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噩夢
喬瀾一臉委屈,“可是奶奶你昨天警告我離你們遠(yuǎn)點(diǎn)兒啊……”
“你!”陳良娣被她一句話堵得心口疼,偏這話還真是她說的。
不過,陳良娣的臉一下子就黑了,操起手邊的東西就朝喬瀾砸。
“你個(gè)遭瘟的,你、你給我滾出去!”
喬瀾側(cè)身躲過,眼角余光瞥見飛過去的東西,嘴角露出一抹狡黠,摔吧,砸吧,可勁兒造,反正這可是喬思思的屋子,禍禍啥,她都不心疼。
喬瀾低頭垂眸,斂去眼底的笑意,剛剛被丟出去的好像是喬思思最寶貝的鋼筆呢,也不知道等下喬思思會(huì)不會(huì)哭。
喬瀾耷拉著腦袋干杵著不動(dòng),惹得陳良娣大為光火,“喬瀾你個(gè)遭瘟的趕緊滾!思思這樣沒準(zhǔn)就是被你給害的……”
喬瀾抬頭,心說奶奶您真相了,可您老有證據(jù)么?
喬瀾正暗自得意,然而,下一秒,小腿陡然一涼,好像被什么冰冷冷的東西纏上。
喬瀾腦袋嗡嗡的。
有沒有搞錯(cuò),昨晚坑她一回,現(xiàn)在又來?
菜花蛇這個(gè)坑貨??!
喬瀾忍淚,不動(dòng)聲色給它收進(jìn)空間,讓它陷入沉睡。
手忙腳亂的鄭秀娥也不敢指望喬瀾了,跟婆婆一個(gè)鼻孔出氣,“瀾瀾啊,你聽你奶奶的,先出去透透氣……”
喬瀾本就是來看戲的,出去了還怎么瞧熱鬧,況且,罪魁禍?zhǔn)撞嘶ㄉ叨急凰者M(jìn)空間了,她就更沒了心理負(fù)擔(dān)。
喬瀾委屈巴巴地看著鄭秀娥,“二嬸兒,連你也這么想么?其實(shí),我昨晚要睡的時(shí)候就不燒了,一直到早起也沒再燒過?!?p> 喬瀾怕她不信,還特意湊近了給她瞧。
“二嬸兒,你瞧我臉色是不是好多了,不信的話,等下杜伯伯給思思看過了,再麻煩他幫我把脈看看……”
“哼!憑你個(gè)賤賠貨也配跟思思比,滾一邊兒呆著去!”陳良娣沒好氣地給她巴拉到一邊。
鄭秀娥卻是愣住了,剛剛她忙著給閨女套衣服沒留神,喬瀾湊過來,她這也才注意到喬瀾面色紅潤,眼睛有神,哪兒還有昨天的病弱蒼白。
“你怎么可以退燒……”
“我不可以退燒?”
喬瀾摸摸鼻子,清澈明亮的水眸直勾勾看著鄭秀娥。
陳良娣也面露詫異,古怪地瞅向她。
沈瑤帶老杜回來,一進(jìn)門正好聽了個(gè)尾音,心里咯噔一下,“什么?瀾瀾你又發(fā)燒了?”
跟著進(jìn)門的杜明德瞥了喬瀾一眼,愣了一下,而后眼神掃向鄭秀娥。
鄭秀娥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其實(shí)話一出口她就后悔了,老杜來的正是時(shí)候,見他投來詢問的目光,忙朝他使眼色。
杜明德眼神閃了下,朝喬瀾抬手,“把手給我,先把脈看一下?!?p> 沈瑤生怕喬瀾不配合,連忙給她拽過來,“快,別叫你杜伯伯等……”
喬瀾抿唇?jīng)]吭聲,大大方方讓他看。
杜明德在搭脈,怕打擾到他,大家誰都沒出聲,只是這次搭脈時(shí)間久了點(diǎn)兒,且他一直皺著眉頭。
沈瑤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終于見他放開喬瀾的手腕,沈瑤連忙問,“怎么樣?”
“沒事了,燒退了,沒啥大問題……”杜明德深深看著喬瀾。
喬瀾這好得也忒快了點(diǎn)兒啊。
其實(shí)光是望診,就已經(jīng)確定喬瀾退燒了,提議把脈,不過是想看看她是不是私下里用了什么好藥,只是杜明德很失望,脈象上什么都沒摸出來,他也還真沒法唬人。
沈瑤面露喜色,嘴里不住念叨,“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鄭秀娥呆了,喬瀾退燒了,縣醫(yī)院那邊可怎么辦?總不能放夫人鴿子吧。
萬一惹惱了夫人,家棟的工作還能落實(shí)嗎?
鄭秀娥腦袋嗡嗡的,一個(gè)頭兩個(gè)大。
陳良娣的臉黑得跟鍋底似的,“遭瘟的玩意兒,都滾一邊呆著去,沒事瞎逼逼啥,耽誤了思思,看我不打死你們……”
沈瑤瑟縮了下,剛才她太心慌,都忘了請老杜來是看喬思思的,結(jié)果卻被她給抓著先給喬瀾看診了,竟忽略了喬思思還昏迷不醒呢,沈瑤心虛又惶恐。
喬瀾沒理會(huì)奶奶,握住媽媽的手,拽她后退了兩步,讓開位置,好讓老杜過去,不過,她可沒打算退出去。
杜明德上前去看喬思思,陳良娣還想罵人也忍住了,狠狠刮了兩人一眼。
杜明德這次把脈很快,“思思這是受驚了,她昏迷前發(fā)生什么了?”
鄭秀娥驟然得知喬瀾退燒了,且老杜還把脈確認(rèn),給了她個(gè)愛莫能助的眼神,她的心一下子就沉到了谷底,驀地被揪著問,鄭秀娥人都是懵掉的。
“……不知道啊,好端端的受什么驚?難道是做噩夢了?”
噩夢?
可不就是噩夢么!且這也還只是個(gè)開始而已。
喬瀾眸色極為平靜,任誰都看不透那平靜之下的決絕與堅(jiān)韌。
陳良娣則立馬急眼了,指著鄭秀娥的鼻子就罵,“你、你個(gè)遭瘟的,思思都這樣了,你啥都不知道,你說說你,除了吃,你還能干點(diǎn)兒啥?”
鄭秀娥一臉憋屈,“我哪兒知道她這是怎么了,一大清早的,誰也都還沒起來呢,我這不一聽見她喊叫就趕緊過來,就看她兩眼一閉暈死過去了,別的啥也沒瞅見啊……”
杜明德邊聽邊給喬思思做起了檢查,先是頭頸部,而后是手和腳,瞧著喬思思身上整整齊齊的衣服,杜明德猛地回頭問鄭秀娥,“……你剛套衣服的時(shí)候,她身上有什么不妥的嗎?比如發(fā)紅,發(fā)硬或者局部顏色發(fā)深什么的?!?p> “沒有吧……”鄭秀娥先是搖頭,卻是忽的想起什么,越過婆婆,來到喬思思腳邊,將她的褲腿往上卷,一直卷到大腿根,“你來看這是什么?你不提,我也都還沒深想,只是瞥過一眼,也沒太在意……”
“這是被什么東西咬的?”沈瑤雖然沒靠太近,但她眼神很好,只一眼就驚覺不對。
陳良娣和鄭秀娥全都瞪向沈瑤。
“你知道?”
兩人的眼神太兇狠,仿佛只要沈瑤說出來,她就是害喬思思的兇手似的。
沈瑤頓時(shí)臉色一白。
喬瀾沒想到看戲還能惹禍上身,連忙拽住沈瑤,“媽,你可別亂說,瞧把奶奶和二嬸兒給嚇得?!?p> “雖說您常進(jìn)山采藥被咬多了有經(jīng)驗(yàn),可也不能張口就來啊,不知道的,還以為思思這樣是你害的呢……”
喬瀾這話說得極有內(nèi)涵,陳良娣和鄭秀娥一時(shí)間都不好指摘沈瑤了。
喬瀾說完就眸色深深看著兩人。
奶奶明顯是不愿多說,畢竟,關(guān)起門來她怎么奴役兒媳婦那都是家事,可這會(huì)兒有外人,她也不好做太過。
而二嬸兒鄭秀娥的微表情可就精彩多了,急躁,不安甚至透著一抹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