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九洲居高臨下敲了下她腦袋，“因為從那兩個奇怪的鮫人，到所謂的鬼族族長，他們的目光，是有所求。他們要求你，才會試圖用甜言蜜語留下你，用盡全力與你套近乎。如果不成......誰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事呢？”
這紅瑤就不明白了，“我什么都沒有，他們又求什么？”
晏九洲卷起袖子躍躍欲試：“誰知道呢，要不要套個麻袋問問？”
“你冷靜點，對方人多勢眾，要是在陸地打不贏我們還可以跑，大?？墒秦等藝牡乇P，我們游不過鮫人?！?p> “我看你游得挺利索的，莫非你是鮫人？這兩條腿是魚尾變得？”他磨蹭下巴若有所思道：“沒聽說鮫人幻化的雙腿還能翻身越嶺，平時也不見你愛泡水?！?p> 見紅瑤傻傻研究自己的腿，嘀咕道：“剛剛泡了海水，也沒動靜啊？”
晏九洲笑出聲，“小呆子，我騙你的。就你這模樣哪兒有鮫人的傾國傾城之色，你最多和他們有點關(guān)系，畢竟鮫人的語言，你不用鮫珠就能聽懂?！?p> 紅瑤憤憤穿上靴子，“騙人沒好下場！”
“那你進(jìn)來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一開始是說書人在十二重里反反復(fù)復(fù)提歸墟，可真正來了歸墟，我才發(fā)現(xiàn)我需要來?！?p> 需要這個詞有太多種解釋了，對于這次的猜測按下不表，晏九洲坦然道：“既來之則安之，看看他們有什么陰謀詭計。”
“你方才說，顧升和卓山奇怪？”
“長點腦子吧，別總想吃我豆腐，你沒聽到他們怎么介紹那個老婆子的？”
紅瑤努力思索，從記憶里把一句普通的話扒拉出來，“瑤瑤，這是鬼族族長？”
晏九洲掐了把她臉，食指和拇指之間比出一個小小的間隙，“你漏了兩個關(guān)鍵字，‘我們’，他說了我們兩個字?！?p> “我們？對??！”紅瑤恍然大悟，“他們是鮫人，鮫人怎么可能和鬼族并稱我們？”
晏九洲嗤之以鼻，“老婆子說鮫人是鬼族的恩人，怎么我見那倆鮫人對鬼族反而是畢恭畢敬。而且你注意到?jīng)]有，他們的尾巴顏色暗淡，鱗片略微脫落。鮫人愛美，怎么會對自己如此疏忽?！?p> 紅瑤只是覺得有點不對勁，到底哪里不對勁她又說不上來，現(xiàn)在聽晏九洲娓娓道來，頓時覺得清明一片，“你真厲害??！”
晏九洲沉浸于某人的表揚(yáng)，被猝不及防抱了個準(zhǔn)，又氣又無奈說：“不許動手動腳啊，男女授受不親?！?p> 這句話紅瑤都快聽爛了，壓根不放在心上，努力睜開眼睛打了個大大哈欠，嘟囔道：“晏九洲，我好困啊?！?p> 算算時辰，現(xiàn)在大約是辰時，他們一晚上沒睡在海中飄蕩，金烏東升時落入海中，差不多一天一夜沒有休息了。
晏九洲也有些疲憊，維持人身需要大量靈力，在妖界能補(bǔ)給，但來到歸墟，四處皆是鬼氣，這讓他感到不太舒服。
“先休息片刻，一切睡醒再說，不要亂跑亂說話，緊緊跟著我，看我眼色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