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里，就算再不了解情況的人也能猜出個一二來。
程敘意也終于想起這個名字聽著耳熟的原因。早在之前，李想說過有個藝術班的女生一直纏著裴晏不放，跟黏皮蝦似的。
她一開始沒怎么在意。
還以為李想說的是他們高二藝術班，直到先前正好碰見段穎找裴晏一起去階梯教室搬資料。再結合李想說的那些話，程敘意這才摸透了點來龍去脈。
姜雅也抱不平道：“憑什么阿，她弄壞的東西還拒不承認？”
魏粟的臉氣得通紅：“而且我們剛才去找學生會負責的老師，老師什么也沒說光讓我們自己處理。”
程敘意遞紙過去：“沒去找曼姐嗎？”
舒然垂著頭，肩膀不停的抖動，接過紙巾后擦了擦眼淚：“曼姐這周有調研會所以不在學校?！?p> 姜雅提出建議：“要不再去找段穎說一次呢？”
“算了，”舒然膽怯的又垂下頭，手不斷搓著被自己眼淚浸濕的紙巾，“她說話總感覺咄咄逼人的，我還是等曼姐回學校了再和她講吧?！?p> 魏粟：“那也只能先這樣了?！?p> 程敘意站在一旁沒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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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自修放學。
傍晚的風多了些涼意，一部分同學跑出教室出去透氣，一部分還在埋頭苦干作業(yè)，因此教室里除了嘰嘰喳喳的說話聲還有沙沙不停的書寫聲。
三節(jié)自習課的時間，程敘意整整花了兩節(jié)課的時間來寫作業(yè)，其中一門數學就花了半個小時。
結果是，她貌似什么也沒整明白。
程敘意索性丟筆不寫了，扭頭見姜雅還有幾道選擇題要對答案，于是從抽屜撈出手機身子后仰靠在椅子上打著單機小游戲。
姜雅見她這副樣子，打趣笑道：“意意，你不是說今晚要拿下數學嗎？”
程敘意勾起嘴角，手指劃過手機屏幕：“鄙人覺得，數學界差我一個也沒差。”
姜雅被她逗得笑出聲，又道：“怎么不問問裴晏，他不是理科第一嗎？”
程敘意扭頭，停下手中的游戲，一副不知情的模樣：“是嗎？我沒聽他說過阿?！?p> 姜雅：“五樓右拐的墻上就貼有公告欄，你沒看見？”
五六樓的樓梯口處，貼有每次月考大考的排行榜，學校的意思是讓同學們彼此激勵共同進步，可貌似沒起到什么作用。
程敘意扭頭回來，又繼續(xù)玩著自己的游戲：“每次經過那里我都忙著上廁所，還真沒注意這么多?！?p> 姜雅：“...不怪你。”
手機顯示新信息。
程敘意猛地想起，好像今天一天都沒怎么給裴晏發(fā)信息，中午吃飽飯就睡了，手機也丟給外宿生出去幫充電，下午回來也沒怎么看。
于是她點開和裴晏的聊天框，果不其然看見那人發(fā)的好幾條信息，以及和自己的潦草回復。
裴晏：【午飯吃的什么？】
程敘意：【米飯，肉，蛋?！?p> ...
裴晏：【周末來我家嗎？】
程敘意：【去，我要打電動。】
裴晏：【我的本意是教你寫數學?！?p> 程敘意：【再說就已讀不回了】
裴晏：【...】
之后還真的沒下文了。
程敘意摸摸鼻子，手指停在對話框上方。好像是有點敷衍了，身為這么多年的朋友，連關心都沒有關心一句，這也太不應該了。
這么想著，程敘意突然感到有一絲的愧疚感，于是指尖飛快打著字過去。
?。骸灸隳_傷怎么樣了？】
對方回得很快。
裴晏：【晚修下課了？】
裴晏：【冰敷著，好多了?！?p> 程敘意這才放寬心，繼續(xù)和他說著一天下來有的沒的事。
除了段穎那件事她沒提。
程敘意一是覺得在自己了解事情還沒弄清楚狀況之前不能輕易給人下結論，二是她知道段穎喜歡裴晏，貿然和裴晏說這件事也不太好。
“好了，我們走吧意意?！?p> 姜雅起身，拿上自己剛收拾的包，以及要帶回宿舍看的書本。程敘意應好，捧著手機起身跟上她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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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直走到宿舍樓樓下。
路過大平臺的地方，姜雅看見好幾個女生圍成圈站在公告欄的旁邊，還時不時發(fā)出刺耳的嘲笑聲，于是多注意了幾眼。
“意意，”姜雅眉頭一皺，連忙拍拍旁邊正好上樓的程敘意，“你看那個中間的人是不是舒然??？”
程敘意扭頭去看。
舒然被好幾個女生圍在中間，手里拿著自己的手提包，包的底部濕透還沾上了許多下雨的泥水。整個人低垂著頭，緊攥著手里的包，看不見表情。
見狀，程敘意在腦海里反復想了好幾個可能會發(fā)生的情況，又在轉動視線那刻瞇了瞇眼。
領頭的幾個人里，她看見了個熟悉的面孔。
“問你呢學妹?！?p> “這么喜歡當告狀精?。俊?p> 其中一個領頭的女生，染著黃發(fā)，趾高氣揚地叉著手，直盯著舒然，臉上滿是戲謔的表情。
舒然垂著頭一句話也不說，轉身想離開卻被人擋著又退了回去。
“去哪？”
“沒說清楚別走啊?！?p> 幾人躁動著，欲有沒結束不放人的架勢。
“喂?！?p> 程敘意大步走過去，順勢把手中的手機放進和飯卡一起裝著的上衣兜里，開口問道。
“你們做什么？”
剛才說話的那個女生扭過頭來，似是有些愣住，下秒發(fā)笑反問著程敘意：“你誰??？”
姜雅也站出來說話：“我們是她朋友，發(fā)生什么事了嗎?！?p> “朋友？”
程敘意扭頭看向說話的人，正是她剛才認出的熟悉面孔。
段穎的嗓音和善，斜視一眼站在人群中間的舒然，挑逗的勾起嘴角：“欸，你朋友來幫你了?！?p> 舒然沒出聲，只是抬眼看了眼程敘意，眼圈紅了一圈。
程敘意聽出眼前人的不善語氣，但還是用平和的語氣開口：“有什么事我們可以好好說?！?p> 染著黃毛的女生似是見到什么稀奇的事情，撲哧一聲笑出聲來。
“還真有來逞英雄的？好好說…如果不能好好說呢？”
程敘意抬眼，眼神凌厲：“你確定要這個語氣？”
“你…！”
黃毛女生欲往上前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