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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別虐了,你家咸魚跑路了

第十二章 毒發(fā)

  “你……你怎么在這?”

  江隨泊微微歪著腦袋露出一個危險的笑意反問她:“你忘記你說的話了嗎?”

  “呵,明明是你先對我下蠱,你根本從來沒有信任過我……”

  “你怎知我真的從未信過你?”

  他斜覷著她,冒出這么一句,好似再為自己辯解,又好似不是。

  薛滟滟默然。

  倘若他信任自己還給自己種蠱,那不信任得慘成什么樣子?

  她想起初照面時,他抵在她脖子上的那一劍。

  也許他說的是真的。

  可這個男人太危險,他的信任她無福消受,她唯一的選擇只有逃跑。

  薛滟滟如此想著,面上卻不動聲色,她做好忍辱負重的準備。

  只是,一抬眸,便見到一雙帶著怒氣的,極冷的眼神,像藏了千年的風雪,只一眼,便將人吞噬殆盡。

  薛滟滟渾身一抖,脊背上的寒毛都瞬間炸開了,有種被看透的感覺,一股不祥感涌上心頭。

  她突然想起來,逃跑被抓包了,而她此前還對她信誓旦旦說不逃跑來著。他或許會因為這件事找她算賬。

  她得把這關(guān)糊弄過去。

  只是,該怎么解釋才能過關(guān)呢?

  薛滟滟苦惱著,懷中的小麒麟忽然冒了出來,待看清江隨泊后,露出一個極其驚恐又帶著恨意眼神,嗓子發(fā)出一種類似于示威的咕嚕聲,周身鱗片倒豎,猶如受驚的貓科動物,渾身繃直而僵硬。

  薛滟滟正為阿梓的反應(yīng)感到疑惑,卻見到江隨泊見到那小獸后眼底的詫異:“還以為你死了,居然在這里……還被你撿到了。

  等等,它身上的氣息……你把我送你的玉佩給它吃了?”

  “額……”薛滟滟表情尷尬:“我沒有辦法,小麒麟身上的傷勢很嚴重,我只能拿出玉佩讓它吃一口,否則它很可能會死掉。”

  此刻江隨泊的表情顯然的不對了,他沉沉的看著她,讓薛滟滟一陣陣的發(fā)毛:“對不起我……”

  卻在此時,薛滟滟的腦海中也響起阿梓急切的童聲:

  “主人快跑!就是他,就是這個惡人挖了我晶核!”

  薛滟滟瞳孔皺縮,似乎明白了阿梓一身傷痕的來由,只是聽到阿梓叫她快跑時不由得露出一絲苦笑。

  她這是不知道跑嗎?

  她這是根本跑不掉?。?!

  而且,此前因為在萬獸中逃跑,身體在極端條件下產(chǎn)生了應(yīng)激反應(yīng),腎上腺素分泌,讓她忘了痛感,可現(xiàn)在,應(yīng)激反應(yīng)漸漸退去,蠱毒的疼痛漸漸泛了上來,身體開始抽痛。

  力氣在緩緩消失。

  意識也混混沌沌的讓她不能正常思考,真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她模模糊糊的想著:反正都是要死的,冒犯一下他,讓自己死得痛快點也不失為一種好主意。

  便心一橫,干脆一下子投到他的懷里,揪著他的衣領(lǐng)大哭:

  “我不是有意的,我也相信你是信任我的,所以夫君……那現(xiàn)在你再救救我,給我個痛快吧!”

  “……”

  抱到了,可他居然沒有推開她,或者在她的身后插一刀。

  畢竟這是原著里他的基本操作。

  薛滟滟無端想起,這老魔就曾為了融入某個家族,欺騙過一個愛慕他的少女,等到他把那個家族的底摸透,便設(shè)計將那少女殺了。

  而那個少女死前唯一的遺愿就是希望江老魔抱抱她,卻慘遭老魔無情拒絕并遠遠補刀。

  但現(xiàn)在,老魔沒有因此憤怒然后了結(jié)了她。

  他甚至抱緊她,并不熟練拍了拍她的后背,像是安慰。

  薛滟滟聽見頭頂傳來他悶悶的聲音:“不要再跑了,知道了嗎?”

  薛滟滟臉色一白,知道他果然不會如她的愿。

  眼下,他抱著她,場景溫馨美好。

  可誰都知道這不過是個虛假的泡沫,看著五光十色,引人遐想,可都不用戳,一會兒自己就能破了。

  說實話,老魔身材很好,模樣也很Nice,懷抱更是溫暖寬闊令人依戀。

  如果在現(xiàn)代他一定是她喜歡的款,可是此情此景此地,當她真的抱著他粗而勻稱的腰身,居然一點幻想都沒有,反而有種與虎謀皮的毛骨悚然。

  “我不跑?!毖︿黉俚?,恍然間發(fā)覺自己的嗓音竟然因為疼痛而變調(diào)了,她在用極快的語速說道:“身為您的妻子,我已經(jīng)向您證明了我的忠誠和價值,你不要再讓我疼了……”

  江隨泊沒有應(yīng)聲。

  他為了找到她,受得傷不比她少。

  即便后面有眾多修士參與,將靈力輸注轉(zhuǎn)移到他的身上,但大陣的反噬遠比他想象的大。

  靈府破碎,氣血倒轉(zhuǎn),外表強撐著,但內(nèi)里其實已經(jīng)到了強弩之末,他必須盡早溝通祖魔來使自己恢復(fù),否則,他多年的籌謀將化為泡影,他會瘋掉。

  江隨泊并不是一個偏執(zhí)的人,造成如今這幅田地并非全由她起,可是,為了避免日后再生這樣的事,他應(yīng)當殺她才最穩(wěn)妥。

  可短短兩天,薛滟滟留給他的印象太深了,因為那個鏢,他不動她是其次。

  最主要的是,她籌謀的樣子,求生的樣子,憤怒的樣子,流淚的樣子,歷歷在目,鮮活極了。

  江隨泊攬著她的手一頓,

  ……

  薛滟滟注意到他的氣壓似乎比此前遇見時還要低,一身的紅衣也愈發(fā)鮮紅,仿佛新染了層疊的血,凄艷無比。

  他注視著面前這個渾身緊繃的女人,周身的暴虐之氣更濃:“你知道,我是魔修,招惹了我,就沒有全身而退的選項?!?p>  反復(fù)無常,只講利益,這就是魔修的道。

  不要期望一個平等的合作伙伴關(guān)系,只有平衡與不平衡的關(guān)系。

  “所以,我不會讓你死,直到我解決了你的鏢。”

  “……”薛滟滟啞然,不再說話,只以沉默應(yīng)對,像個了無生機的木偶,無論江隨泊再怎么問她都不說話,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江隨泊也不管她的沉默,只拉著她的手,無視她的想法,近乎是拖拽著向前走。

  前方是一片深不見底的黑,即便修士通過靈力的加持,多多少少都有著遠勝于普通人的夜視,他們可以在毫無光線的黑暗中彼此看清對方,但對于這地底世界的更遠處,卻無能為力。

  這里似乎早就超過了一般修士所能探索的范圍。

  “去哪?”薛滟滟終究還是慌了,沉不住氣問他。

  回答她的是一片沉默,就在薛滟滟以為他不會回答時,他說:“帶你出去?!?p>  帶你出去。

  他說得好聽,薛滟滟心中輕嗤,他自己難道不想出去嗎?他出去后又難道會放過他嗎?

  可他居然避重就輕,故作深情的說,帶你出去。

  他確實牽著她向前走,兩人一前一后的走了許久,差不多有一柱香的功夫,地面開始變得崎嶇不平,一些地方高高的隆起各種巨柱刺入黑暗,而一些地方卻開始塌陷成漆黑的巨坑,四周的一切都變得詭異而壓抑。

  黑暗中,微風輕拂,帶來絲絲縷縷的涼意。

  忽然,前方豁然開朗,便見一座宏偉的宮殿矗立在前方,宮殿磨損嚴重,周圍滿是廢墟,但不改彩霞氤氳,華光隱隱,成為此地唯一的光亮。

  待走近了,便看到宮殿門樓旁一塊碩大的古舊牌匾,上書“長生殿”三個大字。

  江隨泊臉上若有所思,知道破局的關(guān)鍵就在此處,他來對了地方,剛想拉著薛滟滟深入其中,卻發(fā)現(xiàn)身后之人有些拉不動了。

  他以為薛滟滟在耍小性,正欲回過頭來查探,卻見身后的薛滟滟面色煞白。

  薛滟滟咬著唇,感覺身體里所有的器官都被捏碎了,疼得死去活來,

  她全身抑制不住的冒出冷汗,偏偏那么疼,理智卻無比的清醒,她感覺自己快死了。

  手臂上的紋路開始四散攀爬,早就超過了手臂,爬到了她的大半個臂膀,甚至到達了部分鎖骨,妖異美麗又殘忍異常。

  江隨泊意識到了什么,一手按住她的腕骨,仔細感受了一番,眉頭漸起。

  共潮生已經(jīng)發(fā)作了?

  居然提前了……

  薛滟滟慘叫一聲倒了下來,幸而手還被拉著,江隨泊只稍稍用力,便讓她倒在了自己懷里,伏在他胸口靠著。

  她在他冷漠的注視中沙啞輕喚,臉上滿是淚痕。

  “你可知錯?”他問她,如涂丹朱的薄唇輕抿,極具諷刺意味。

  薛滟滟不作聲,顫抖著,嘴唇咬得都是血,她閉上眼,一副準備硬抗的等死模樣,幾乎下一秒就要昏迷。

  她不愿認錯,她有什么錯,她才是一直被欺辱的一方不是嗎?

  她已經(jīng)努力過好幾次了,如果無論如何都改變不了這個結(jié)果,至少讓她有尊嚴的死去。

  萬一死了真能穿回去呢?

  ……

  江隨泊看了她一會,表情變幻莫測。

  身后的薛滟滟閉著眼睛,臉色蒼白,睫羽顫抖,嬌顏絕望,似乎在無聲等死卻又好似欲語還休,本來冷漠至極的心臟好像被牽動了幾分。

  他終于見到了她毒發(fā)的樣子

  可是,他居然為一個很有可能讓擾亂他長生大計的女人,可恥的顫動了心弦。

  “老鄉(xiāng)老鄉(xiāng)……如果,你不是我的老鄉(xiāng)該多好?”

  江隨泊深吸一口氣,咬破了自己的指尖,殷紅的鮮血從傷口成串涌出,他皺著眉,將自己冷白的手指壓進了她禁閉的蒼白的唇中,再輕輕叩開貝齒,于是,鮮紅滾燙的血水淌入她的喉中。

  有鮮血從薛滟滟的唇邊流出來一點,緩緩劃過她的臉頰,她豐潤的紅唇因著他的血,被染得越來越紅,最后與血色融為一體。

  江隨泊眼瞼微垂,眼睫輕顫,淡色的薄唇微微抿起。

  他指腹輕念,她口里的軟糯觸感清晰細膩,癢癢的,竟讓人有些心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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