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鳯來儀

蠱族

鳯來儀 淺醉笙歌 6279 2025-02-14 00:47:32

  醉芳樓中賓客滿堂。

  二樓隔間里,蕭曦澤和朱湘對坐于蒲團前,矮幾上放著茶水糕點。

  自朱湘來這隔間后,兩人已靜坐了一柱香的時間,期間,蕭曦澤沒說一句話,而朱湘也被蕭曦澤勒令,不能說話。

  直到一個黑衣人進屋,對著蕭曦澤行了一禮,“主子,都處理干凈了。”

  蕭曦澤聞言,擺了擺手,黑衣人才識趣的退了下去。

  蕭曦澤自顧自的倒了一杯茶水,他端起茶水一邊品一邊訕笑,“還真是不中用,來這與我見面,連身后的尾巴都不處理干凈的嗎?這若是讓陛下知道,你與本王勾結(jié),他怕是不會再重用你了?!?p>  朱湘聞言,這才后知后覺,難怪進門時,蕭曦澤不讓她說話,原來,是蕭言琛派人在監(jiān)視她。

  朱湘向蕭曦澤行了一禮,賠罪道:“多謝王爺替民女清理了這些雜碎。民女感激不盡?!?p>  蕭曦澤放下茶杯,“客氣的話不多說,直接說正事吧!”

  朱湘聞言,向蕭曦澤說了她和蕭言琛對話的全部內(nèi)容,蕭曦澤不解,“所以,你是真的想派殺手去古月暗殺太上皇嗎?”

  朱湘微微搖頭,“不,若是暗殺了太上皇,那豈不是直接損失了王爺?shù)睦??王爺,民女覺得,您不如派個人去和古月和談,讓他們放了太上皇,然后讓人偽造一個太上皇的頭顱給民女帶進宮。如何?”

  蕭曦澤一聽就懂,若此時讓白清蘭他們放了蕭瑾年,蕭瑾年一旦回南國,那便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而偽造蕭瑾年的人頭讓朱湘帶入宮獻給蕭言琛,一來,可以讓蕭言琛放下戒備,只要當(dāng)他認為蕭瑾年真死了,他這個皇位才是名正言順。二來,明征也不會再吵著鬧著要接回蕭瑾年。三來,蕭言琛定會借此機會攻打古月,兩國相斗,那豈不是蕭曦澤爭奪皇位的最佳時機嗎?

  蕭曦澤微微頷首,“好,就照你說的辦,本王不日就會派人去古月與人和談,讓他們放了蕭瑾年。只是,本王有一事不明,你真的有古月的城防圖嗎?”

  蕭曦澤的話漏了破綻,如今的南國和古月勢如水火,但蕭曦澤說與古月談判,讓古月放蕭瑾年回國一事說的如此自信,所以,朱湘懷疑,莫非蕭曦澤與古月人有勾結(jié)?

  朱湘沒有多做思考,只應(yīng)道:“民女當(dāng)然沒有古月的城防圖,不過都是騙陛下的。若日后,陛下真要出征,民女隨便編一張圖不就好了?只要陛下打了敗仗,死在了古月,攝政王還怕自己沒有機會繼承王位嗎?”

  蕭曦澤冷哼一聲,“你還真是足智多謀,詭計多端呢?”

  朱湘面不改色的應(yīng)了句,“王爺謬贊!”

  蕭曦澤站起身,“朱湘,十日之內(nèi),本王會給你偽造出一個頭顱出來,但你記住了,本王當(dāng)你是盟友,所以,你若是敢背叛本王,本王定叫你生不如死?!?p>  朱湘站起身對蕭曦澤行了一禮,“多謝王爺教誨,民女謹記?!?p>  蕭曦澤語畢,不再多說,便轉(zhuǎn)身離去。

  自蕭曦澤與朱湘做了交易后,蕭曦澤便在隔日派人去福州給白清蘭傳信,他邀請白清蘭一聚。

  白清蘭親自接蕭曦澤和阿芙入了福州城,三人來到一間客棧二樓,白清蘭和蕭曦澤進了隔間里對坐。

  屋內(nèi)檀香裊裊,還有珠簾輕紗做裝飾。

  而隔間外有陌風(fēng)和阿芙守著。

  矮幾上擺放著一盤糕點和一壺清茶。

  白清蘭給自己和蕭曦澤各斟了一杯清茶。

  蕭曦澤問候道:“白姑娘,許久不見,別來無恙否?”

  白清蘭笑道:“多謝王爺關(guān)心,在下一切都好?!?p>  蕭曦澤引入正題道:“白姑娘,不知本王每隔幾日向白姑娘送來的輜重糧草還有金銀珠寶,夠不夠白姑娘花銷?”

  “王爺誠意十足,自是夠的?!?p>  “如此便好。白姑娘,我們的交易可能得提前結(jié)束了。”

  “哦?”白清蘭蹙眉不解,“何意???”

  “本王的意思是,放了蕭瑾年,讓他回南國?!?p>  白清蘭輕笑一聲,“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王爺,好算盤,只是,既要我放人,光用嘴說可不行啊,您是不是還得拿出點實際的東西來?”

  蕭曦澤蹙眉,一臉謹慎,“你要什么?”

  白清蘭與蕭曦澤兩人眼神如冰,對視時,空氣中有兩股強大的無形的內(nèi)力在相互對抗,似冰與火一般,互不相讓,而此刻的場面也一度陷入僵局。

  片刻后,內(nèi)力消散,白清蘭率先笑著緩和氣氛道:“唉,王爺太過緊張了。在下是個俗人,既是俗人,要的自是俗物。我所求,不過金銀珠寶,黃金萬兩,僅此而已。”

  蕭曦澤一臉了然的點頭,蕭曦澤打趣道:“本王竟不知,白姑娘竟還是個財迷啊!”蕭曦澤輕笑一聲,“這好說,來人!”

  蕭曦澤語畢,只見阿芙端著三個木箱走了進來,阿芙將木箱放在矮幾上后退了下去,蕭曦澤將木箱打開,里面一根又一根金燦燦的金條。

  金條閃著金光,耀眼奪目的很。

  蕭曦澤還從袖中拿出一疊銀票放在矮幾上,他解釋道:“我今日出門,沒帶太多錢財,這一百根金條和一千萬兩銀票,就權(quán)當(dāng)贖人了?!?p>  白清蘭滿意一笑,“看來王爺今日是有備而來了。那就請王爺放心,貴國太上皇,我明日就放。只是,公事談完了,咱們是不是得談點私事了?”

  蕭曦澤疑惑,“私事?”

  白清蘭也不跟蕭曦澤拐彎抹角,她直言不諱道:“當(dāng)初你說帶走阿芙是為了給她自由,你給她的自由就是讓她給你做婢子嗎?”

  蕭曦澤知道白清蘭誤會了自己,他解釋道:“白姑娘明鑒,自我?guī)ё甙④胶?,我從未做過對不起她的事,不信,我可以請她進來,你與她說?!?p>  白清蘭微微一笑,“好啊,我正好也有一些話想囑咐她,你讓她進來吧?!?p>  蕭曦澤站起身,轉(zhuǎn)身離去,片刻后,阿芙走了進來。

  白清蘭笑道:“坐吧!”

  阿芙屈膝,與白清蘭對坐。

  白清蘭用一旁的空杯給阿芙斟茶后,才道:“阿芙姑娘,受苦了!”

  阿芙聲音不冷不熱,“白姑娘客氣,一切都是為主子辦事,算不得苦。況且,王爺待我挺好的,所以,我倒是還要感謝你們,為我尋了一個好去處?!?p>  阿芙是個殺手,殺人如麻,做盡了壞事。她這一生造的殺孽太多,她一直以為,她的下場不說善惡到頭,死無全尸,也是孤獨終老,死后不得善終。

  但她沒想到,像她這樣作惡多端的人,這世上竟還會有一人憐惜她,愛護她。

  得一人深情,白首共相依。

  生亦知足,死也無憾。

  白清蘭見阿芙滿臉都是感恩與知足的模樣,便也確定了,蕭曦澤待她確實不差。

  可蕭曦澤是個癡情之人,新歡再好,他也不會遺忘亡妻。

  白清蘭苦口婆心的勸道:“阿芙,你雖是邵懷澈布置到王爺身側(cè)的一枚棋子,但你也是個人,人有七情六欲,你動情沒錯。只是,別越陷越深。畢竟,從來薄幸男兒輩,多負了佳人意。蕭曦澤有過喜歡的人,他喜歡的人已經(jīng)死了,你不過是他的替身,所以,你既不是他心里的唯一,那就要懂得分寸。”

  阿芙誤以為白清蘭是來提醒她勿要動情,以免誤了邵懷澈交給自己的任務(wù)。

  阿芙微微頷首,“白姑娘放心,請你回去轉(zhuǎn)告主子,我不會忘記自己的任務(wù)的?!?p>  白清蘭知道阿芙誤解了自己,她解釋道:“我今日跟你說這么多,無關(guān)任務(wù),而是想告訴你,把一個女子當(dāng)替身的男人不可靠,更不可信。等你完成了這次任務(wù),你就自由了。阿芙,其實,女子生于世間,錢權(quán)自由往往比愛情更加珍貴,也更加牢靠?!?p>  阿芙不解,“白姑娘,我聽主子說,你也有心儀的人,那對你而言,錢權(quán)自由比起你心儀的人,哪個更重要呢?”

  白清蘭想也不想便脫口而出,“我自己!”

  “何意?”

  “古語有言:“悅?cè)苏弑?,悅己者王?!币粋€人只有先愛自己,別人才會愛你。阿芙,人心涼薄,人性賤矣。人都是得不到的才最珍貴?!?p>  阿芙微微搖頭,“我不贊同你的說法。白姑娘,欲人愛己,必先愛人;欲人從己,必先從人。愛是相互的。就算王爺曾經(jīng)心里有人,可那人已經(jīng)死了,她既不能死而復(fù)生,那我只要以誠心打動王爺,就一定可以頂替那人在王爺心里的位置?!?p>  白清蘭看著阿芙被蕭曦澤迷的神魂顛倒的模樣,便知道她已陷入了愛情的漩渦,無法自拔。

  阿芙是個殺手,殺手是替主人賣命的可憐之人,一生沒被人珍惜過,所以,蕭曦澤只要給她一點點真情實意的溫暖,她就會被蕭曦澤迷的五迷三道,對蕭曦澤死心塌地。

  就像陌風(fēng)一樣。

  可阿芙從未想過,陌風(fēng)與白清蘭是兩情相悅,而蕭曦澤喜歡阿芙,不過是因為阿芙的那張臉。

  冉冉年華留不住。鏡里朱顏,畢竟消磨去。

  時間是世間最無情的東西,它總是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偷走每個人的青春與容顏,讓他們逐漸老去。

  最是人間留不住,朱顏辭鏡花辭樹。

  倘若有一日,阿芙老了,容顏不再年輕,滿臉的褶皺讓蕭曦澤清醒過來,面前之人不是海棠,那她又該如何自處呢?

  罷了,人生百態(tài),活法各異。

  喜歡蕭曦澤,是阿芙的選擇,她要執(zhí)迷不悟,白清蘭又何必去強求呢?

  白清蘭笑道:“既然阿芙姑娘堅持喜歡王爺,那我便不再多勸?!卑浊逄m舉起茶杯,“阿芙姑娘,我以茶代酒,愿姑娘能和蕭曦澤白頭偕老,一生恩愛有加,長長久久。”

  阿芙聞言,也高舉酒杯,“多謝白姑娘!”

  語畢,兩人碰杯,將杯中茶一飲而盡。

  阿芙放下茶杯,她站起身對白清蘭行了一禮,“白姑娘,若再無其他事,在下便告辭了?!?p>  白清蘭回禮,“姑娘請便!”

  白清蘭語畢,阿芙便轉(zhuǎn)身離去。

  這日一早,一直趕路到燕國的羽星和施萍途徑蠱族。

  蠱族是燕國管轄的一個民族,蠱族里被劃分為三城一郡,分別是金鳳城、玉龍城、麒麟城和淮陽郡,當(dāng)羽星和施萍一入蠱族時,被蠱族遍地流民乞丐的景象傻了眼。

  這些流民乞丐雖身著破布爛衣,但都是漢人衣衫,他們的數(shù)量驚人,整個街上幾乎處處都是他們的身影。

  他們?nèi)宄扇旱淖诮诌叺年鹘顷戈估铮e著破碗,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向路邊經(jīng)過的燕人卑微的祈求著。

  他們一張張瘦弱黑黃的臉上滿是塵土,一雙眼中盡是對吃食的渴望。

  施萍走到一個流民面前蹲下,羽星站在施萍身后。

  面前的人是個滿臉褶皺的老者,老者頭發(fā)蒼白,他的全身上下瘦如枯骨,當(dāng)老者看到施萍時,無比害怕的他不停蠕動著行動不便的雙腿,連連后退。

  施萍面露慈善,笑道:“老人家,您別害怕,我不會傷害您的?!?p>  施萍自小生活在古月,所以她的口音是蠻子的口音。

  施萍解釋道:“老人家,我從虞國而來,途徑蠱族。我看這街上到處都是流民乞丐,這是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見老者面露害怕的模樣,施萍只能從懷中拿出一包碎銀,遞給老者。

  老者瞥了一眼身后衣衫襤褸的年輕婦女。

  這婦女骨瘦如柴,面黃肌瘦,但五官卻很是精致。婦女是老者的女兒,因貌美被燕國的惡霸所看重,強行要了身體。

  后來婦女懷孕,生下了一個女孩后,被惡霸所拋棄。

  如今的她跟著老者一起沿街乞討。

  老者心疼女兒和女兒懷中尚在襁褓的嬰兒,便只能顫顫巍巍的接過這些碎銀后,與施萍細細道來這蠱族的歷史。

  經(jīng)老者一說,施萍才知,原來蠱族原是虞國的地盤,生活在蠱族的漢人都為自己是虞國人而感到自豪??稍诰疤┠觊g,當(dāng)景德帝拋棄蠱族時,生活在蠱族里的漢人的命運就被改寫了。

  景泰十年,匈奴大軍進攻虞國,打進了平南城。虞國戰(zhàn)敗割地和親平息匈奴王的怒火,當(dāng)燕國君王蘇毓在聽到虞國敗給了匈奴,又是割地又是和親時,便趁機發(fā)兵蠱族。當(dāng)時,駐守蠱族的幾位虞國老將和萬千士兵相繼戰(zhàn)死,而蘇毓也率兵一舉奪下了蠱族。

  后來,虞嗣薨逝,虞稚登基為帝。

  虞稚登基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御駕親征,收復(fù)了平南城,可蠱族因地區(qū)偏遠而被虞稚遺忘,自那以后,蠱族便成了大燕的地盤。

  自蠱族成了大燕地盤后,漢人在蠱族的地位大大縮減。在蠱族排在第一位的便是燕國的王,然后便是,官—史—士—醫(yī)—獵—農(nóng)—道—僧—工—商—妓—儒—民—丐—漢人。

  中原人都叫漢人,包括虞國人也是。漢人在燕國的地位等同奴隸,賤民,連最低賤的燕國乞丐都能踩漢人一腳。

  老者聽上一代的老人說過,蠱族淪陷后的第一個月,世代生活在蠱族的虞人中的丁壯者全部淪為奴隸,老弱病殘全部被殺,漂亮年輕的少婦和沒成年的小姑娘被迫淪為昌妓,年輕貌美、身材絕佳的男子被迫淪為了小倌。

  在當(dāng)時,有許多虞人不服,他們掄起拳頭,拿起菜刀進行反抗,可最后的下場都被一一殺死。

  燕人甚至將這些反抗者全部殺了拋尸荒野,喂了野獸。

  自那后,虞人雖再未和燕人反抗,但他們心里一直都有個信仰,那就是虞國的陛下定不會放任他們不管,一定會出兵來解救他們的。

  可是,一百多年過去了,他們依舊沒能等到虞國皇帝派人來解救他們的消息。

  他們雖對虞國皇帝失望至極,可他們依舊對自己是漢人而感到驕傲。

  燕人雖能傷害他們的身體,但磨滅不了他們堅如磐石般的意志和不屈不撓的傲骨。

  施萍聞言后,深感同情,一陣唏噓。

  “嗚嗚……”

  婦女抱在懷里的嬰兒啼哭起來,婦女連忙哄勸著嬰兒,但老者卻雙膝跪在地上,一下又一下的給施萍磕頭,他苦苦哀求道:“姑娘,求求你,你行行好,這些銀子我不要了,求求你,用這些銀子去幫我買些吃食來吧。我閨女已經(jīng)好久沒吃飽過了,她不吃飽就沒有奶,就不能奶孩子……”

  老者老淚縱橫,哭的凄凄慘慘。

  施萍沒有收老者的錢,她站起身,好聲好氣對羽星詢問道:“羽星,你可不可以幫我買許多吃的拿過來?”

  羽星解釋道:“主子,日后有事,您直接吩咐即可。無需這么客氣。”

  施萍笑道:“羽星,我都說了,你我是平等的,我們不是主仆關(guān)系,只是朋友。既做朋友我自然是要尊重你的。所以你一定要記住了,日后你不想做的事,你可以說出來,我不會強迫你的?!?p>  施萍的話讓羽星心生感動,身為影衛(wèi)的他,這么多年,已經(jīng)習(xí)慣了虞酒卿的逆來順受。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說,要尊重他。

  也是第一次,有人把他當(dāng)個人看待,而不是當(dāng)把刀。

  施萍見羽星愣了一下,她關(guān)心道:“羽星,你怎么了?”

  “???”羽星后知后覺的應(yīng)了一聲,隨后反應(yīng)過來,“哦,屬下沒事,主子您稍后,屬下現(xiàn)在就去買。您等等屬下,屬下很快就回來的?!?p>  施萍微微點頭,“嗯,好!”

  羽星轉(zhuǎn)身離去,施萍對著老者蹲下身,不解問道:“老人家,我不是很明白,您有銀子可以自己去買吃食?。繛楹芜€要我們代勞呢?”

  老者聞言,一顆心心如刀絞,老者無奈的輕嘆,“燕人因我們是漢人而肆意欺負我們,如果我們手中有銀子,去攤子上買吃食,估摸著,還沒買到吃食,就被燕人搶了?!?p>  老者每每說起這心酸事時,總是哭的泣不成聲。

  施萍替老者抱不平道:“豈有此理,這燕國還真是欺虞人太甚?。∥彝窘?jīng)虞國時,也曾見過為虞國駐守邊境的披甲奴,他們雖是奴,但至少還有人權(quán),可燕人對你們的做法,簡直就是罪大惡極,天理不容??!”

  老者知道施萍是個心善的好姑娘,他不想施萍因幾句話而惹上殺身之禍,便趕緊阻止道:“姑娘,快快閉嘴吧!這話可不能亂說呀!這蠱族三城一郡都歸桂將軍掌管,他可是當(dāng)朝郡王蘇歆的手下,這郡王武功高強,性格古怪,殺人如麻,素有羅剎之稱。她殺人的名聲可與燕國的景王不分上下,而她手下的桂將軍更是荒淫無道,比她還喜歡殺人啊。桂將軍就是一豺狼虎豹,你這話若傳到他耳中,當(dāng)心你小命不保?。 ?p>  施萍疑惑,“桂將軍,郡王蘇歆?”

  老者左右看了看,見無人注意自己,才將蘇歆和桂將軍的事向施萍娓娓道來。

  原來桂將軍原名桂英,今年二十有四,對蘇歆忠心耿耿,從無二心。

  只是她喜好美色和賭博,且男女不計,只要是美人,她看得上眼的都會被強行綁進她的房中,與其春宵一度。

  桂英膀大腰圓,身形肥碩,她喜歡吃肉飲酒,武功在九階。

  桂英原是一個孤兒,從小乞討,十四歲時被蘇歆所救,蘇歆派人教她習(xí)武讀書,她這才能學(xué)的一身本事,后在蘇歆的舉薦下,當(dāng)了鎮(zhèn)北將軍,從二品。

  而蘇歆,她是永王蘇橙的后代,按照輩分來說,當(dāng)今陛下還得叫她一聲皇表妹。

  蘇江月將蠱族這塊地界賞給了蘇歆,讓蘇歆在蠱族做小郡王,但蘇歆在兗州也有一座郡王府,是蘇江月賞給蘇歆的。

  蘇歆性格懶散,她在古月和景王蘇江酒是敵人也是好友,兩人性格相同,都喜歡肆意殺人,不把人命當(dāng)命。

  兩人的武功也都在宗師境。

  蘇歆和蘇江酒在大燕被百姓稱為奪命雙煞,百姓只要遇到這兩人都是繞道走。

  老者剛剛解釋完時,羽星一手提著一包吃食,一手端著一碗羊奶向施萍走來,施萍從羽星手中接過后,立馬遞給了老者。

  老者接過羊奶和吃食后,立馬把食物給了身后的婦女,餓極了的婦女見到食物狼吞虎咽,而老者則是不停的向施萍磕頭道謝,施萍將老者扶起后,婦女才把手中的吃食分給老者。

  老者則是安撫著婦女,輕聲道:“沒事沒事,閨女,爹不餓,你先吃,吃飽了才有力氣喂孩子?!?p>  施萍看著滿街身為漢人的乞丐流民,她善心大發(fā),想救助他們。

  可施萍也知道,單絲不成線,獨木不成林。

  施萍現(xiàn)在無權(quán)無勢也無錢,單憑她一個人,她救不了在蠱族受苦的萬千漢人。

  施萍只能站起身,滿臉無奈的離去,羽星緊跟施萍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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