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銜星香木化青煙

第四十五章 傷他心

銜星香木化青煙 半夏海棠 2752 2024-07-26 09:58:15

  “有本準(zhǔn)奏,無本退朝”赫連宣身邊的內(nèi)侍立于一側(cè),嗓音高亢而清晰

  赫連斐一個跨步走到殿中央:“臣,有奏”

  赫連宣略微頷首:“準(zhǔn)——”

  “啟稟圣上,微臣與丞相府中的千金葉云蘿,早已在兩年前締結(jié)了婚約,之前因其身體孱弱,無法承受大婚之喜。然而,如今她已康復(fù)如初,實(shí)乃盼著能與她早日完婚”。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百官皆面面相覷,竊竊私語,赫連宣坐于龍椅之上,臉上掠過一絲尷尬,卻又不失帝王之威,笑言:“此乃家事,容后再議,退朝”

  “退朝——”內(nèi)侍高喊一聲

  百官紛紛下拜,聲音整齊,“恭送陛下”,赫連宣的身影逐漸隱沒在層層帷幔深處

  正當(dāng)百官們準(zhǔn)備退下之際,赫連斐的聲音突然響起:“眾位大人,請留步”

  百官們又紛紛停下了腳步,整齊地轉(zhuǎn)身,看向了赫連斐:“不知王爺,有何吩咐?!?p>  赫連斐雙手環(huán)叉腰,在百官之中緩緩踱步:“昨日東街上的風(fēng)波,想必各位都已有所耳聞,關(guān)于葉云蘿,本王想在此明確一點(diǎn),她乃是本王未過門的妻子”

  他頓了頓,嘴角勾起一抹笑,但那笑意卻未達(dá)眼底,反而透露出一種殺意:“本王向來不喜歡有人背后議論,尤其是關(guān)于本王的家事。若有人膽敢在私下里對葉云蘿有所非議,那本王不介意親自邀請他到王府一敘,共飲一杯清茶?!?p>  百官們紛紛低首,以示恭敬:“下官豈敢妄議”

  待眾人散盡,赫連宣隨侍的太監(jiān)悄然上前,恭謹(jǐn)?shù)溃骸巴鯛?,圣上此刻正在御花園內(nèi)等您”。

  赫連宣如一座靜默的雕塑,雙手負(fù)于身后,矗立在那里,身后的侍從們無不屏息匍匐,連大氣都不敢喘。

  赫連斐走到他的身側(cè),輕聲喚道:“陛下”

  赫連宣驟然轉(zhuǎn)身,猶如雷霆萬鈞之勢,一記響亮的耳光重重落在赫連斐的臉龐上,赫連斐單膝重重跪在地上,他抬起頭,眼中閃爍著不屈的光芒。

  “你好大的膽子!你竟敢公然威脅百官,視朝綱法度于無物。是不是朕平日里太過縱容你,讓你忘了自己的身份?”,赫連宣俯身看著他,聲音充滿了憤怒。

  赫連斐委屈道:“臣,只是想保護(hù)自己所愛而已”

  “朕,絕不會允許你娶葉云蘿”赫連宣咬牙切齒一字一句道。

  赫連斐突地站起身,滿臉埋怨:“從小到大,我什么都聽你的,你說什么便是什么,當(dāng)初,我對云蘿并無感情,你執(zhí)意讓我娶她,我雖不情愿,卻也未曾反抗,如今,我決定要迎娶她時,你卻突然改變了態(tài)度?!?p>  赫連宣被他的言行激怒,氣的吹胡子瞪眼:“長兄如父,更何況,我如今身為君王,你是臣子,你真以為,朕舍不得罰你是不是”

  “是,你是君,難道,我選擇一個我愛的人做王妃都不行嗎?”

  “天下女子,誰都可以,唯獨(dú)葉云蘿,不行”

  “她,我娶定了?!焙者B斐斬釘截鐵地說道,兩人在爭吵中不歡而散,侍從們嚇得忍不住顫抖。

  赫連宣看著平靜的湖面,威嚴(yán)俊朗的臉此刻如羅剎一般。

  “參見王爺”,相府門口,一眾小廝整齊的跪拜在地。

  赫連斐目光輕掃過府門內(nèi):“你們家小姐此刻可在府中?”

  其中一個小廝,迅速站起身,臉上堆滿了討好的笑容:“回王爺,小姐在府中,王爺,您里邊請?!?p>  小廝領(lǐng)著他進(jìn)到前院正廳,“王爺,您稍坐,奴才去通報(bào)小姐?!?p>  云蘿坐在廊下桌邊,手里翻著一本賬簿,“這到了年下,茶坊的生意愈發(fā)紅火,上兩月凈收入一千七百九十四兩六錢”

  弦音一臉愁容的站在一側(cè):“小姐,您還有心思管這些賬目呢?外面的那些流言蜚語,聽得我都快愁死了?!?p>  云蘿抬頭笑看著她:“有什么愁的,只要水云間掙了錢我就開心,這李叔一家,不愧是經(jīng)營小店的,這做生意真是一把好手,看來,我得細(xì)細(xì)琢磨一下茶坊的新吃食了?!?p>  丫鬟輕步款款,走到云蘿面前,“小姐,琮親王已在大廳等候,愿與您一見?!?p>  一想到赫連斐,云蘿的心便有緊縮感,她低頭繼續(xù)看著賬簿,淡淡道:“不見,請他回去吧!”

  “小姐,你為何不見王爺”弦音眼中閃過一絲不解

  云蘿頭也不抬:“不見就是不見,哪有那么多為何”

  小丫鬟站在原地不動,云蘿眉宇間掠過一絲不悅,語氣冷冽:“你還站在那兒做什么?不是告訴你,說不見了嗎?還不去回話”

  “是,小姐”小丫鬟低吟一聲,腳步匆匆地離去。

  小廝帶著幾分局促走進(jìn)赫連斐,弓著背,言辭吞吐:“王爺,這個……小姐她……嗯,小姐她今日身體微恙,不便見客。”

  赫連斐的目光瞥見檐下那個低垂著頭,面色略顯蒼白的小丫鬟,他心中雖有疑惑,但面上卻不動聲色,只是淡淡地開口:“既然如此,那本王便不打擾了。待你家小姐身體恢復(fù),愿意見客之時,本王再來?!?p>  云蘿手里翻動著賬簿,卻心煩意亂,她放下了手中的賬本,準(zhǔn)備出去走走,方至院中,一道身影如同閃電般掠過,穩(wěn)穩(wěn)地落在院內(nèi),正是赫連斐。

  “王爺!”弦音驚呼一聲

  赫連斐二話不說,兩步走到云蘿面前:“為何不愿見我?”

  云蘿微微抬頭,對上他那雙深邃的眼眸:“你來干嘛?”

  “我說過,你家院墻我要想進(jìn)來,跟玩兒似的,你不見我我就跳墻進(jìn)來”,赫連斐滿目柔情的看著云蘿,“是不是因?yàn)榻稚夏切┝餮?,讓你不高興了?”

  云蘿繞過他走到一邊:“不都是因?yàn)槟銌幔俊?p>  赫連斐有些困惑的問道:“你這話是何意?”

  云蘿背對著他,不敢面對:“當(dāng)初,我與杜文清,情投意合,是你們非得讓我與你成婚,讓杜文清無法接受,才鬧出了那般風(fēng)波,讓此事變得人盡皆知。”

  他轉(zhuǎn)過身,直視著云蘿的背影,聲音低沉:“你覺得這一切的過錯,都在我?”

  云蘿心一橫,眼睛一閉:“是,都怪你,若非你的出現(xiàn),后來的白炎照又怎會離我而去?都是你橫插一腳”

  “小姐,你在說什么呢?”弦音詫異的看著她

  赫連斐心頭涌起一股酸楚,他緊緊地攥住拳頭,有些苦澀道:“阿蘿,你與白炎照之間的那些紛擾,竟也要?dú)w咎于我嗎?”

  云蘿突然轉(zhuǎn)身,那雙清澈如水的眸子此刻卻冷若寒星,“是”她一字一頓,語氣決絕,“都是因?yàn)槟?。我求求你,離我遠(yuǎn)些吧?!?p>  赫連斐只覺喉頭發(fā)硬,他怒吼一聲:“葉云蘿,你究竟有沒有良心”

  云蘿的目光定格在他那雙溢滿了哀傷與破碎情緒的雙眸上,她的心臟像是被無形的手緊緊揪住,幾乎無法呼吸。身上的每一處疼痛都仿佛被放大了無數(shù)倍,讓她站立不穩(wěn)。

  赫連斐眨了眨泛酸的雙眼,輕輕拉起她的手:“阿蘿,我明白,你今日心情不佳,可你別說這些話,好嗎?”

  云蘿甩開他的手:“不,并非如此。我就是煩你,再也不想見到你?!?p>  赫連斐只覺腦子一片空白,手指有些微微顫抖,“阿蘿,你我相識這么久,我對你的心意你應(yīng)該是明白的,在夏川,你不顧安危前來尋我,那一刻,我以為你心里也是有我的”

  云蘿眼神躲閃,有些哽咽:“我……我只是將你視作至交好友,因之前你曾多次救我于水火,我才……才忍不住去探望你?!?p>  赫連斐身子一怔,心中如一把利刃直擊而入,痛入骨髓。他緩緩開口,每一個字都如同從喉嚨深處擠出來一般:“我赫連斐,生平不交朋友”,言罷,他轉(zhuǎn)身,腳步踉蹌的離開。

  “王爺······”弦音輕聲喊著,看著他這樣也不免心疼,“小姐,你為何要如此對待王爺?他對你,是那般深情厚意,為何你要如此狠心?”

  云蘿背對著她,沒有回頭,淚水無聲地滑落,如同斷線的珍珠,灑落在手背,“赫連斐,對不起,我也好喜歡你的,可是有些東西比愛情重要,我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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