!好!好!”烏琪雅被氣得失去了理智狠狠抽了安芷柔兩鞭子,臺下的燕國人連連叫好!烏琪雅在這樣的氛圍之中,逐漸失去立志,將自己的皮鞭慢慢收緊,漸漸向安芷柔靠近。
“住手!”薩滿里一把抓住烏琪雅的手:“你要干什么?她故意激怒你,你不知道?”薩滿里低啞的聲音,像是一擊閃電,烏琪雅一下子清醒了過來。
滿臉詫異地看向安芷柔,眼前的人雖然滿臉血污,血和泥混合在一處。目光卻依然堅毅,猶如星辰在閃爍著,竟比這晚霞還要絢麗上幾分。
“住手!”另一道聲線傳來,是耶律齊。
少年勒住韁繩,黑云猛地一立。銀發(fā)四散,宛如瀑布般傾瀉而下,人群紛紛四散開,自動給耶律齊讓出了一條路。耶律齊翻身借住了黑云的力,猛地一越,落在了高臺之上。
“柔兒!”耶律齊看到奄奄一息的安芷柔,一下子撲了過去,解開她身上的繩索,安芷柔虛脫無力地靠在他的懷中:“你來了···逸···我以為···”她話還未說完人直接倒在了耶律齊的懷中。
“柔兒!柔兒!你快醒醒!你別嚇我!”耶律齊看著安芷柔親眼倒在自己的懷中,濕冷的衣服混合著血水從他的指縫見流過,這間碧色的衣裙,早就被血色浸染透徹。
“醫(yī)官!醫(yī)官!”被耶律齊搶拽來的醫(yī)官,這才從樓梯上氣喘吁吁地爬上了天臺:“快!救她!快!”
薩滿里見狀一個眼神掃了過去,醫(yī)官瞬間不敢動半分,僵持在原地不動。
耶律齊抱著安芷柔冰冷的身體,右手緊緊抓住她的手,試圖想用自己的溫度去溫暖她?!翱靵戆?!”耶律齊轉(zhuǎn)頭看到醫(yī)官一臉為難地看向自己,又看向一旁站立著的薩滿里。
“宿主!醒醒??!宿主!”250看到安芷柔昏迷不醒的模樣,不知為何竟然有了傷心的情緒,眼淚忍不住地往下流:“耶律齊的好感度在升高!宿主!”
安芷柔依舊躺在耶律齊的懷中一動不動,再也不像往常一樣撐起笑臉逗它開心了!250再也忍不住趴在安芷柔的身上哭了起來,即使無人能看見它流淚,也無人替它拭淚。
耶律齊看向薩滿里,藍色的眼睛因為淚而更顯得剔透,隱隱從深處泛出黑影,像是深夜海面上數(shù)十丈的浪花,要將人通通淹沒。
他抱了抱懷中的安芷柔,又輕輕將她放在地上。
緩緩起身,面向薩滿里。薩滿里看向這個身軀已經(jīng)比自己高大的年輕人,未來燕國的王,狂風席卷著他的碎發(fā),原本素白的衣衫也被血色浸染。天邊的殘紅映照在他的臉上,更添得幾分傲骨凌霜。
“太子,可是要對老臣動手?”薩滿里無端想起那年只有十歲的耶律齊,彼時的他還沒當上太子,納蘭也沒有成為國君。
他的眼睛蒙著白布,頭發(fā)被包裹地嚴嚴實實地,當時他剛踏進院子便被他撞個滿懷:“叔父!叔父!”
“這孩子真有意思!”他記得當時自己是這么說的。
他解開了纏在他眼睛上的白布,那雙藍色的眼睛便像是一面水汪汪的鏡子,能將人的心靈洗滌干凈。
“原來,叔父長這個樣子?。 毙⌒〉囊升R不懂禮數(shù)地伸手去揪的胡子,自然被納蘭狠狠訓斥了一番。薩滿里和煦的笑著:“沒事!叔父喜歡!歐呦!咱們太子殿下可是有勁!”
納蘭一臉訝異地看向他:“太子殿下?”
“咱們齊兒就是太子殿下!”
后面的故事就是這么順其自然發(fā)生著,納蘭在他的助力下成了燕國的國君,而耶律齊則成了太子殿下。
“叔父!”耶律齊對上他的視線,掀開自己的衣角,撲通一身跪了下來。
薩滿里身軀一震,這一聲叔父連他自己都忘了上一次聽到是什么時候了,甚至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時候耶律齊開始叫自己大祭司的。
“求叔父放過她!一切罪責!由我一人承擔!”耶律齊卸下自己腰間象征著太子身份的腰牌高高舉起:“從今日起,本王就卸下這!”
“住口!”納蘭撐著權(quán)杖匆匆趕來,身后還跟著風塵仆仆的安知奕。
安知奕一看到安芷柔血肉模糊地躺在一旁,不管不顧地沖了過去,一把將安芷柔抱在懷里。
看著安芷柔的衣裙被烏琪雅用鞭子抽破的地方還滲透著絲絲血跡,安知奕的眼淚瞬間奪眶而出,他解下自己的披風,輕輕地給安芷柔蓋上:“哥哥,來晚了···哥哥,對不起你···”
他轉(zhuǎn)頭看向納蘭,一改剛剛面對安芷柔時的溫柔小心,眼神里全是兇光畢露,語氣也極為不善:“既然貴國如此欺辱越燕使!那么,休怪我秦國不能向剛剛談判的那樣了!”
安知奕一把抱起安芷柔:“剩下的事,你們自己內(nèi)部解決!這一戰(zhàn),在所難免!”
安芷柔說完便抱著安芷柔大步流星地走了。
在場的燕民早就在納蘭來之前就被人全部清理走了,但是還是有不少人看到了剛剛耶律齊寫下玉牌的動作。
納蘭一巴掌甩在了耶律齊的臉上:“蠢貨!那個女人給你下了什么迷魂湯藥了,把你迷得是非不分!”納蘭一把奪走耶律齊手中的腰牌:“太子之位,是你說不要就不要的?混賬!”
耶律齊的目光一直匯聚在安知奕抱著安芷柔離開的背影,他只能看見安芷柔的一點墨發(fā),直到這一刻他才深刻明白了那日靜芳對自己說的話究竟是什么意思。
“弟弟!你若是一直如此怎么能擔任我燕國的太子呢?”耶律影不知何事走上了天臺,輕輕地拍了拍耶律齊的肩膀,似笑非笑。
“母上,您覺得呢?”耶律影在耶律齊身邊緩緩跪下,伸出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