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神秘的西葫蘆
姚大成迷糊了。
“神醫(yī),他是誰啊?”
“不該問的別問!”
于神醫(yī)白了姚大成一眼,連忙卷起袖子給這人號脈,一陣忙活,發(fā)現(xiàn)他只是平常的昏睡,才算放下心來。
“毛蛋,等會兒找輛牛車,送我和這個人去鎮(zhèn)上。這個藥箱子你拿著,里面紅根的藥草就是給溺水的小娘子留的?!?p> “熬的時候先用冷水泡一會兒,葉子展了再下鍋。大火燒開,小火慢熬,不能讓煙氣進去,記住了嗎?”
毛蛋是姚大成的小名。
村里人誰家生個男孩就寶貝的不得了,生怕出個什么意外夭折了。通常滿月后都會給起個賤名,好養(yǎng)活,姚家也不例外。
姚大成連連點頭。
于神醫(yī)的臉色才算好看起來,沖著姚大成擺手,“去吧?!?p> 姚大成也是個能耐人,一盞茶的功夫就把牛車找來了,車板上還貼心地鋪了一層厚厚的稻草。
他利落地將趙月生搬到牛車上,招呼上于神醫(yī),三人一牛就晃晃悠悠地從村子最東邊往橋頭鎮(zhèn)上去了。
彼時的河岸上,只剩下一個半死不活的劉勇峰。
至于金巖,早就讓村人們小心架著,抬回家去了。
福祿村后山。
薛靈錦坐在田埂上看著彎腰悶頭鋤地的薛嵐,說不出的感慨。
一路走來,別人家都是黃澄澄的稻穗差點壓彎莖稈,沒幾天就該收成了。
到他們地里,只有光禿禿的還沒被翻過的野田,荒不拉幾的,碗口大的牛糞稀稀拉拉堆在田里,風吹日曬早就成了干餅子。
簡直兩極分化,割裂的太過嚴重。
不用說也知道,是薛嵐,也就是原主父親的獵人身份背的鍋。
永祚六年,當今圣上頒發(fā)了一道諭旨,其中就包括一項新的賦稅制度——山澤稅。
簡而言之,獵戶每年需要向朝廷繳納一定數(shù)量的實物稅,且無法擁有朝廷分發(fā)下來的土地。
好在宋小蓮還能憑著福祿村的戶籍領(lǐng)到十畝田,田分三六九等,輪到宋小蓮的時候,就剩下后山上幾畝沒人要的旱田了,種個稻子都養(yǎng)不活。
宋小蓮一哭二鬧三上吊,嘴皮子都磨破了才從村長手里換了兩畝水田。
薛嵐常年打獵,時不時還拿著野味兒下山改善伙食。一年到頭,十畝田產(chǎn)出來的糧食也足夠她一個人吃了。
什么?你說家里不是還有薛靈錦和薛成鵬呢嗎?
不好意思,薛靈錦一個傻子,有口吃的就不錯了,還妄想吃飽?做夢!
至于薛成鵬嘛,她的寶貝乖乖,當然是送到橋頭鎮(zhèn)上的學(xué)堂吃香喝辣了,每月三兩銀子,保證喂得白白胖胖!
“阿爹,咱們家的地里準備種什么呀?”
薛靈錦捧著臉,眨巴眨巴地望著地里忙活的薛嵐。
“這個嘛。”
薛嵐直起身子,做出思考的樣子,“蓮妹身體虛,干不得重活兒。這田都荒廢這么久了,肯定比不得常年種植的?!?p> 他敲了敲有些板結(jié)的土壤,將它們用鐵锨小心翼翼地打碎再散到地里,語氣有些擔憂,“我看啊,先松松土,澆澆水。等田養(yǎng)好了,再種點油菜。油菜肥地,來年二月份開了花,還能給咱家里榨點油?!?p> 油菜嗎?
薛靈錦低頭沉思,心底莫名劃過一絲失落。
油菜對生長要求最適宜的溫度范圍是10℃—15℃,降水和光照對油菜的生長影響也比較大。不過福祿村這個生態(tài)環(huán)境,氣候濕潤,光照充沛,晝夜溫差大,倒是完美契合。
一般在油菜開花后二十到三十天左右,也就是油菜角果變黃的時候就可以收獲了。
作物生長周期短,這點也可以。
就是……
“可是阿爹,咱們冬天吃什么呀?”
她委屈巴巴,掰著手指頭,忍不住自言自語起來,“油菜收獲還要熬過這個冬天,天天下地,沒點東西吃怎么行?!?p> 薛嵐啞然失笑,這小妮子,凈惦記著肚子里那二兩飯了。
“哈哈,靈丫頭,那你說種什么呀?”
自從靈丫頭清醒后,薛嵐總習慣性地詢問她的意見。
聽劉叔說,靈丫頭可了不得,今兒中午還在村東邊的菜河里救了個溺水的小娘子哩!
“種西葫蘆怎么樣?”
薛嵐一愣,西葫蘆,什么西葫蘆?他咋從來沒聽過這種東西。葫蘆的品種他倒是知道幾個,前面加個西又是什么?
啊哦~
薛靈錦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說錯話了,這個架空的年代應(yīng)該還沒有傳入西葫蘆這種蔬菜。
她尷尬地笑了笑,眼珠一轉(zhuǎn),隨口扯了一個謊,“我去鎮(zhèn)上聽一個行腳商講的,看他說話有趣就跟他閑聊了一會兒。臨走前,那位大哥笑著說與我有緣,還免費送了我一把種子呢!”
【當前賬戶余額十五文錢?!?p> 薛靈錦從系統(tǒng)商城里花了十文錢買了五十?;钚粤己谩⑵焚|(zhì)極佳的西葫蘆種子。
說著,她從隨行的口袋里摸出一把乳黃色的種子,手掌攤開,捏起一粒興沖沖地指給薛嵐看。
“他見多識廣,時常在外奔波。這種蔬菜想必是皇城里的小姐夫人們愛吃的吧。”
“坐大成哥的牛車回來的時候,一路上都是熟透的稻子,女兒尋思著咱們這兒也沒有。種出來了,有剩下的還能擺集市上賣點錢?!?p> 薛靈錦一本正經(jīng),坐直了身體,“我聽那位大哥說,西葫蘆從種植到采收大概三十五天左右,耐寒不耐高熱。我看咱們這兒氣候正好,特別適合它生長。怎么樣?爹,要不要考慮考慮?”
聽完女兒的介紹,薛嵐很是心動,嘴角情不自禁彎起,明明在笑,眼眶卻有些濕潤。
他的靈丫頭,是真的長大了!也是真的恢復(fù)正常了!
以往什么也不懂,只知道吃著手傻呵呵地笑。
那時候新朝剛立,國庫不足,對獵戶、跑商這種不種地的職業(yè)身份一年下來要求上繳的賦稅不少。他又是剛?cè)⒘诵缕?,老屋翻修,家里上上下下都需要銀子打點。
他整日里忙于打獵掙錢,沒少被自己的丈母娘嫌棄。現(xiàn)在好了,靈丫頭連西葫蘆這種自己從未聽過的稀有品種也能說出個子丑寅卯來,聰明懂事的宛如六年前!
男兒有淚不輕彈,薛嵐此時卻是真的想抱住閨女大哭一場。
眠貓姜
寶貝們好,這個架空的福祿村可以對標一下云南那邊的氣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