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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御史

第三十九章 決心

女御史 曦寶兒 2047 2016-01-10 12:01:34

    不多時另有兩名公差將梧桐也抬走,等到房中只剩二人陸清歡瞧了一眼外面的天色,此時霞光已趨于消逝,黑沉的天色逐漸籠罩過來,只怕再晚一些回去,桂娘她們該著急了!

  “這里暫且不允人靠近,夏娘子還是同我一道出去吧!”雖然夏氏沒有嫌疑,但是陸清歡還是不能放任她留在現(xiàn)場,萬一弄亂了線索就不好了。

  夏氏也知道自己不該逗留,歉意一笑,“讓我送娘子出去吧!”說著便走在陸清歡前面,替她引路。

  因為之前感染了風(fēng)寒,夏氏嗓子還未痊愈,所以話語并不太多,而陸清歡也正在思索案情,無心同她搭訕,于是一路上二人沉默無語,直到走至蕭府門口,夏氏才柔柔一笑:“陸娘子,天色已晚,娘子路上小心!”

  陸清歡這才抬起頭,原來已經(jīng)到門口了,她忙向夏氏告別,甫一走出門便看見一輛熟悉的馬車停在蕭府門口,駕車之人正是之前被她派去查找線索的王二牛。

  “陸娘子。”裴遠從馬車內(nèi)探出頭,對著陸清歡露出溫和笑臉,“今日娘子勞累了一天,不如讓某送娘子回去吧!”

  陸清歡點了點頭,有免費的馬車,不坐白不坐!

  這馬車較之上次陸清歡回明縣的馬車要寬敞的多,也華麗的多,不僅鋪設(shè)了柔軟厚實的坐墊,地板上還有織花毛毯,車壁兩側(cè)各掛了兩盞燈籠,隨著馬車的行駛,不停的搖曳著朦朧的燈光,馬車正中間還擺放著一張矮幾,上面是冒著騰騰熱氣的鎦金銅壺。

  陸清歡鉆進馬車的時候,裴遠正盤膝坐于幾前品茶,見她進來也不過是欠了欠身,權(quán)作打招呼。

  見他這般隨意,陸清歡也懶得端著淑女的做派行禮,胡亂點頭,便坐在他對面。

  隔著車簾,陸清歡仔細詢問了關(guān)于車夫以及蕭祿的問題,原來昨日車夫的確曾經(jīng)送夏氏姐妹出城,不過剛出城沒多久,便將馬車交給了夏銀花,徒步回了城中,至于蕭祿昨夜晚飯之后便離開了蕭府,去了城東賭錢,根本就不在府中,至于他何時回來,府中卻無人知道。

  耗了一天的功夫,才得了這么少的線索,陸清歡有些垂頭喪氣的撐著下巴,思索到底該從哪里下手。

  一路上,裴遠只顧喝茶,但笑不語,偶爾出言也都是撿一些無關(guān)痛癢的話閑聊,惹得陸清歡實在耐不住心頭的疑惑,問他道:“你為何絲毫都不過問蕭府的案情?”

  裴遠哈哈一笑,端起茶盞撇了撇茶沫,語態(tài)隨意的說道:“既然已經(jīng)托付給娘子,某又何必過問?”

  陸清歡忍不住嘀咕,“怎么這么相信我?我現(xiàn)在都還是一頭霧水呢!”

  聽其所言,裴遠并不答話,而是笑著道:“我相信,娘子總能撥開烏云見日明。”

  陸清歡忍不住撇嘴,這說了等于白說?。?p>  “啊,對了!”陸清歡忽然想起賀蘭玄逸的信,忙從懷中抽了出來,展開一看,賀蘭的字如其人,端端正正,一絲不茍,而上面所述,蕭大郎的確為人所害。

  賀蘭仔細查驗了蕭大郎的尸首,發(fā)現(xiàn)雖然其身上沒有外傷,但是口腔那處紅腫痕跡下掩藏著一個極細小的針孔,若非多次查驗,根本不可能發(fā)覺。賀蘭稱這處痕跡并沒有毒性,應(yīng)該只是利用普通的銀針從上顎刺穿顱腦,致人死亡。

  換言之,蕭大郎是被人謀害致死,并非暴斃!

  將賀蘭玄逸的驗尸結(jié)果告知裴遠,卻見他一副了然于胸的樣子,似乎早就知道這個結(jié)果。

  “你好像早就確定蕭大郎是被人害死的?”

  裴遠將茶盞輕輕置于幾上,淡笑道:“娘子未曾注意到的細節(jié),便是確定蕭大郎被人害死的依據(jù)?!?p>  陸清歡呼吸一滯,是啊,她從前便是女警,發(fā)現(xiàn)細節(jié)查找線索是她的專業(yè),為何到了古代竟會如此粗心大意?一味的想要依靠裴遠的提示,來尋找答案,實在是太可恥了!

  她靜下心來,仔細回憶今日第一次進到書房時,所見到的場景,一幕幕的景象宛如被倒帶的電影,不停的在她的腦海中一一閃過。

  “我想起來了!”陸清歡忽然,雙手輕拍案幾,面上露出笑容,高興的說道:“是靴子!”

  如果她記得沒錯,今天上午見到蕭大郎的時候,他的左腳之上,掛著一只半脫不脫的靴子,靴面上還沾染了一些泥土,顯然是掙扎時造成的。她之前一心查看蕭大郎的外傷,以及書桌那里的痕跡,所以并沒有注意到這一點,此時從新梳理了一遍,才驚覺蕭大郎被殺的線索就那么擺放在自己的面前,她卻沒有發(fā)覺。

  原來那個時候裴遠就知道,蕭大郎是被人所害,卻一直沒有明言,只讓自己當(dāng)做兇殺案來查,沒想到他雖然總是一副漫不經(jīng)心的模樣,卻如此觀察入微。

  之前在圣心庵,陸清歡也曾見識過裴遠的細心,他僅憑那些粉末便猜出了兇手是身為廚娘的忘憂,更是在陸清歡不知道的情況下,從爐膛中搜出了未燒完的屬于忘辛的僧衣。陸清歡一直自恃自己曾是警察,面對案件時有一種居高臨下的優(yōu)渥感,如今屢次被裴遠打擊,她這才端正了心態(tài),認(rèn)清自己的能力。

  她現(xiàn)在的確比不上裴遠的能力,但是她相信,只要更盡心一些,一定可以超過他!

  想及此,陸清歡收斂了笑容,鄭重其事的對著裴遠道:“裴御史,從今日起,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納我入職!”

  沒想到不過是想考驗一下陸清歡,竟還激起了她的斗志,裴遠更覺有趣,望著陸清歡溫和一笑:“那么,明年夏季的考核中,拔個頭籌讓我瞧瞧罷!”

  “什……什么?”又要考試??!陸清歡頓時頭大如斗,一臉苦哈哈的擠眉弄眼,模樣既滑稽又有趣,逗的裴遠忍不住大笑起來。

  夜色深沉,北風(fēng)刺骨,坐在車轅上凍的直哆嗦的王二牛,聽著車廂內(nèi)的笑聲,忍不住撇嘴,歪著腦袋想著:若是有一天,我也能成為御史該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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