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新年宴（3）
只可見一枚沾著沈昭如手上余溫的銅板，飛出去用邊框擋住了前行的銀針。
“叮當(dāng)”一聲。
曲樂停下，就連六公主也收回了動作，連帶著官臣視線一起，一眾目光都聚集那枚掉出的銅板上。
隨著銅板和銀針掉落，沈昭如和沈卿川都伸出一只手，撐在桌上，空翻了出去，片刻也不停的追出去。只是沈昭如在路過六公主的時候，順手奪了她手里的劍。
六公主被聲音嚇了一跳，剛停下動作，手里的劍就被搶走，而她也無力的跪在地上，看著上方的陛下哭訴：“父皇，兒臣也不知道為什么會發(fā)生這樣的事，兒臣也不知道！這一切都和兒臣沒有關(guān)系，父皇你一定要相信兒臣。
相里婉和沈承羽對視一眼，紛紛起身走在面容嚴(yán)肅的皇上身邊，將他圍著里邊。聽著六公主的哭訴，相里婉給坐著的沈慕予一個眼神。
沈慕予嘆息，上前走到六公主身旁，輕聲安撫：“表妹沒事的，查清楚了就會證明你的清白的?！?p> 六公主一聽，投進(jìn)他懷中，“表哥，我真的沒做，真的?！?p> 沈慕予一下下拍她肩膀，“表哥相信你沒做。”畢竟這事兒你真做不出來。
其他大臣因?yàn)橐馔舛及察o了下來，只有太子殿下低著頭飲了口茶水……
屋外。
因?yàn)闈M地都是雪，以至于襲擊的人跑不快。
沈昭如和沈卿川一個區(qū)前面堵，一個在后面追，可謂是精彩。
寒風(fēng)拂過臉頰，沈昭如皺眉，看著快要跑到刺客身邊的沈卿川，一把將劍都過去，“二哥，接??！”
沈卿川依言，扭頭伸手抓住空中的長劍，向刺客出招。刺客因?yàn)楸荛_長劍，所以慢了一步，被后邊的沈昭如趕上，一腳踹在后背，身子不受控的撲向前面的雪地。
等人撲倒在地，沈昭如和沈卿川一人一腳踩在脊背上。
沈昭如冷聲：“誰派你來的？”
刺客閉眼不答，一副要?dú)⒁獎庪S你便的態(tài)度。
沈昭如最不喜歡不老實(shí)的人了，以至于腳下的力量逐漸加重。于她而言，勢必要讓此人開口。
二位兄妹齊齊對著腳下的刺客施壓，可無論如何，他都咬緊牙關(guān)不吱聲。
沈卿川和沈昭如都煩躁得很。前者是因?yàn)檫@人不開口，浪費(fèi)時間，后者是因?yàn)樗肋@人可能是誰派來的，但是對方這態(tài)度，擺明了咬死自己都不愿松口。
難道這人就這樣想等死嗎？沈昭如想著，愈發(fā)的不耐煩。
忽然，沈昭如想起什么，俯下身，湊仔刺客耳邊，“你是不是覺得在我們面前不開口，是因?yàn)榕碌葧セ噬厦媲敖淮?，會讓皇上不相信？?p> 刺客閉眼，試圖忽略耳邊的聲音。不料，沈昭如拿過沈卿川手里的劍，擱在刺客的脖頸處，一瞬間，刺客就感覺到冰冷的劍刃和他溫?zé)岬钠つw接觸上。
刺客細(xì)微的抖動，讓沈昭如抓住了關(guān)鍵，手里的劍刃往前一些，刺破一個小口，血沿著劍刃聚集到劍尖，滴在雪地里。
“你說不說？不說就自盡，我們可不給你別的路選擇?！?p> 沈昭如不想浪費(fèi)時間，她還要趕緊帶著人回去，索性就只給了刺客兩個選擇，要么死要么說。至于一切有可能將罪名壓給王府的事情，沈昭如都不會讓他們?nèi)缭浮?p> 刺客咬牙，閉上眼，自己下狠心抹了脖子。
沈昭如無言，領(lǐng)著沒發(fā)表任何意見的沈卿川往宴廳的方向走。
途中還遇到了巡邏的御林軍，問道刺客下落的時候。
面對這位亦師亦友的存在，沈昭如搖搖頭，說：“我們抓到刺客正要威脅他交代幕后主食是誰，卻不料他抵在劍刃上，自己抹了脖子?！?p> 御林軍的統(tǒng)領(lǐng)聽到這話，嘆了口氣：“那賊人還當(dāng)真是狠的下心，對自己都能下的了手?！?p> 沈昭如笑笑，算是贊同了統(tǒng)領(lǐng)的話。
統(tǒng)領(lǐng)繼續(xù)道：“既然刺客也就自盡了，那郡主和世子也早些同王爺長公主離宮回府吧。”
沈昭如以前經(jīng)常被皇舅舅喊著進(jìn)宮，有時統(tǒng)領(lǐng)也在，這一來二去的，二人就有些熟悉起來，并且沈昭如有一部分的武功，就是統(tǒng)領(lǐng)教的，如今二人恰巧碰上，關(guān)心一兩句也是沒什么。
“多謝統(tǒng)領(lǐng)關(guān)心，我們這不是就在回去的路上。”沈昭如不想說了，伸手拉著沈卿川的衣袖，“若是統(tǒng)領(lǐng)什么時候有時間了，記得來王府做做客，我們就先告辭了。”留下邀約，沈昭如扯著人就走。
夜色無邊，好在有路上的一些地上點(diǎn)了燭火，不是很亮但能看得清腳下，不會讓人因看不起而摔倒。
殿內(nèi)，燈火通明。
滿座的官員和家眷都請辭回家去了，妃嬪們也都離開回宮，甚至于侍女都被皇上出言趕了她們出去，所以空蕩蕩的殿內(nèi)，只有皇上和王府三人。
皇上坐在椅上，有些疲倦的揉揉眉心，“婉兒，你來說說這是什么情況？”
相里婉搖頭，也不是很了解，“皇兄，皇妹也不知道，不過有可能是前朝的那伙人遺留下來，沒鏟除干凈的?！?p> “是嗎？”皇上突然問道。
相里婉沒有任何證據(jù)指向，所以也不敢斷然確定，只是斟酌著開口：“也許有一部分是，但還有可能是另外新起的?！?p> “這樣呀……”皇上閉上眼，像是陷入很久之前的回憶，那一團(tuán)冰涼的觸感再度襲來。
就在此時，沈昭如拉著沈卿川回來了。
沈昭如一進(jìn)來就看著椅上快要睡覺的皇舅舅，走過去，“皇舅舅，出去看煙花?！?p> 黑影籠罩下來，和夢里的極度相符合，這位一下慈祥仁厚的皇上，現(xiàn)在卻是當(dāng)著幾人的面，直接驚醒過來。
見著黑影是沈昭如，皇上相里祁的神色才緩和下來，嗓音有些沙啞：“昭如你呀，日后別這樣，容易被人打?！?p> 沈昭如自信的仰頭，一點(diǎn)反省的態(tài)度也沒有，“被人打就被人打，不過能不能打的過我還是一回事！”
沈昭如從小跟著父親沈承羽和母親相里婉習(xí)武，就算是朝中那幾位難以請動的武將，都被請來教導(dǎo)過沈昭如，以至于沈昭如現(xiàn)在直接出去闖蕩江湖，都沒有人會擔(dān)心。
相里祈也想起來了，“也是，朕年齡大了，愛忘記事。”
沈昭如可不管，把地上的銅板一把撈起，“走了，趕緊去看煙花了?！闭f完，抬腳走出去。
剩下的幾人互相看了下，也跟著走了出去。
和里邊的空蕩不同，外面時不時能看見來回走動的太監(jiān)和婢女。
“砰！”
盛大的煙花在半空中炸開，許多的顏色接踵而至，上一個才剛炸開，下一個就接連跟上。
五人陪著皇上看了場煙花，才出宮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