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車在茶莊門口停下來的時候,師傅還在一個勁的叨叨,一路上都在抱怨著南陽人文素質低下,馬路上到處都是見縫插針的高手,一旦遇到刮風下雨的天氣就沒有不堵的,特別是十字路口,交通指示燈往往都成了擺設。
“小伙子,這里吃頓飯可貴著呢!”的士師傅一邊伸手接住余生遞過去的車費,一邊笑著提醒著。
“大叔,我就是過來混飯吃的,反正也輪不到我買單。”
余生下車以后,一路跑著奔到茶莊門口,周通撐著雨傘過來接他的時候,整個上半身早被雨水淋得通透,襯衣貼在身上感覺黏糊糊的,等他進到茶莊以后,服務員趕緊遞過去一條干凈的毛巾,他順手接著擦了擦被淋濕的頭發(fā)。
這樣一來,原本弄好的發(fā)型就全亂了,配上濕漉漉的衣裳,看上去跟城里的破落戶沒什么兩樣,他到是不會在乎這些,周通卻不好意思了,一個勁給他道歉。
“晏總他們幾點到的?”余生將用完的毛巾擱在旁邊的柜子上,扭頭朝他問道。
“晏總她4點接了朋友就直接過來了,鄧總他們半個小時前剛到的,對了,貴子和蠻子已經(jīng)先進去了,剛子還在路上堵著呢?!敝芡ㄟ呑哌呎f著,腳步比平時快了許多。
等余生推門走進包間的時候,桌子上正上演著交杯換盞的一幕,貴子喝的有點高了,一幅昏昏欲睡的模樣,蠻子正悶著頭扒飯,一桌子人有說有笑的,看上去一團和氣的樣子,唯獨晏慕冷著一張臉,一幅悶悶不樂的樣子。
“晏總,余先生到了!”周通趕緊出聲喊道。
這一嗓子讓熱鬧的場面一下子靜下來了,貴子醉眼惺忪的轉身望過來,笑著端起酒杯,踉蹌著朝門口迎過來,只見他輕一腳重一腳的走的非常辛苦,余生趕緊上前扶住他。
“師父~”蠻子甕聲甕氣的喊,正憋著一肚子火氣沒處撒呢。
余生看著蠻子臉上的神情,再看看桌子上一片狼藉的模樣,心里隱約覺得不妥,不會是大家等的太久有情緒了吧?現(xiàn)在也不是問話的時候,只好扶著貴子回到位置上,緊跟著拿起蠻子面前的杯子,滿滿的倒了一杯白酒進去。
“初次跟大家見面就遲到了,實在說不過去,先敬各位一杯水酒,就當給大家陪個不是了。”他剛準備端起酒杯,那邊已經(jīng)有人出聲打斷他的動作。
“余先生,這酒先不急著喝!”鄧劍鋒抬手將面前的碗碟掃到一邊,冷眼看著他繼續(xù)說道:“怎么說我也掛著一個總裁的名頭,有些話晏總不方便問的,我就得替她弄清楚了,回頭別給咱思慕扯上什么官司!”
其實在他心目中,晏慕和思慕唱片遲早都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他一向都是以晏家女婿自居的,在公司里指手畫腳慣了,這次晏慕背著他簽了這份特級合約,就像是狠狠的扇了他一個大耳光子。
“鄧劍鋒,你喝多了吧?”晏慕陰沉著臉盯著對方,咬牙問道。
晏慕蹙眉,鄧劍鋒這種持才自傲的性格她一向都挺反感的,以前看在兩家老一輩的情分上,很多事情她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過去了,可是關于這份特級合約的事,她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妥協(xié),就像對待他們之間那個荒唐的婚約一樣!
“晏總,我知道你很欣賞他的那些作品,可是我們在簽約藝人之前,是不是應該弄清楚他的相關背景和創(chuàng)作經(jīng)歷?在娛樂圈里,這種花錢找槍手的事情又不是沒發(fā)生過!”
鄧劍鋒也不管這話說出去后影響會有多壞,反正這個姓余的小孩他早就看不習慣,當初在校園行活動的時候害的自己差點下不來臺,之后又莫名其妙簽了思慕唱片的特級合約,這是不是意味著對方進入思慕后就能和自己平起平坐了呢?
最讓他無法忍受的,就是晏慕那種理所當然的態(tài)度,她竟然瞞著自己和對方簽署了特級合約,鄧劍鋒從她這個舉動里嗅到了危險的信號,她是不是已經(jīng)開始故意繞開自己,消弱自己對思慕唱片的影響力!
“你是在質疑我?”晏慕緊握著拳頭,心里一陣翻江倒海。
以前,他在晏慕眼底的形象,只是一個有點公子做派的富家少爺,無論怎么說,他對思慕的發(fā)展確實做出了很大的貢獻,雖然在情感方面她是排斥對方的,卻并不會妨礙彼此在工作上的合作,甚至在對方偶爾插手公司管理的時候,她也可以不去計較。
可是這一次的性質已經(jīng)完全不同,關于特級合約的事情,上次已經(jīng)在公司會議上通過了,他今天這么做就是在公然挑釁自己的權威,長此以往,自己在公司還能有信服力嗎?
“晏總,我絕對沒有要質疑您的意思!”鄧劍鋒早就預料到晏慕的反應,他當然不想得罪晏慕,今天只要能戳穿事情的真相,到時候她感謝自己還來不及呢:“有句老話說的好,真金不怕火煉,我只是有幾個問題想請教余先生,根本談不上要質疑誰。”
“鄧總是吧?”余生見怪不怪的放下酒杯,淺笑著道:“您有什么問題就直接問吧?!?p> “余先生,沒這個必要,我們之間既然已經(jīng)簽了合約,這點信任還是有的?!标棠节s緊出聲,這一刻,她必須站出來表態(tài),這事情以后傳出去了,她說的話以后誰還能信?
這樣一來,局面一下子就僵持下來了,晏慕氣鼓鼓的站著,雙手緊緊握著拳頭。
這是公司高層之間的分歧,四位老師一時也不好插嘴,其他藝人更沒有膽量搭腔,董佳瑤作為全場唯一的外人,心想幫閨蜜,礙于身份也只能愛莫能助了。
貴子喝高了,趴在桌子上打著呼嚕,蠻子怒目圓瞪的站在余生身后,他雖然一句話也沒說,眼神卻已經(jīng)足夠說明立場了,唯有余生自己還是一副云淡風輕的模樣,對他而言,上輩子這些質疑聲多了去了,早就該習慣了,哪能真去計較?
“晏總,沒什么,有什么疑問大家當面說清楚更好,省的以后誤會!”要說心里沒脾氣自然是不可能的,只是對方亮出的是把軟刀子而已,他總不能直接翻臉,不過梁子今天算是結下來了,以后有的是時間陪對方慢慢去玩。
“對,省的以后誤會!”鄧劍鋒冷笑著附和道。
“鄧劍鋒,不管你今天問出個什么結果,我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晏慕只能氣鼓鼓的坐回自己的位置上,人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她還能攔得住嗎?
這時候,周通正好領著剛子他們進來了,包間門被打開的第一時間,梅子就被里面這種劍拔弩張的氛圍嚇到了,電話里通知的時候不是說慶功宴嗎,氣氛怎么這么壓抑?
“路上太堵,對不住了各位!”剛子在簽約以前就經(jīng)常往思慕跑,對他來說今天來的也不是什么陌生人,他還是像往常一樣扯著嗓門喊道。
“晏姐,鄧哥,新月姐…”剛子沖大家打起招呼來,這時候才感覺氣氛有點不對,話已經(jīng)出口,他也只能硬著頭皮一個一個喊過去,完全就是一幅晚輩晉見前輩的姿態(tài)。
“剛子,你先找個位置坐?!标棠降穆曇袈犐先ミ€是不太自然。
“晏姐,怎…怎么了這是?”剛子順著師父的眼神望過去,正好看見鄧劍鋒臉上不屑的神情,他心里有點犯嘀咕了,難道師父跟他掐起來了?
梅子趕緊拽著剛子坐下,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多嘴,靜觀其變。
“余先生是什么時候開始寫歌的?”鄧劍鋒開門見山的問。
“說不來不怕大家笑話,我從小家里窮,后來連書都讀不起了,13年的時候輟學在家,腦子里盡想著掙錢的事,聽說寫歌能掙錢,就開始嘗試著寫,具體是哪一天想不起來了。”余生也沒有刻意去編排一個理由,就是順著家里情況說的。
“以前從來沒接觸音樂創(chuàng)作?”
“收音機里聽歌算嗎?”余生不咸不淡的回道。
聽到這里,余生大概清楚對方要問什么了,無非就是懷疑那些歌并非自己所做,這些年,娛樂圈里確實出過不少這樣的事情,有些歌手找槍手替自己寫歌,然后去參加一些選秀節(jié)目,往往還都獲得了不錯的成績,可惜的是紙終究是保不住火的!
可只是余生找的那些槍手,整個華夏恐怕沒有人能揪出來吧?
“短短一年時間,余先生就接連創(chuàng)作出了《好久不見》、《怎樣》和毒藥樂隊剛剛發(fā)行的單曲《要死就一定死在你手里》,我還聽說,如風女子樂隊的那首《我期待》也是出自余先生之手,這樣的創(chuàng)作效率當真是無人能及??!”
此話一出,就連晏慕也感到詫異,那首《我期待》竟然也是他寫的嗎?
董佳瑤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余生,在此之前,她根本就沒有將眼前這個男孩,跟星創(chuàng)杯里那個柔情的嗓音聯(lián)系到一起,直到鄧劍鋒提起《好久不見》和《怎樣》,她才恍然大悟,原來這個余先生,就是那位昵稱叫做“魚”的選手!
世界真的很小,他在退出‘星創(chuàng)杯’以后竟然和晏慕的公司簽約了!
【從今天開始恢復一天兩更,原本編輯讓我周五上架的,考慮到收藏太少,成績太差,o夢已經(jīng)申請推遲上架了,最遲應該是在下個月中旬的樣子,也就是本書40萬字左右的時候,多出來的公眾章節(jié),就當彌補之前欠下的章節(ji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