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厭酒原本是走在中間靠后的位置,不知怎么的,她逐漸成為了隊伍的前正中心。
她左邊是烈焰小隊,右邊是鐵血小隊,右前方是帶路的葉如勤,其他隊伍都跟在他們后面。
“……”
岳山在她右邊她還能理解,左邊這個……
她皺眉看向?qū)Ψ健?p> 南峰成正在瞅著厭酒背上睡覺那男的,一臉的不能理解,就看到厭酒轉(zhuǎn)頭盯著他。
咋了,他不就瞅兩眼她背上這男的,看都不能看?
隊友們都在后面輕輕咳嗽,像是在提醒什么。
南峰成握拳抵唇咳了兩聲,從樹的一邊繞過來,壓低聲音,隱晦道:“我就是想問問……那個的事!那些東西你在哪兒搞的,或者說,是你自己種的?還有其他的嗎?”
天知道,大災(zāi)變之前,他最喜歡的,就是約朋友出去吃火鍋擼串,天天除了工作就剩下點口腹之欲,結(jié)果現(xiàn)在,整天吃那些豬食都快吃吐了。
“只要你告訴我,這次你出門的安全,我們包了!”
“可以?!?p> 厭酒干脆應(yīng)了,跟他約定了個地點,到時候去那里交易,“你想要什么,可以列個清單,我盡量滿足你,不過我的東西有點貴?!?p> 這個時代雖然很多東西都在大災(zāi)變中毀滅,但金錢,也就是現(xiàn)在的流通貨幣晶核,仍然將存活的人類分為三六九等。
原身父母是普通人,去基地做苦工,一個月累死累活下來才能得到五顆一階晶核,而這些,只能勉強買到一些果腹的東西。
但四大城,那里是財政和力量匯聚的頂尖區(qū),里面的上流人士,依舊享受著最好的待遇。
他們不用面臨喪尸的危險,一揮手就有頂尖的強者保護他們的安全,有專門的研究人員將送入他們口中的食物味道進行改良……他們?nèi)匀辉谙硎苓@個世界。
錢,不是萬能,卻能讓她得到更多的東西。
“不過這件事必須保密,若是我從別人嘴里聽到這件事,我們的合作就此作廢?!?p> 厭酒說這話的時候很平靜,可南峰成覺得,那平靜之下掩藏著暴戾,就好像在說,你敢泄密老子就把你宰了。
南峰成愣了一下,然后點頭。
看來到時候得跟隊友囑咐一句啊。
岳山在一旁一眼一眼瞅著,覺得有點奇怪。
明明這妹子是他邀請來的,怎么現(xiàn)在跟烈焰小隊那些家伙關(guān)系那么好?
不過他還是忍耐著沒問,專心觀察著周圍的環(huán)境,他跟葉如勤的哥哥關(guān)系還行,如果有可能,他也想找到他。
葉如勤在一旁冷哼一聲,心里有些不滿,沒想到那個二階收買人的能力那么強,她請南峰成幫忙找她哥哥,對方推三阻四,好不容易才答應(yīng)在力所能及的時候幫她,還讓她不要抱太大希望。
可這個人做了什么?
她到底用了什么辦法,讓那些人那么殷勤?
她背著的那個還不夠嗎?
厭酒早就注意到了葉如勤對她的不喜,不過她沒有理會。
這個年齡的姑娘對她產(chǎn)生惡意,為什么原因太好猜了。
只要不晃到她眼前,觸及她底線,她可以當做什么都沒發(fā)生。
這片原始林并不是毫無生氣,起碼樹干上會有白蟻噬咬而成的木屑。
白蟻的體型也比大災(zāi)變以前的大很多,有小指指腹大小,看著就讓人心理不適。
“之前的人從這里走過。”有人指著路上大片枯草被輾軋過的痕跡。
這得多少人走過去了。
看來前面那一批人也是一起走的,不然不會有這么大片的痕跡。
厭酒看著那些縱橫交錯的痕跡,危險從微瞇的眼底傾瀉出來,“你們不覺得,這些痕跡,更像是被拖拽出來的嗎?”
周圍人忽然小范圍的一靜。
一路走過來,路上都太平靜了,讓所有人的神情都有些松弛下來,這句話無疑拉響了眾人心里的警報。
“你胡說什么,這里我都走兩遍了,這里很安全?!辈簧偃说哪抗饪聪蛉~如勤,葉如勤出聲反駁道。
“你走的時候有這樣的痕跡嗎?”厭酒看著她,平靜的問。
葉如勤面色輕微一變。
沒有。
但她很快就鎮(zhèn)定下來,“那么多人經(jīng)過,腳撥開這些枯草,肯定會留下不一樣的痕跡?!?p> 厭酒沒說話,只是將腰間的長鉤扯下來,朝著某個方向走去。
那里的枯草非常茂盛,一道痕跡就在枯草面前戛然而止,表面就像是有人從那里經(jīng)過一樣。
她將那片枯草撥開。
一道長長的,無法掩飾的人拖拽痕跡,沿著那片枯草叢,一路延伸到看不見的地方。
眾人悚然一驚。
“有血?!?p> 緊跟著過來的南峰成瞇了瞇眼,手指沾了下枯草上的血跡,早已干涸了,“大概兩天前。”
那就是上一批人進來的時間。
岳山等人又將周圍查看了一番,發(fā)現(xiàn)這樣的痕跡四通八達,只是被很好的掩飾住了,才造成了只是從這里經(jīng)過的錯覺。
“難道上一批人至今沒回來的原因,是出事了?”
“不可能!他們那么多人,總不可能都死了吧?那里面可是有七階的。”
“最應(yīng)該注意的,不應(yīng)該是誰把這些痕跡遮掩住了嗎,簡直就像是專門設(shè)計了一條道路讓我們走一樣!”
眾人不安的議論著,現(xiàn)在還沒到目的地,就發(fā)現(xiàn)了這種事。
南峰成看向葉如勤,“距離那片綠色區(qū)域,還有多遠?”
葉如勤此時面上有些難堪,她計算了一下,“大概兩個小時?!?p> 南峰成站起來道:“繼續(xù)走吧,盡快走出這片區(qū)域。”
有人提出不同的意見,“這條路很可能是有人專門針對我們設(shè)計的,難道不應(yīng)該換個方向嗎?起碼看看那些人到底發(fā)生了什么,隱藏在暗處的敵人才是最危險的吧?”
“換個方向,意味著沒有任何標識,在這樣的森林里,容易迷路。”南峰成說出自己的選擇,“比起知道那些人是怎么死的,我更想往深處走,敵人總會出來。如果有人想走別的方向,盡可以離開,大家本就是短暫走在一起而已,沒必要相互捆綁?!?p> 這些話說的很冷漠,但的確是現(xiàn)實。
大家只是湊在一起的陌生人,關(guān)系薄弱到,很可能下一秒,就會因為某些沖突或利益大打出手。
聞言,所有人都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