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姐姐是十里八鄉(xiāng)的大美女。
來相親的人能把門檻踩爛。
可只有我知道,她原來長得丑陋無比。
全是靠吃那些蠕動的大肉蟲。
01
姐姐是十里八鄉(xiāng)適齡女孩中最漂亮的一個。
來說媒的人把門檻都踩爛了。
媽媽總是笑得合不攏嘴:
“誒呀誒呀,我大妮兒太爭氣了,這得有多少彩禮啊?!?p> 姐姐嬌羞低頭,紅著臉笑。
姐姐長得確實(shí)很美。
尖尖的小臉,高挺的鼻梁,雪白的皮膚…
讓人看了都挪不開眼。
可是只有我知道,姐姐小時候長得并不好看。
她的美貌,都是餐桌上那些肉嘟嘟的大蟲子換來的。
那些蟲子被端上餐桌的時候還是活的。
在盤子里一扭一扭的爬。
通體白色,半透明的皮膚下透出白色的漿液。
頭像蜘蛛一樣有好幾只眼睛。
張著嘴呲著牙。
我咽了咽口水。
我也想吃,想變得像姐姐一樣好看。
姐姐馬上把蟲子護(hù)在懷里,惡狠狠道:
“這是媽給我的,你想也別想!”
隨即,媽媽的巴掌就落了下來。
“賠錢貨,還想吃姣蟲?真不知道生你這個丑玩意兒有什么用!”
臉上火辣辣的疼。
我卻不敢狡辯半句。
因?yàn)槲覀兗业暮芏嗍杖雭碓?,都是靠姐姐的臉?p> 她去買米是不用交錢的:
她去廠里工作是不用干苦活的;
就連走在路上,都能被路人塞些東西回家。
很多玩意兒都是靠著姐姐的臉換回來的。
有了更多的錢,媽媽就再拿去買姣蟲。
按理說姣蟲一年只能吃一只。
但是我媽總想讓姐姐變得更美,所以一天一頓的盯著她吃。
姐姐的名聲越來越大,甚至傳到了鎮(zhèn)里。
每次吃飯,姐姐都一口將拇指大的蟲子塞進(jìn)嘴里。
我仿佛感受到蟲子的汁液在嘴里爆開。
我眼看著,她的皮膚又白了一分。
真好。
不像我,皮膚黝黑,長得又不好看,就像水池里的癩蛤蟆。
“媽,天天這么吃,真的沒事嗎?”
姐姐照著鏡子,略微擔(dān)憂。
“當(dāng)然沒事,里面都是營養(yǎng)品嘞,你瞧劉家秀秀,不是也很好嗎,最后還嫁了個有錢人?!?p>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姐姐放下了心。
劉秀秀是我的好閨蜜,長得也很漂亮。
還記得她悄悄和我說:“我每個月都要吃姣蟲,真的可以變漂亮?!?p> “可是村里人都說,姣蟲一年只能吃一只,千萬不能多吃。”
“你聽他們的呢,你瞧瞧我,不是變得很好看嗎?”
看著膚白貌美的秀秀,我低語:
“真羨慕你,不像我媽只給大妮吃?!?p> 不久后,她就嫁給了別村的富商。
一開始日子很滋潤,
后來聽說得了怪病,躺在床上不能出門。
我遠(yuǎn)遠(yuǎn)的看過一次。
秀秀躺在豬圈里,臭烘烘臟兮兮的。
身上蓋著白布,布下面好像有什么東西,一動一動的。
豬時不時還要吃走秀秀臉上的什么東西。
反正聽說,他們家的豬肉都格外鮮美呢。
02
“發(fā)什么呆!還不趕緊把碗刷了!”
姐姐今天的姣蟲吃完了。
空蕩蕩的盤子上留下了一層粘液。
保持美貌是姐姐得頭等大事,所以她自然什么都不用做。
我熟練的撿起碗筷。
姐姐坐到一邊照鏡子。
突然,她發(fā)出驚呼:
“媽!你看我毛孔是不是變大了!”
媽媽立刻一個箭步湊到她臉上仔細(xì)端詳。
“好像是,怎么會這樣?。 ?p> 媽媽瞬間急的滿臉通紅,轉(zhuǎn)過身看見端著盤子的我,又是一個巴掌落下來:
“都賴你!挨著你姐那么近,把這大毛孔都傳染給她了!”
“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姐姐也過來,一下下掐在我肉上:
“死二妮,嫉妒我能吃姣蟲,就用這種上不得臺面的手段!”
我強(qiáng)忍著疼,把手里的碗筷放到地上,才敢開始哭。
“裝成這委屈樣子給誰看,再裝也沒人愿意花十萬彩禮娶你!”
媽媽也朝我身上吐口水:
“呸!賠錢貨!”
我紅著眼,哽咽道:
“對不起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我以后多去賺錢,讓你吃上更多的姣蟲,你就原諒我吧。”
“嗚嗚嗚…”
我哭得聲淚俱下。
姐姐聽到這話瞬間兩眼放光:
“真的?你能供我吃姣蟲?一天三頓也沒問題?”
我含淚狠狠點(diǎn)頭:
“我保證,就是賣命我也去給姐姐換來?!?p> 其實(shí)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弄來這些姣蟲。
我只知道,如果我不答應(yīng)她們,她們就會把我掐死。
她一把把我摟在懷里:
“好妹妹!你真是我的好妹妹!”
被她抱住的一瞬間,我在她身上聞到了蟲子的臭味。
不僅臉上,姐姐身上的每一個毛孔都變得松懈。
里面好像孕育了無數(shù)條新生命。
03
那天之后,我就更努力的進(jìn)廠打工,為了給姐姐支付起高昂的姣蟲費(fèi)。
可是那些錢,是我無論干多少活都不可能得到的。
她的白眼都翻上了天:
“沒用的東西?!?p> 可是姐姐總是這樣幸運(yùn)。
在這個月去買姣蟲的時候,賣姣蟲的矮女人說,覺得和姐姐特別有緣份,又額外送了她好大一袋姣蟲。
平均算下來,剛好一天三只。
“還是得靠我的臉。”
如果我也長得像姐姐一樣漂亮,會不會就不過得這么苦了呢。
姐姐的姣蟲周而復(fù)始地吃著。
可是她的毛孔卻越來越大,蟲子臭越來越重。
熏多少艾草都驅(qū)散不了她身上的臭氣。
就連來提親的人們都變了口風(fēng):
“王家大妮傳的有多么多么好看,我看也就那樣嘛,毛孔大得都能插秧了?!?p> “就是啊,而且好大一股臭味。”
漸漸地,姐姐的名聲變臭了。
來提親的人更是寥寥無幾。
姐姐因此在家哭紅了眼:
“媽,怎么辦啊,怎么吃多少都不管用了啊?!?p> 媽媽摟著姐姐安慰:
“沒事的大妮,媽媽會想辦法的。”
她開始起早貪黑地給大妮弄姣蟲。
從一天三只,到一天四只。
五只、六只、七只……
無論我們家要多少姣蟲,那個賣姣蟲的女人總是如數(shù)供應(yīng)。
可是無論吃多少姣蟲,姐姐的皮膚依舊急轉(zhuǎn)直下。
毛孔越來越粗糙,全身散發(fā)著惡臭。
原本白嫩的皮膚也變得油膩膩的。
絲毫沒有大美人的模樣。
媽媽也從一開始的焦急,變?yōu)榱讼訔墶?p> 終于在一次吃完姣蟲后,姐姐又開始散發(fā)出惡臭。
媽媽一巴掌打在了她臉上:
“廢物!沒用的東西!”
姐姐從小到大哪里受過這樣的委屈,哇地一下哭出了聲:
“媽,救救我!我不想一直這樣。”
媽媽厭惡地一把推開她。
眼睛滴溜溜轉(zhuǎn)。
突然,目光停在了我身上。
我本能性地往后退了幾步。
誰知道媽媽卻突然滿臉諂媚地扔下大妮,笑盈盈朝我走來:
“二妮兒,我的乖寶,你姐姐不中用了,你來做媽媽的搖錢樹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