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安掌柜不服氣
安掌柜始終沒有辦法說服白小光,恨鐵不成鋼的瞪了他一眼,只能作罷。
只不過,掌柜的看許照容的眼神就不怎么友好了,仿佛許照容就是個(gè)毫無底線的江湖騙子。
許照容并不在意,眉目舒朗,坦然自若,大大方方,只作不知。
安掌柜似笑非笑:“許大夫是吧,不知許大夫師從何人?家在何處?行醫(yī)看診有幾載?又是因何來到我們資陽縣???”
許照容苦笑了笑,溫和道:“我家在本地,家學(xué)淵源,自幼習(xí)醫(yī),只是家有祖訓(xùn),原是不可輕易行醫(yī)的,無奈如今父母雙亡、又有一對弟弟妹妹需要撫養(yǎng),迫于無奈,只得以此討口飯吃。行醫(yī)看診雖然不多,但也明白醫(yī)者仁心的道理,絕不敢拿病患的性命身體開玩笑?!?p> 安掌柜一愣,倒是沒想到是這種情況。
可要說這就完全相信了許照容的話,那也不可能,“原來如此,看來許大夫倒也算是個(gè)明白人,老夫便等著看看,許大夫如何治好小春的病。”
安掌柜多少有些不大服氣。
白小春一直在他們這里看診、拿藥,天地良心,他真的是用了心的,藥方子換了好幾回,治了半年多,一會兒眼看好轉(zhuǎn),沒想到過了十天半月又固態(tài)萌發(fā),反反復(fù)復(fù),一直如此。
以至于到了最后病情反而越來越嚴(yán)重,再也沒有起色了。
可是,白小光卻說,先前抓的藥有用!
呵,誰知道真的有用假的有用?誰知道會不會反復(fù)?
反正他是不信的。
說到這個(gè)許照容便笑了,胸有成竹,不假思索,“好啊,說出來安掌柜可能不信,小春的病我有信心能治好!”
“呵呵!”
“若是我真的治好了小春,安掌柜能不能答應(yīng)我一件事?”
安掌柜“嗤”的一笑,瞟了白小春一眼,心說看看、看看,狐貍尾巴露出來了吧?這還沒治好呢,就想著要好處了。
安掌柜不想搭理許照容,可是又忍不住。因?yàn)槿绻S照容真的治好了白小春,他不介意跟她討教切磋一番。
因此盡管不高興,他還是順著許照容的話道:“哦?許大夫想說什么?”
許照容:“若是我真治好了小春,定將這藥方子細(xì)細(xì)的同安掌柜探討一番,請安掌柜答應(yīng)一年之內(nèi)購買我從山中采來的藥草藥材如何?”
就這啊!
安掌柜再次意外,有種一拳打空的感覺。
他以為人家貪婪想要好處,沒想到......就這!
不但一拳打空,甚至略尷尬。
仿佛......他是小人之心了。
“行啊,我們醫(yī)館原本也需要各種藥材藥草,若真如此,只要你采摘的藥材品相好、是我們需要的,購下又何妨?”
“那么便一言為定啊,安掌柜!”
“呵呵......”
話可別說的太滿了!
許照容可不管他的陰陽怪氣,高高興興的與白小光離開了。
“聽見了吧?到時(shí)候我可以教你認(rèn)藥草,采摘了賣給醫(yī)館,你采摘的那一份分我三成銀錢?!?p> 白小光喜得嘴巴都快咧到耳朵根了,“真的?許大夫放心,我我我一定好好學(xué)!我要三成銀錢便夠了,剩下的都是許大夫的!”
許大夫肯教他認(rèn)藥材,這是打著燈籠也找不著的好事兒啊,在別處那是要花錢請教學(xué)習(xí)的,許大夫還肯給他銀錢!
許照容笑笑,“唔,到時(shí)候再說吧。”
她志不在此,更不會滿足于此,所以注定是無法理解白小光的。
回去的路上路過一家豆腐攤,許照容買了兩塊豆腐帶回去,晚上能燒了做菜。
白小光仔細(xì)將抓好的藥放好,便帶許照容出城附近的山里轉(zhuǎn)轉(zhuǎn)。
許良崢、許照清知道姐姐也會在白大娘家住下,便也不黏著她了,兩個(gè)人在院子里玩。許良崢拿著一把小鋤頭幫忙將院子里的小菜地給翻了,許照清蹲在一邊看。
生怕萬一碰上村里熟人,許照容問白小春要了一塊包頭將頭臉包了起來,這才出門。
蜀中草木繁盛,山間郁郁蔥蔥。
白小光在尋找白蘭花,許照容的目光投向山間無數(shù)草木。
隨隨便便目之所及,蒲公英、金銀花、鴨蹼草、垂盆草、柴胡、破銅錢、水芹菜、益母草、野薄荷、夏枯草、蛇床子......應(yīng)有盡有。
這些普通草藥雖然不值錢,但架不住用法廣、用量大啊。
若是醫(yī)館肯收,至少靠這些能讓許照容帶著弟弟妹妹暫渡難關(guān)而不至于餓肚子。
“唉,許大夫您看看,這兒的兩三株白蘭已經(jīng)被人摘掉了,城里那些嬸娘嫂子們精著呢,動作也快,這附近的山林山頭怕是找不著白蘭花了。”
許照容笑道:“白蘭花沒有了,那就換別的花唄?!?p> “?。靠墒?、可是別的花不香啊?!?p> 這個(gè)他也想過的,但是想來想去還是白蘭花最好,別的都不太行。
許照容折了兩枝梔子,潔白飽滿的花朵襯著翠綠油亮的葉子,分外好看,還有許多未開、半開的花苞,更讓這花枝討人喜歡。
她轉(zhuǎn)動花枝,隨手摘掉一些多余的葉片,整個(gè)花枝變得更加亭亭玉立、盈盈招展。
低頭輕輕嗅了嗅,花香味兒清新淡雅,甜而不膩。
“你看這如何?”
“這、這香是挺香的,就是、就是不太適合做手環(huán)吧?做花球可以哎!”
白小光又高興起來。
許照容笑笑:“做花球也不成,這花做了花球很容易蔫,一旦蔫了花瓣便會發(fā)黃、變黑,很不好看。這花枝用來插瓶卻是不錯(cuò)?!?p> “插瓶?”白小光有點(diǎn)想象不出來。
許照容一笑:“不光是這個(gè)梔子花,這時(shí)節(jié)的杜鵑花、木繡球、野薔薇等也都可以用來搭配著插瓶。喏,看見沒,就是這幾種,你都去折一些,咱們帶回去插瓶,到時(shí)候你一看就知道了?!?p> 白小光雖然不懂,但他相信許照容,精神一振,“好的許大夫,我這就去折?!?p> “等等,要挑修長勻稱的花枝折,長度大概這么長,有花有花苞最好?!?p> “好咧!”
白小光往山坡上奔去,許照容則來到山谷、溪溝邊,打算找一些野菜帶回去做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