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 沒長個兒?
回到小院的凌霍臉紅心跳的在樹下坐下,同時還有點后怕,要是以前,他肯定已經(jīng)挨揍了。
不過隨即心中一酸,又滿是心疼了。不知嚴華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為什么一身法力幾乎全沒了?沒了一身法力,她這十年又是怎么過來的?
想起云蘇腳踝上的那片淤青,凌霍握緊了拳頭,白皙指節(jié)被他攥的咯吱響。
云蘇回來時他已經(jīng)整理好了情緒,手里摩挲著一根斷簪正在出神。
“玉質(zhì)不錯,怎么斷了?”
云蘇抱著自己換下來的破爛衣服,好奇的看了眼凌霍手里的斷簪后問道。
凌霍回神看向云蘇,心中又是一酸,“姐姐不記得了嗎?”
?。?p> 云蘇對視上凌霍那一雙委屈巴巴的眼睛,總想起雞皮疙瘩。以前這家伙就愛哭鼻子,但那時候年紀小看著可愛啊,現(xiàn)在您老都玄仙了還委屈個龜毛??!該委屈的是被你挾持的本人好不好!
云蘇腦瓜子都快想禿了也想不起那斷簪是啥情況了,暗罵自己真是多嘴,不過她機靈的轉(zhuǎn)移了話題,“要不你還是先改個稱呼?這姐姐我聽著別扭?!?p> 凌霍默默嘆了口氣,不記得就不記得了吧。
這是十年前他爬上百丈高的懸崖找到的一塊玉石,想做個簪子在嚴華生辰時送給她的。但簪子做好了,嚴華再次回來,卻是提劍刺了他一劍,他當(dāng)時手里就拿著這個玉簪,在不可思議中玉簪就落了地,正好落在了一顆石子上,玉簪便應(yīng)聲而斷。
凌霍看了眼云蘇身后還濕潤的長發(fā),想那玉簪那么容易就斷了,必然不是什么好玉,根本就配不上嚴華。
之前他還拿著玉簪睹物思人,現(xiàn)在人都回來了,留著這玉簪也沒什么用了。
凌霍手上催力,兩端半截的玉簪便瞬間化為齏粉,被黃昏的風(fēng)一吹,啥也不剩了。
云蘇看的咂舌,這咋說動手就動手??!
“姐姐想讓我叫什么?”
凌霍一雙盛滿了溫柔的眼睛看向云蘇,語氣也是耐心溫柔的,但云蘇已經(jīng)不敢多做要求了,這家伙果然還是腦子有病吧,喜怒不定?。?p> “就、都可以,你想叫啥都行?!?p> 云蘇打著哈哈,凌霍還真的認真思考怎么稱呼云蘇了。
現(xiàn)在她正被正道人追殺,嚴華這個名字是不能用了。至于大姐大,咳,他還是有點難以啟齒。姐姐這個稱呼嚴華又不喜歡聽,喊什么好呢?
凌霍抬眸問云蘇,“這十年來你用的什么名字?”
云蘇看凌霍很認真的在問,就答道:“云蘇?!?p> “那我以后就叫你蘇蘇吧。”
凌霍笑道,云蘇愣了下,雞皮疙瘩就掉了一地,就叫云蘇不行嗎,叫蘇蘇是咋回事??!唉~比喊姐姐還不適應(yīng)......
不過云蘇也不想因為一個稱呼和他爭辯了,免得惹怒了這家伙,沒人帶她進玄靈宗事小,被殺就事大了!
“對了,衣服還合身嗎?”
凌霍又問云蘇,看向她身上的衣服。
云蘇也低頭看去,“挺合身的啊?!?p> 不過她奇怪道:“話說我十年了竟然都沒長個兒啊。”
十年前她十六歲,現(xiàn)在二十六歲,以前的衣服她還以為會穿著短點,但總比穿著那身帶血的強,卻沒想到還挺合適的。
云蘇還以為是自己這十年吃的不好營養(yǎng)不良的原因,沒想到凌霍輕笑了下,“不是你沒長個兒,是我每年都會把你的衣服改大點,萬一你哪天回來了也可以有衣服穿。”
云蘇有點尷尬,只好笑道:“原來這樣啊,那你想的還挺周到的?!?p> 嘴上是夸獎,心里已經(jīng)一片吐槽了,買幾套衣服才多少錢,干啥改來改去的,不嫌累嗎?剛才那上好的玉說毀就毀了,卻連套新衣服都不舍得給我穿!呸!白眼狼!
不知道云蘇心中所想,被云蘇夸獎,凌霍心情愉悅,展開了一個笑容,眼巴巴的瞅著云蘇,瞅的云蘇笑容都凝滯了,“還、還有事?”
以前云蘇夸獎他的時候都會揉揉他的腦袋,期待的凌霍見云蘇有點迷茫,不由失落,“沒事......”
“哦,那我先去睡了?!?p> 云蘇感覺自己不能再跟這家伙待一塊了,有點跟不上這貨的腦回路了!
“嗯?!?p> 凌霍還想再跟云蘇多待會兒,但又怕云蘇累著,只好低低的嗯了聲。
目送云蘇回到房間,又看著云蘇合上房門,凌霍的視線還緊緊落在門上,似乎企圖透過屋門看到里面云蘇的情況。
當(dāng)然他不是偷窺男,只是唯恐云蘇再一次從他的生命里消失,他的眼睛一時一刻也不想離開云蘇。
這一夜,云蘇以為自己會提防著凌霍而很難入睡,沒想到躺到床上后卻很快進入夢鄉(xiāng),一夜睡的安穩(wěn)。
清晨的光線暖洋洋的灑進房間,云蘇起床后伸了個懶腰,嗅了嗅鼻子,好香??!
她推開門,發(fā)現(xiàn)凌霍正端著滿著熱氣的湯從廚房里出來,一旁的晾衣架上還晾著她昨天換下來的衣服!
“你、你昨晚進我房間了?”
云蘇有點結(jié)巴,昨天晚上她回房間的時候明明把衣服拿回房間了啊!云蘇頓時有點后怕,她怎么一點動靜也沒聽到啊,要是凌霍進去不是拿衣服而是抹她脖子,她現(xiàn)在豈不是成了死人一個了!
凌霍把湯放到院中的桌子上,本來想邀功,但看到云蘇好像有點生氣,冷峻的一張臉上竟讓人看出了幾分委屈的意思,“你房間沒上閂,我就進去了?!?p> 啊、這!
云蘇有點尷尬了,她睡荒野睡習(xí)慣了,昨晚還真的忘了給房門上閂!
不過想起以前在小院里住的時候她也沒上過門閂,凌霍給她洗衣服也是在不打擾她的情況下悄悄拿走。
云蘇咳了咳,這么細細一想,人家凌霍的行為挺正常的,倒是自己好像有點應(yīng)激了。不過十年不見,總有點陌生吧,凌霍這種還和以前一樣的行為是不是才不太正常?
“那、那就多謝了?!?p> 云蘇道謝,凌霍苦笑了下,“蘇蘇不必與我客氣,當(dāng)初我的這條命還是你救的,只是洗洗衣服而已,不算什么。”
這話說的云蘇就更抬不起頭了。
之前凌霍久病纏身,命不久矣,確實是云蘇天天熬藥,悉心照料,才把人救活了,還教他術(shù)法修行。但那不是后來她也給了人家一劍,差點把人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