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展身手,榮獲好人卡
顏知殷本留戀于鎮(zhèn)上那些美食、稀奇玩意,是在聽到周圍小姑娘的驚呼后,她才注意到夜空中多的數(shù)不清的孔明燈,幾乎要把整個五尺鎮(zhèn)裹在其中。那般震撼的場景,讓她倒吸了口氣。看著身旁小姑娘們急忙買燈,也要參與其中時,她也有些心動了,攥著手中余下不多的銅板,猶豫了會,還是咬咬牙跟著人流向販賣孔明燈的攤子走去。好不容易買到一個燈,她四處瞧了瞧,想找塊放燈的絕佳之處。
“就那了?!睉{著身子嬌小,顏知殷很快經(jīng)過人群涌動的街區(qū)站在了五尺橋上,路上不乏有認識她的攤販老板,都熱情的招呼她看看自家美食等等,顏知殷都隨意應付幾句。
五尺橋在河流的上游,五尺鎮(zhèn)上熱鬧的街區(qū)都在河流下游,一時半會應該沒什么人會經(jīng)過。雖說五尺橋這沒什么人,但她頭頂上方仍有許多孔明燈給予光亮,再說了就中秋月亮那般圓,沒有孔明燈的輔助照樣不需燈籠照明。
好不容易把燈弄好,顏知殷有些費力的掂了掂腳才堪堪把燈舉過五尺橋的圍欄,里面的拉住燃得越來越旺,舉著的雙手暖洋洋的,眼看著時機合適,就松開了手。
孔明燈越飄越高,看的顏知殷心里不知道有多美,雖說在飛往上空的途中不小心撞掉了不知道是誰放的燈,她心里雖然有些內(nèi)疚,不過好在她的燈沒因此而掉下來,那點愧疚心理沒一會就煙消云散了。
直到找不到放的燈的影子時,顏知殷才感知到背后有人盯著她,不知道看了她多久,她連忙回頭看,卻沒有任何人的蹤影,就在她納悶不解還以為自己見鬼了,才聽到有個男孩氣呼呼的叫她,不過聲音是在她左側(cè),而剛剛那道視線明明是在她右側(cè)。
“就你剛剛一直在盯著我?”顏知殷疑惑轉(zhuǎn)過身,看向雙手叉腰,惡狠狠瞪著她的小男孩,穿金戴銀的,后面站著位男青年,雖說穿的不及前面那小男孩,但也顯露出不是一般人有的富貴。
“你把我放的燈都撞掉了,怎么,盯著都不行?哼!”小男孩走過來時故意往顏知殷身上撞了下。
顏知殷還在想著那道視線,她剛剛特意看了幾眼前面的倆人,那有種要把她看透的感覺,很顯然不是面前的倆傻子。但是小男孩用盡全力的一撞,因為在想事情就沒有防備,因為慣性狠狠的撞上了后邊的石柱,疼的顏知殷倒吸一口氣,直接把那奇怪的視線拋諸腦后。
“不就撞掉你一個燈嗎?想找打是不?”顏知殷恨不得直接一巴掌呼上去,但若是被懷洛得知,定要被訓上一通,想到這,揚起的巴掌差分毫便會落在那小男孩的臉上。
“明明是你先撞掉我們的燈,就輕輕撞你下還不行了?!毙∧泻⒑颓嗄甓急凰乃俣冉o嚇到了,往后退了幾步和顏知殷保持距離才又硬氣起來。
“就是就是,不過上面的燈都是我們放的,就算撞掉一個,那你能把上面百十只燈都撞掉嗎?你的燈是怎么也不會比我們放的燈飛得高的?!蹦乔嗄甓阍谛∧泻⒑竺?,話雖說的哆哆嗦嗦,但氣人的勁是一點不少。
顏知殷懶得再和他們廢話,若是再待下去,保不準自己還能不能忍得住。只好拿起地上為數(shù)不多的小吃,瞪了那青年一眼,轉(zhuǎn)身就走。越想那人的話就越氣,真是瞧不起誰呢?自顧自回到那鋪子前,又挑了幾個燈。
心里得意的想:超過這天上的燈還不簡單,只要站在慕云樓頂上放不就得了?
蹦蹦跳跳的自個兒上山去了。
顏知殷剛放飛燈,就躺在房頂上靜靜的看著自己的燈越飄越高,一度超越過任何一只燈,心里別提有多滿足了,只可惜剛剛并沒有把烤魚買來,那就只好靜靜的想著盛世美景吧。
不過一會兒,樓下傳來的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這歲月靜好,時不時還會有打斗的聲音,以及隱忍的抽泣聲。
慕云樓大門被猛的關(guān)上,傳來急劇刺耳的聲音,顏知殷煩躁的捂住耳朵,最后慢慢爬至房脊,觀察大門外的場景,只見有一行黑人,持刀圍在外面。
“出來吧,逃不掉的?!蹦切泻谝氯酥姓驹谥虚g的人說。
這話剛說沒多久,有人就從房中咻的一下飛出,似是要與之拼命,那人白衣掠劍,身上有多處受傷,見著情景,顏知殷覺著新奇,這可比鎮(zhèn)上老先生的皮影大戲還有趣。她慢慢坐直,靜靜觀察著這場生死博弈,一瞬間衣袖上的鈴鐺隨風飄蕩,發(fā)出清脆響亮的聲音,但卻引不起任何一個人的注意。
白衣男子節(jié)節(jié)敗退,身上有多處已被鮮血浸成了深色,屋內(nèi)傳出了哽咽的聲音。顏知殷難得再次想起舊時被欺凌的記憶,心里難受至極,也不知哪來的勇氣站起身來對著屋下人喊道:“懷山硬闖者,死?!甭曇綦m稚嫩,卻飽含怒氣,令人聞之,心顫不已。
院內(nèi)停止打斗,皆仰頭望向樓頂,只見一位身高不過五尺,逆著月光,衣袖飄帶有序飛舞的女童??床磺迕婷踩绾?,但從語氣可曉,并無被打擾的惱怒,只有發(fā)自內(nèi)心的憤恨。
“何來的小女童?”
“懷山為五尺鎮(zhèn)的靈山,硬闖者,定會被千萬信徒唾棄至死?!?p> “既如此揚名,為何還無騷動?”為首的顯然不信這門邪勁,好似是勝券在握,因此多說幾句倒也無妨,他又回道:“小女童還是保住自己的好?!?p> 本就氣急的顏知殷聽這一句那一句不離“童”字更加憤怒,她這輩子最討厭別人說她年齡小,即使現(xiàn)在只有十歲。
“怎么著,小女童還有何話交代嗎?不然可就沒機會了?!?p> “哼!”顏知殷站在屋頂上俯視著一切,心生懊悔當初沒認真霧虛君學劍術(shù),真是太令人難受了,再加之向風舞師學的琴術(shù),精湛但效力甚微,不足以抵擋當下人的猛攻,更何況今日根本就沒有帶琴,如今只有叫老媼搬救兵才有可能保住一命了。
顏知殷腦中飛快的轉(zhuǎn)動找出了最終的救亡方法,她從上面跳下來,在此期間出其不意的向外拋出幾根細小的銀針,大多針扎在了黑衣人的脖子處,但有些反應靈敏的都躲掉了她的暗擊,又往天空中放了一個風舞師剛送給她的禮物——煙花(據(jù)說是自制的,圖案和往常的不一樣,定能讓她大吃一驚)。
“名人不做暗事,小女童真會聲東擊西?!睘槭椎哪脛踝×四歉y針,緩緩掉落在地上,帶著月光,刺眼奪目。有幾個手下輕敵,被刺中,立馬倒地不起。
“敵眾我寡,按照規(guī)矩豈不是傻?”顏知殷回道,示意白衣人回屋里去,那人猶豫一下點點頭,快速回到了屋里。
“我還是頭一次見人拿針作武器,莫非你便是懷祖門后?!?p> 顏知殷眉頭一皺,硬聲道:“是又怎么樣?我明人不做暗事?你暗人就做明事了嗎?暗人做暗事,怕是犬都不如?!?p> 那人并不想多糾纏些什么,但對于懷祖他還是很敬佩的,于是再多說了幾句,“懷祖雖名聲浩大,但早已在逝世于戰(zhàn)車交戰(zhàn)之中。你雖為懷祖后代,也名不副實。況且懷祖紙醉金迷,木將本就不看重?!?p> “不許你這么作賤老媼!”顏知殷聽了怒氣加重,就差與之拼命了。又從懷中取出幾枚銀針向前方拋出,但剩下幾人皆有防備,并未傷到分毫。
就在此刻,顏知殷迅速跑到慕云樓大門前,把上頭的絲帶全扯下來,當做以往揮斥的鞭子,但奈何絲帶輕如鴻毛,并沒有多大威力。
絲帶一揮,一陣扉頁向黑衣人那飛去,如同利劍,但僅僅劃破了外衣。
顏知殷又是一揮,幾根樹枝也緩緩飛起,速度極慢,未到人前就被一腳踹開,那人說道:“小屁孩兒,沒空與你玩游戲?!?p> 顏知殷肉眼可見的更加惱怒,一半有其他人,一半有自己的無能,完全沒注意到迅速劈向自己的大刀,好在這時有人趕到了。
那人騎著快馬堪堪給了為首黑衣人一劍穿心,因而顏知殷沒被一刀劈成兩半,僅僅劃破點皮肉,但還是疼得她齜牙咧嘴的。
那人瞧了他一眼,示意她快快進屋,別被刀馬纏身。顏知殷頭一回利落的爬進了屋里,當了個縮頭烏龜。她走近才知里頭人個個穿著顯貴,看著與尋常人不同,還是僅在節(jié)日上才會見到的那種花紋,心里不禁產(chǎn)生了一點艷羨,但右手臂的疼痛喚醒了她。
“姑娘受傷了,快給姑娘看傷。”有位婦人道。
“多謝姑娘相助,若不是姑娘出手,我們也等不到木將出現(xiàn)?!?p> 顏知殷被這個稱呼吸引了去,雖然她年齡尚且10歲,但卻有一顆大人的心,往常見到的能被喊成姑娘的人老羨慕了,真希望自己快快長大。
回過神來時右手臂被人拖著,外面打斗也已經(jīng)停止,她迅速迅速抽回手臂,客氣著說,“不過如此,小傷而已?!?p> 顏知殷打了個響指后,屋內(nèi)燈火通通燃起,眾人才看清這位姑娘的真面目,就一小女童,直接傻眼了,他們還以為剛才那對話是想故意惹怒眼前的女孩。
“你們雖然擅闖懷山慕云樓,但念在你們是逃命的份上就不追究了。”顏知殷走到后面,一堵墻上有數(shù)百個小格子,上面有一些標記,都是藥材的名稱。她走到一邊,從幾個格子當中拿出一些藥放到石臼中,自己動手,他人看她這熟練的動作皆一愣一愣的。
“我看你們有許多傷患,我本著醫(yī)者仁心的原則也應該收留你們,但是如果你們堅持要走的話,就從西邊的路下去,東邊小道有許多猛獸,不太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