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章 劉大師
“這些都是我資助的孩子,都是苦命的人,他們都叫我爸爸,都是我的孩子?!?p> 突如其來的說話聲,拉回了于楚月的思緒,不知什么時候,劉大師已經(jīng)站在了他的身后,他的身高很高,比于楚月高了一頭多,以至于于楚月需要微微抬頭看著對方。
“華姐的事兒是看完了嗎?”
“她還在屋里,她所求之事有些復(fù)雜,還得再等一會兒才能出來,等的時間久了吧,坐下喝點東西,你喝茶還是飲料?”
于楚月下意識的就拒絕,在陌生的環(huán)境,于楚月不可能喝陌生人給的任何東西,這點常識還是有的。
劉大師不以為意笑了笑。
“看你面相是有福之人,我與你有緣,今日送你一卦,你有什么想要問的嗎?”
劉大師的那一雙眼睛像是能夠洞察一切,能夠看到于楚月的內(nèi)心一般,及有耐心的一步一步引導(dǎo)著于楚月。
于楚月心思一動,就再也控制不住,心里有個聲音告訴她,面前之人可信。
“我想知道我爸爸在哪,他什么時候才會回來?”
于楚月在那短短幾個月和爸爸相處的時間里其實并不親近,從她嘴里也說出許多傷人的話,豈不知,這就是刺猬的保護姿態(tài),內(nèi)里的肚皮已經(jīng)破爛不堪,只能緊緊的擁抱自己,用刺去刺傷每一個企圖靠近自己想要親近自己的任何一個人。
說到底,那些傳言還是給于楚月帶來了無盡的創(chuàng)傷,無數(shù)次于楚月都曾迷茫,如果自己不出生在這個世界上,是不是媽媽不會死,小叔不會瘋,最后死在山上被野獸分食,奶奶和外婆也能安詳?shù)亩冗^晚年,爸爸也不會無端消失……
“我不知道你的生辰八字,但從面相上來看,你應(yīng)該是遺腹子,但你爸爸似還有一線生機,或許只有你自己才能找到他,你想找到他嗎?”
于楚月的腦中像是卷起了一陣風(fēng)暴,‘遺腹子’和‘一線生機’兩個字眼瘋狂轉(zhuǎn)換,眼淚也不受控制的瘋狂掉落。
眉間一涼,回神就見一雙干凈白皙的手中拿著一張紙巾遞了過來。
“姐姐是有什么不開心的事兒嗎?一會兒你跟老劉頭說,我跟你說,他可厲害了,就沒有什么他解決不了的事兒?!?p> 于楚月抬頭就發(fā)現(xiàn),原本院子里男孩子中的三個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了屋內(nèi),劉大師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了屋內(nèi),又或許從來也沒出來。
又過了大概五分鐘的樣子,里面隱約傳出來的說話聲中斷,門再次被打開,華姐先一步走了出來,劉大師跟在華姐的身后,于楚月還記得那個愛笑的黑衣少年叫劉先生為‘老劉頭’,這人看上去不到三十歲,又為什么要叫他老劉頭?
從里屋出來以后,劉大師的臉上始終帶著淡淡的笑,并未言語一句,哪怕華姐滿是感謝的話,劉先生也只是淡淡擺了擺手。
三個黑衣少年見兩人出來,也都紛紛出了屋子,又回到那出涼亭,于楚月望出去就和那個愛笑的少年對視上,之間對方朝著自己拜了拜收,嘴動了動好像說了什么。
“大師,快別送了,外面下著雪,怪冷的?!?p> “無礙,今天我還有一事需要解,看時辰,人應(yīng)該到了。”
果不其然,一出大門口,就看到一男一女站在一個轎車的邊上,于楚月本就不是一個愛湊熱鬧的性子,當(dāng)即就是想要離開,卻是被華姐一把抓住。
“別著急,看看。”
于楚月這才不得已停下腳步,朝著那一男一女看去,就見兩人的面色都不是太好。
“行了,不用多說了,把你們后備箱里那尊碎了的觀音請出來吧?!?p> 劉大師的話顯然讓那一男一女大為震驚,然后就是聽話的打開了后備箱,拿出了一個紅布包裹的東西,在劉大師的示意下走近了屋內(nèi)。
“月月,我看這大師是真有點能耐,我要問的事兒都不用我自己開口,他都知道我求的是啥,這一趟可這不算白來。
走,姐請你去吃一碗面。”
“不用了華姐,我想回去了,我有點不舒服?!?p> “是不是穿的少了感冒了,用不用我陪你去看看,可千萬別發(fā)燒了,家里有藥沒有?”
于楚月淡淡的點了點頭,跟華姐這樣舌燦蓮花的人打交道,真的讓于楚月倍感疲憊。
說身體不舒服也不是借口,自打在那屋里感覺眉心處一涼以后,于楚月總有一種昏昏沉沉的感覺,就是想要睡覺。
出了這邊巷子,于楚月就和華姐分開,于楚月住的房子距離這邊還有一定的距離。
許是過了下班晚高峰的原因,不大的鎮(zhèn)子上,路上沒有多少人,雪下的不大,可也把道路覆蓋了薄薄的一層,踩在上面嘎吱作響。
于楚月不知道的是,她身后的雪地上,總有一條蜿蜒的印記追隨著她的腳步,與她留在學(xué)上的腳印相互交織,很輕,隨著雪花的落下就很快消失不見了。
回到家,于楚月脫掉外套,換好鞋就直奔廚房,舀了一杯米淘洗悶飯。
做好這些就直接回到臥室趴在床上,很快就睡去,于楚月只感覺自己睡的很沉,周遭都安靜急了。
不知過了多久,于楚月隱約聽到自己的頭上方向有人在交談。
“人馬齊了嗎?”
“齊了,還有一波馬上就到。”
“那位是怎么想的,不是不選弟馬嗎?”
“那誰知道了,行了,別說了,估摸著應(yīng)該快到了?!?p> 以為是趴著睡的,于楚月只感覺自己的后背上有千斤重壓著,明明已經(jīng)是清醒的狀態(tài)可就是不能說話也不能睜眼,連動一下都動不了。
于楚月感覺自己此時的狀態(tài)跟小時候經(jīng)常遇到的情況一樣,奶奶和外婆總會罵罵咧咧一陣兒,說的是什么方言,是于楚月從沒聽過的也聽不懂,但從語氣和神態(tài)以及動作上不難猜測,她們說我這是睡覺睡掩住了。
不知道后來兩人怎么操作的,以至于再長大一些,這些情況就從未出現(xiàn)過。
就在于楚月慌張自己是不是就會這個嘎過去的時候,自己的肩頭被人拍了拍,于楚月立馬睜開眼,一個激靈從床上爬了起來,就又對上了劉大師那雙含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