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還沒看清大夫動作,就被打到在地。
大夫坐在人身上,慢悠悠地嘆口氣:“都說了讓你別沖動,不然我會還手的?!?p> “你到底是誰!有什么目的!”
“我嘛?一個普普通通的江湖郎中罷了?!?p> 普普通通?他們兄弟幾個闖蕩過江湖會些拳腳,竟然一下子被放倒了!這那里普通?
至于郎中……就這治療過程,赤腳大夫都算不上!
當然這些他們只能腹議,不敢表露。
卻見小大夫說著說著就站了起來,朝著奄奄一息的病患走去,其他人緊盯著他,以為他要痛下殺手。
還有人喊著:“求你放過我兄弟吧!他是個好人!”
只見小大夫只是試了試人的鼻息,嘀咕:“還有氣??!唉,學藝不精,我趕快找人救一下場?!?p> 扭頭對直勾勾看著他的幾位壯漢說:“你們等一下我啊,我去去就來。放心,這次一定給你們兄弟治好!你可以懷疑我的醫(yī)術,但是你不能懷疑我搖人的功力!我?guī)煾改强墒巧襻t(yī)??!”
“不過你們可不要逃走哦,不然的話,你們兄弟的小命就真要交代在我手里了?!?p> ……
這一連幾天,洛初與沈懷遠露宿野外,雖說車廂里放置的褥子錦被都選的極為柔軟,可這到底對于貴小姐來說條件艱苦了幾分。
前兩日洛初對于新奇的體驗還甚是興致盎然,如今也沒了當時的趣味。
今夜剛好遇到了家客棧,二人就打算借宿于此,一切都挺正常的,只是二人說要一間房的時候,客棧的老板娘看著二人的目光變得意味深長了起來。
洛初注意到了,不過本朝著實是民風開放,對于斷袖之癖容忍度也頗高,便也沒說什么,更何況本就是夫妻。
同床共枕,同榻而眠,也不是第一次了,可每次的感覺都是一樣的,現在也更是習慣了身邊有這么一個人。
夜深了,一只竹管捅破了窗戶紙,青煙緩緩冒出,讓陷入夢鄉(xiāng)的人睡得更熟。
黑暗里,有雙眼睛警惕地睜開了。
沈懷遠輕手輕腳地將身上的胳膊放入被子中,掖了掖被子,迅速披上外衣,拿起一旁的劍。
他也曾在江湖闖蕩過,這種迷煙對他無用。
當門口的人覺得藥效發(fā)揮得差不多了,就推門進來,躡手躡腳關住了門,剛一轉身,沒想到一道寒芒閃過,脖頸處就多了把劍。
進來的人當場兩股戰(zhàn)戰(zhàn),舉起了手:“好漢饒命,好漢饒命啊!”
沈懷遠示意他聲音輕一點兒:“說吧,你是誰派來的?又想要做什么?”
壞人咽了咽口水,悄摸地把脖子往后收了收,離劍刃遠了一點點:“是我們老板娘,我們這是個黑店,就是想摸點金銀,大俠,你看我這還沒偷到呢,你大人有大量,就放過我吧!”
“只謀財,不害命?你覺得我會信嗎?”
那人一下子就跪在地上:“大俠,都是他們做的,我可沒害過人啊!這幾天來投宿的人都被關起來了,我可以將功贖罪?!?p> 沈懷遠收劍入鞘:“姑且信你一回,帶我去?!?p> “好嘞,好嘞,多謝大俠不殺之恩!”
最后這幾個字被咬的極重,話音還沒落,此人手里就多出來一把匕首,朝著沈懷遠刺了過來。
他開屋內的木栓就是用的這把匕首,一直委曲求全便是要讓他放松警惕。
沈懷遠也早有防備,一手向下反握住對方手腕,閃電般到了對方身后,另一手按在了他的背部,一下子就牽制住了此人。
手腕再一扭,“啷當”一聲,匕首就落在了地上。
賊人當即就要呼叫同伴,沈懷遠一個手刀過去,人就暈了。
就地取材,撕了地上人衣服的幾個長布條,把人的手腳綁住,看了看還少了點東西,就找了不知道是什么的布,塞進了嘴里。
他看了看沉睡的洛初,想了想也沒叫醒她,自己出去探查。
當關門聲響起,洛初的雙眼也隨之睜開,眼里盡是清明,穿好衣物,看到地上被五花大綁的男人,也不怕,直接從旁邊走過去了。
門扉悄悄打開了一條縫,洛初從縫里瞧著門外,恰好有人剛從另一間房里走出。
洛初瞧準了目標,身影迅捷而出,一轉眼人就被帶進來了。
還不等他呼救,一顆藥丸直接被塞了進來,藥丸入口即化,被帶進來的人直覺不是什么好東西,扣喉嚨就要把它給吐出來。
“沒用的,是不是感覺身體血氣翻涌?這可是上好的蝕骨散,顧名思義,沒有解藥的話,渾身骨頭就會化為膿血,最后七竅流血而亡。要不要聽我的話,你好好考慮一下。”
此言一出,他還有什么不同意,忙不迭想答應,可是看威脅自己的是一個女子,又輕視了幾分,也沒聽洛初的話,就要跟人動手。
洛初手里捏著一根淬了毒的銀針,在此人眼前晃了晃:“我這銀針上面的毒可跟你剛剛吃的毒不一樣,這可是見血封喉毒藥,只要輕輕扎一下,你就死的不能再死了?!?p> “有事您說,小的一定按您說的辦?!?p> “我勸你也不要耍小心思,解藥我只有一顆,我隨時也能毀了它,畢竟死的也不是其他人,也不知道回頭來幫你的人到底是個什么心思。”
洛初威脅過了,又給了顆甜棗:“你也不用擔心,我們也是正經人,只要你按照我的要求做,我就給你解藥。”
“好好好,一切聽您的吩咐!不知道我能為小姐做點兒什么?”
“你帶我去你們的據點看看,之后你就伺機而動,幫助想要救下受害者的人?!?p> 洛初找了個視野極好又甚是隱蔽的地方藏了起來,很快黑店就有了騷動。
黑店這邊人數也不多,就十幾個,那邊鬧起來了的卻不是自家將軍,而是兩個少年人,武功還行,是二流水準,可能是經驗不足的緣故,應付起來也有些吃力。
其中一個少年身后突然出現一把刀,朝著他的背部就砍了過去,突然,一顆石子擊中了那人的手臂,幫忙逃過一劫。
洛初一瞧,人原是在那里!
知道沈懷遠應付得了,她就悄悄回去了。
沒過一會兒,沈懷遠也回來了,把房里的人往被少年放倒的人旁邊一丟,這事就跟他們沒什么關系了。
最后走的時候,倆少年已經順帶把幾個還沒遇害的幸運兒給救了,他們出門時一身正氣的少年正要把惡人移送至官府。
洛初中途離開了一下,很快就又回來了,沒有讓沈懷遠懷疑。
沈懷遠與洛初也到了傳說中的神醫(yī)所在地,幾個壯漢一臉菜色地從中走出,看到的人都露出同情之色。
沈懷遠疑惑,拉了一個路人問道:“小哥,大家怎么都這副神色?”
路人看他氣宇不凡,容貌出眾,也沒了防備心:“你這就不知道了,這家醫(yī)館可去不得!”
“為何?不是說有神醫(yī)在這里?”
路人嘆氣:“神醫(yī)啊,遇上了最好,要是被他那小徒弟給治了,一般也就那小大夫在醫(yī)館,被治壞了,還有神醫(yī)給你醫(yī)好,就得遭老罪了?!?p> 洛初也早已經下了車,聽著路人的話,接著問:“不是神醫(yī)弟子嗎?”
路人露出一言難盡的表情。
兩人都懂了,大概是學藝不精。
這到汴梁的第一日,二人準備先修整一下,再打探打探相關的消息。
要說汴梁的美食啊。
首先要說的就是灌湯包,以其皮薄餡大、湯汁豐富而出名。這灌湯包外觀小巧精致,包子皮晶瑩剔透,透過皮甚至可以看到里面的湯汁和餡料,常見的有豬肉、牛肉和蝦仁。這要是咬一口下去,湯汁四溢,味蕾盡是滿足!
再說三狠湯。
所謂三狠即夠酸、夠麻、夠辣!這道湯中通常有豆腐絲、木耳、肉絲等,這些食材在酸辣湯的浸泡下更加入味,有著豫菜五味調和的精髓,酸辣爽口!
桶子雞制作流程可謂是復雜,選用的是當地的優(yōu)質母雞為原料,采用百年老湯煨制而成!
桶子雞的最佳品嘗部位是雞大腿,切成細片后更是涼菜中的上等品。
至于那水煎包、杏仁茶、麻花什么的,就不用多說了。
總結一句,特色真是不少,那夜市更是熱鬧非凡,洛初仍是那身男裝,早早便約了沈懷遠一起吃喝賞玩。
洛初走得累了,沈懷遠讓她稍等一下,自己去買那有名花生糕。
洛初看著他的背影出神,一只玉手就搭在了她的肩上,扭頭,原是冤家來了。
來人展顏一笑,明明極冷淡的一個人,偏偏生了一副昳麗含情的容貌,艷得像是深藍海面陽光之下即將融化的浮冰。
冰冷中透著一種無限接近于消散的脆弱的艷烈美感,那一笑格外惑人。
拉著她便到了一旁陰暗小巷中私語。
“好久不見了?!?p> 京城二月末三月初的天氣還略帶著嚴寒,而汴梁不同,可能是商貿發(fā)達的緣故,溫度要高出很多。
她身著一襲白色交領錦緞儒裙,下著同色羅裙,隨著對方步履輕盈,裘衣輕輕晃動,衣擺蕩開一圈細細蕩蕩的漣漪來,襯托得整個人越發(fā)纖細窈窕。
容情當即抱住了男裝的姐妹。
面對好友的投懷送抱,洛初拍了拍她的背:“確實好久不見,你偷偷溜出來的?”
“可不是,不過他應該知道,現在指不定在哪兒偷偷看著呢?!?p> 確實如她所言,趙硯就在旁邊的茶樓里,看著容情私會情郎以及投懷送抱,已經酸成了一個檸檬精。
暗衛(wèi)們眼觀鼻,鼻觀心。
太慘了,真是太慘了!媳婦兒要跟小白臉跑了,他還剛把人“綁到”這里,自己現在是不敢怒也不敢言,生怕媳婦兒一個不開心就真的跑了。
最慘的是他還不知道媳婦兒勾搭的是個女人,還是他侄女。
洛初笑了,意有所指地問:“他還不知道?”
容情也笑,搖頭。
耳力很好的趙硯,手里悄無聲息地碎了個杯子:什么?小白臉是在知道的情況下勾搭有夫之婦?
“沒事,他不敢氣,許久沒見你,很是想你,知道你在,我就沒忍住來找你了?!?p> 容情摸了摸她的鬢發(fā):“如今看著你是越發(fā)俊秀了,不知道會迷花多少姑娘家的眼?!?p> 洛初聞弦歌而知雅意,自然配合:“不知還能否入你的眼。”
“我對你是愛極了的。”
趙硯聽著兩人打情罵俏,簡直要咬碎了一口銀牙。
洛初感覺沈懷遠應該是快回來了:“回去還能再見的,以后見面的機會就多了,不急在一時,現下我是要先走了?!?p> 還傳遞給她一個不要玩過火的眼神。
容情嬌笑了下:“你放心~我會想你的?!?p> 洛初覺得姐妹她可能是想玩?zhèn)€大的,不過自己的情劫還未勘破,還不如容情呢,無奈嘆了口氣,回到了等人的位置。
沈懷遠也見她在,,隨口問了句:“你剛剛去哪里了?我看你的時候,你不在這里。”
“我去那邊看了看扇子。”
沈懷遠打開買好了的花生糕,拿起一塊兒讓她嘗嘗。
洛初也很自然,就著手啃了一小口,眼睛亮了亮,好濃的花生味,好香啊。
容情沒急著離開,她還是挺好奇姐妹的相公是什么樣子的,看著二人相處得不錯,小日子想必也是蜜里調油,也算放心。
不多時,容情腰間多了一只手臂,旁邊多了一個男人。
“容兒,你看那小白臉,居然背著你勾三搭四,不像我,一心一意只喜歡你?!?p> 就一會兒沒見,攝政王已經無師自通了茶藝技能!似乎段位還可以。
容情嗤笑:“他有一點比你好,他不會強迫我做我不想做的事?!?p> “我也沒有……”
趙硯反駁,卻在容情的目光下漸漸消了音。
他也不能算沒有,現在就是強行帶人回去。
容情離開,趙硯看著十分恩愛的兩個男的,眼中隱隱有殺氣涌現。
暗衛(wèi)對此十分敏銳,不由得撓頭。
這也不是特別遠啊,為什么主子會認不出那是定遠將軍和安寧郡主?。侩y道愛情會讓人變得盲目是真的盲目?會失明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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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止月安
不好意思哈,最近要忙一下其他事情,準備先停更一段時間,實在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