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銜星香木化青煙

第八十二章 醉了?

銜星香木化青煙 半夏海棠 3198 2024-09-10 17:00:02

  除夕夜宴將至;各宮各處忙著打理一切,江嵐彤誕下皇子已有兩月,因著此事,赫連宣特命今年的除夕一定要辦的比往年熱鬧。

  南宮內(nèi)外張燈結(jié)彩,宴會尚未開始,瓊?cè)A殿內(nèi)的絲竹管樂之聲已然響起,宮女們有序的穿梭在殿內(nèi),錦緞鋪桌,擺放著杯盞碟碗。

  柔和的宮燈映射著雕花窗欞,殿內(nèi)角落擺放著各式花卉、矮松,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酒香與花香,令人心曠神怡,沉醉不已。

  赫連宣輕擁著懷中的稚子,目光中滿是慈愛,他端坐于繡榻之上,靜等江嵐彤梳洗打扮。

  門外,黃內(nèi)侍的聲音透過門扉,帶著喜悅:“陛下,琮親王心系小皇子,特遣人送來了新年禮物,愿小皇子福澤深厚,歲歲安康?!?p>  他眸中閃爍著難以按捺的好奇之色,輕聲道:“快些呈上來,一睹王爺珍藏的稀世之寶?!?p>  兩名內(nèi)侍抬著一個略大的紅木雕龍刻鳳箱子,輕置于地毯上,黃內(nèi)侍輕輕打開箱子,笑的滿臉堆上了細(xì)細(xì)的褶子:“陛下,您看,王爺特地為小皇子精心挑選的賀禮,滿金龍紋袍、紫玉冠、狼牙桃木劍?!?p>  赫連宣的目光拂過箱內(nèi)飾物,這些珍寶,皆是父皇于赫連斐周歲慶典上所賞賜的,那件純金打造的龍袍,靜靜地躺在箱底,金光璀璨耀眼,其上精心雕琢的四條五爪金龍,翻騰于云海之間,鱗爪張揚(yáng),栩栩如生。

  紫玉雕琢的冠冕,色澤溫潤,光華內(nèi)斂;那一柄狼牙鑲嵌的桃木劍,是取狼王之牙,以及二十年樹齡的老桃木,打造而成。

  江嵐彤在侍女的輕扶下,緩緩步出內(nèi)室,她也一眼便瞧出那紅木箱子里的東西,“阿斐,竟將這樣珍貴的飾物贈予煜兒?”

  赫連宣的眼眶蒙上了一層薄霧,他看著懷中酣睡的孩子,有些哽咽道:“他,竟連除夕團(tuán)圓的家宴都未曾露面,想必還在生我的氣?!?p>  黃內(nèi)侍上前一步,恭敬的寬慰道:“陛下,王爺哪會和您置氣,王爺說久病纏身,怕進(jìn)宮過了病氣給小皇子,故而,選擇留于府中,與王妃守歲?!?p>  “那他有沒有說,是和葉云蘿還是丁婉意”門外,赫連青的笑聲如銀鈴般響起,帷幔被一只素手輕輕撩起,她幾步行至赫連宣身旁。

  侍女恭敬地遞上一個精致的木盒,其上雕刻著細(xì)膩的花紋,在燭光下泛著柔和的光澤,赫連青接過盒子,隨著盒蓋緩緩開啟,一股淡雅而清新的藥香悠然飄出。

  赫連宣神色中滿溢著難以置信:“青姐,這物件,乃是母后生前留給你最寶貴的,你怎能將它贈予煜兒?”

  赫連青溫柔的凝視著熟睡的嬰兒,那眼神中流淌著無盡的寵溺與溫情。她微微一笑:“有何不可呢?這是我第一個大侄子,我這做姑姑的總要表示一下才好?!?p>  “可你也不用把母親給你的鏤空象牙香囊拿來呀!”

  “象牙香囊?”江嵐彤的眼中閃過一絲訝異“這難道就是母后用過的百藥香囊?聽說,這香囊內(nèi)蘊(yùn)含了世間罕見的百種草藥精華,佩戴于身,足以抵御世間萬般毒物,保人周全無憂?”

  赫連青昂首挺胸,眸中閃爍著得意的光芒,悠然言道:“正是,以后我的大侄子,定當(dāng)百毒不侵?!?p>  江嵐彤臉上綻放出溫柔的喜悅,吩咐道:“都記好了,從今往后,將這香囊日夜掛于小皇子身上?!?p>  “是,娘娘,奴婢們定當(dāng)謹(jǐn)記在心?!?p>  赫連青眼睛落在孩子身上,一刻也不曾離開“阿宣,等一巡過了,我想去阿斐那看看?!?p>  “好,姐姐順道攜上幾樣阿斐平日里最為喜愛的佳肴過去?!?p>  琮親王府內(nèi),燈火闌珊,卻難以捕捉到一絲歡愉的氣息,月光透過稀疏的云層,灑在靜謐的庭院中,銀白的光輝與府內(nèi)的燈火交織。侍衛(wèi)們集聚在一起喝酒作樂,卻也不敢太過張揚(yáng),畢竟赫連斐此刻的心情,不甚愉悅。

  赫連斐,孤身一人,坐于石桌旁,手中輕握酒杯,酒液在月光下泛著一絲清冷,仿佛能映照出心底最深處的思緒。他的目光,不時掠過桌上那幅精致的畫卷,云蘿的容顏躍然其上,溫婉而明媚,仿佛跨越了時空的界限,靜靜地陪伴在他身側(cè)。

  此時,一陣腳步聲響起,丁婉意身著淡雅羅裙,織錦斗篷,步伐中帶著幾分不經(jīng)意的雅致。她的身后,三名侍女緊隨,每人手中都提著裝飾考究的食盒。

  她眸中閃爍著期盼,聲音柔和而略帶一絲不易言說的懇求:“阿斐,今乃除夕夜,可否,陪我一起用個晚膳。”

  赫連斐斜倚于雕花木椅之上,手中酒壺輕旋,酒液在壺中輕晃:“婉意,若你覺得在這府中孤寂,可以回伯爵府,不必委屈自己?!?p>  丁婉意眸光微顫,一行清淚悄然滑落臉頰,如同月下露珠,帶著幾分不甘與無奈:“除夕夜,歸寧娘家?此等事若傳揚(yáng)開來,于我而言,不如投身明河,尋個清凈。阿斐,算我求你,可好?陪我一同用晚膳,這些都是我親手做的,你以前最愛吃?!?p>  赫連斐目光掠過桌上的酒菜,視線不經(jīng)意間滑向身旁靜坐的丁婉意,幾個月的光陰,那張曾經(jīng)溫婉可人的臉龐如今略顯憔悴,眼中閃爍著難以掩飾的憂傷與疲憊。

  赫連斐的心不禁輕輕一顫,他深知,是自己讓她承受了本不應(yīng)有的重負(fù)與犧牲。他深吸一口氣,強(qiáng)迫自己將那份復(fù)雜的情緒按壓心底。

  他輕聲開口:“罷了……”

  丁婉意眼中升起一抹柔情,欣喜的盛了一碗湯遞到他的手中:“這是八珍鳩子湯,你以前最喜愛的,你最近身體虛乏,我加了些藥材在里面,湯汁香濃,趁熱嘗嘗,看是否合你口味。”

  赫連斐輕執(zhí)瓷碗,如牛飲一般,將那溫?zé)岬臏簝A入喉間,方才喝了許多酒,胃里有些辛辣,這一碗暖湯下肚倒覺得舒服許多。

  丁婉意又給他倒了一杯自己帶來的酒:“這是我之前在老家,自己釀的白桃酒?!?p>  一湯一酒下肚,不過須臾,周身便被一股燥熱包裹,他望向云蘿的畫像,那畫中之人,眉眼間竟似蘊(yùn)含了無限生機(jī),輕紗曼舞,仿佛正欲穿越那層薄薄的畫紙走出來。

  丁婉意又適時地遞來一盞晶瑩剔透的白桃酒,他接過,又是一飲而盡,酒液中蘊(yùn)含的甘甜與微醺,讓他視線開始迷離,思緒也隨之飄忽,就在這迷離與恍惚之間,他仿佛看見云蘿真的自畫中走出,衣袂飄飄,步履輕盈的出現(xiàn)在了自己面前。

  他伸手好像握住了一只潔白柔軟的手臂,嘴里呢喃自語,帶著幾分醉意與深情:“醉夢之間,萬般皆好,阿蘿,唯有此刻,我可以擁你入懷?!?p>  他感覺自己緊緊抱著云蘿,步入了屋內(nèi),屋內(nèi)的一切都變得柔和而模糊,如同被一層薄紗輕輕覆蓋。

  懷里的人被自己輕輕的放在床上,正當(dāng)他欲俯身上去,門外忽而響起赫連青的呼喚:“阿斐——”

  雪妍見狀,急忙跑去門口將其攔下:“公主殿下,您怎么來了?夜色已深,王爺與王妃已然就寢,怕是不便打擾。公主金枝玉葉,還請移步回宮,好生歇息,明日再敘不遲。”

  赫連青二話不說,啪的一聲,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在她的臉上,指著她的鼻子罵道:“什么東西,也敢在此放肆!放眼這府中上下,誰敢忤逆我分毫?你竟膽敢攔本公主道路,真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別說你家主子睡了,便是閻王殿里走一遭,也得給我生生拽回來,向我行請安之禮!”

  赫連青身邊的四個宮女,平日里跟著她吃好喝好,一個個身材豐腴,力大的很,一人一個便將丁婉意的三個侍女鉗制在一旁。

  她走到門扉處,用力叩門:“阿斐,你快出來,阿斐,快點,外面可冷了?!?p>  赫連斐本就煩躁,周身繁瑣的衣物難以解脫,此刻又被赫連青那急切呼喚擾得心神不寧。他用力揉了揉太陽穴,不耐煩道:“別喊了,來了?!?p>  見他要走,丁婉意迅速而輕柔地環(huán)住了他的腰際,眼眸中閃爍著不舍與柔情,嬌媚道:“阿斐,不要去?!?p>  赫連斐軟綿無力的掰開腰間的手:“阿蘿,等我一下,青姐在外面,若不去見她,她指定鬧個沒完?!?p>  門一開,赫連斐一臉緋紅,眼里的欲望還未消退,嚇得赫連青后退一步:“你……這是何狀況?”

  丁婉意邁著悠閑的步子,自屋內(nèi)款款而出:“公主,阿斐多飲了幾杯,有些醉了,不如先讓他先休息吧!”

  赫連青的面色沉凝,緊盯著丁婉意:“醉了?他的酒量,我豈會不知?究竟是何等烈酒,能醉成這樣?”

  丁婉意有些心虛,面上卻強(qiáng)作鎮(zhèn)定,她輕輕攙扶著赫連斐:“公主難道看不出,我夫妻二人要休息了嗎?公主深夜造訪,只怕于禮不合?!?p>  赫連青,平日里給人以幾分純真未鑿、略帶癡憨之感,然而一旦觸及赫連宣與赫連斐的安危,她便恍若脫胎換骨,盡顯長姐風(fēng)范,會將兩位弟弟護(hù)著。

  她用力推開丁婉意,扶過赫連斐,對著身旁侍立的宮女,吩咐道:“去把李延叫來?!?p>  李延聞訊趕來,一眼便看出赫連斐不對勁,急忙喚了侍衛(wèi)去請陳閔,丁婉意心頭如鼓點般狂跳,心虛之情溢于言表,她的侍女被一旁侍衛(wèi)緊緊看押,動彈不得,而赫連青,又死死的盯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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