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罷了，方鴻漸和孫柔嘉自從大地震那天典禮走在一起，也就是老錢筆下的圍城，一路的風(fēng)風(fēng)雨雨，吵吵鬧鬧，分分合合真是不容易啊，故事太長了，只能掐成一段一段的寫，沒有前后順序，想到哪里寫哪里，寫到哪里算哪里了。怎么說呢？從認(rèn)識的那一刻，他們就在斗法，似乎就沒有平和過，就是一半艷陽一半風(fēng)雨，愛情（權(quán)且稱之為愛情）在風(fēng)雨飄搖中就如不倒翁一般，看似倒下去了，不知怎的又漸漸的伏起來了，有時是外力，有時是他們自身的力量，每每到關(guān)鍵時刻，懦弱的方鴻漸平民大公子，或者說曾經(jīng)的天之驕子大學(xué)生，總是屈服于孫柔嘉大小姐，雖然她也是平民家的小家碧玉，或者說鄰家姑娘一般，他有且只有屈服于她，他們的愛戀似乎還有一條生路，情況就是這么個情況，現(xiàn)實就是這么個現(xiàn)實，事實就是這么個事實，說白了就是這點事兒，孫柔嘉大小姐不允許方鴻漸不圍著她轉(zhuǎn)，如果始終被她馴服得服服帖帖似乎又沒有多大的情趣，也不符合方鴻漸平民公子哥的個性和風(fēng)格，孫柔嘉似乎也不需要被馴服的公牛，而是有點放蕩不羈的野馬才好，在她的皮鞭下，在她的垮下屈服，怎么形容他們的生活哩？一半微笑一半淚水，淚水里有微笑，微笑里藏有難言的淚水。誰也說不清，誰也道不明。
和孫柔嘉一起，方鴻漸的腦子始終是左邊是水，右邊是面粉，不能動，一動就是滿腦子的漿糊，就是這么的糊里糊涂得過著活著就是最好的吧。之前經(jīng)過無數(shù)次斗法，才跌跌撞撞的步入圍城，典禮那天還不平靜，孫柔嘉小姐姐坐在婚車?yán)镅蹨I巴巴得往下掉，新婚不久，她就和他一起去打工，先是東莞，大學(xué)畢業(yè)后方鴻漸在東莞浪蕩了五年之久，所以從青年方鴻漸浪蕩成老先生了，沒有談到媳婦，回到家里，在親戚朋友的介紹下認(rèn)識了孫柔嘉小姐姐，不知是冥冥注定還是啥的，本來他們相親的成功率比體彩的特等獎高不了多少，然而，然而，方鴻漸確確實實的中獎了，孫柔嘉不但比他小了六七歲，而且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有名的亭亭玉立的小家碧玉型的小姐姐，方鴻漸到現(xiàn)在都不明白，他之所以能“中”孫柔嘉這個美人大獎，是不是前世今生姻緣？如果前世太扯，那么今世是不是因為方鴻漸兒時是牧童，孫柔嘉是不是她的小母牛脫胎來報恩的吧，來報答當(dāng)初的放牧之恩。罷了罷了，孫柔嘉多像牧童當(dāng)年放牧的小母牛啊，身姿體格俊俏優(yōu)美就不用說了，滿臉的嫵媚——不，眼角常常掛有淚痕，舊的未干又添新的淚痕，他的母牛很傲嬌，只吃溝沿上的嫩草，就是餓著也不肯吃溝底的水油草，所以，他的小母?？偸浅圆伙枺菔莸?，無論牧童如何努力的放牧，小母牛似乎仍然受盡委屈，罷了罷了，有時小母牛不聽話，尥蹶子跑了，但仍然知道回來，回到門前的樹下。
不扯那么遠(yuǎn)了，牧童偶爾騎上他的小母牛，又被她摔下來，摔的屁股，現(xiàn)在想起來似乎還疼。他從沒有馴服過他的小母牛，這一點，多像他的孫柔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