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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嬌又媚,瘋批太子奪我入東宮

冬日

  左無因早已立于梁昭身后,瞧見她這模樣,眼里一片波瀾不驚。

  他幽幽道:“若是太過寒冷,便不要去動它。”

  也不知說的是雪,還是人。

  他又道:“已至年關(guān),公主不知何時啟程回去?”

  梁昭望了望遠處,心下莫名煩躁:“天寒地凍,大雪封路,待到大雪停下,便回卓蘭?!?p>  左無因靜靜盯了她的背影片刻,狀若無意道:“明年公主十五了,已到了成婚的年紀?!?p>  梁昭背脊僵直,緩緩轉(zhuǎn)身對著左無因一字一句道:“我的婚事,只能由我做主。”

  左無因頓時臉色慘白。

  片刻后,他道:“是我多嘴了?!?p>  也不待她再說什么,轉(zhuǎn)身離開。

  他推門的那一刻,大片風雪涌了進來,紛紛拍打在他臉上。他在檐下佇立,厚重的狐裘也掩不住寒意。抬頭望了望天,他迎著風雪而行,在身后留下一串腳印。

  自那日和裴宴分別后,梁昭再未見過他。

  他拒絕了自己,拒絕了東陽的公主,梁昭惡狠狠地想,這是他沒有福氣。

  可是忽然又想到裴宴說的,她還太年輕,不懂得身不由己。

  那他是不是也是身不由己?

  這個想法一進梁昭的腦袋就被否決了,他只是不喜歡自己罷了,他又能有什么身不由己?

  只是第一次的喜歡就這樣慘淡收場,梁昭到底還是郁郁寡歡了一段時日。

  日子就這樣一天一天過去,她日復一日蜷縮在府內(nèi),打不起半點精神。

  因為天氣實在是太冷了。

  左無因也不再來煩她,梁昭閑的實在無聊,在將軍府內(nèi)翻到已蒙塵的古琴。

  她如獲至寶地將琴擦拭干凈,在祁山時,有一門功課,即是學習音律。

  梁昭大概還是極有天賦的,寫詞譜曲總能得到師父的表揚,她也對此漸漸生了興趣。

  可惜的是,這具琴有一根琴弦斷掉了。

  一般一具琴都有備用的琴弦,但找了許久也未找到,梁昭忽然想起燕麟大街上有一家琴行,也不知道關(guān)門沒有。

  不再猶豫,她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抱著琴便出了門。

  大街上行人寥寥無幾,一派冷淡景象。

  幸運的是,琴行在這樣惡劣的天氣里,居然依舊沒有關(guān)門。

  梁昭剛走到琴行門口,從琴行里出來一人,天氣寒冷走的更急,她來不及剎住腳步,迎面和那人撞上。

  梁昭腳下不穩(wěn),那人伸出手拉住她,但雪地濕滑,梁昭直接朝旁邊倒了下去。

  那人拉了一把空氣。

  手心傳來一陣痛楚,梁昭睜開眼,白雪被點點鮮紅的血跡染紅。

  再看她的手心,一條長長的傷口正往外冒著血。

  有人忽然伸手,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莫名有些眼熟。

  梁昭抬眼一看,直接愣在原地。

  裴宴皺著眉頭,正眼也不眨地看向她的手心。

  “怎么這么不小心?”

  幾個月不見,裴宴好像變得沉穩(wěn)了許多。

  梁昭心下慌亂,但又有氣,于是梗著脖子道:“用不著你管?!?p>  裴宴絲毫不在意,他拉過梁昭,在琴行門口的臺階上坐下,伸手從懷里摸出一個小瓶子。

  裴宴將瓶子打開,從里面挖了一塊像是藥膏一般的東西往她手心的傷口上抹。

  梁昭使勁將自己的手抽出來,把他仿佛當敵人似的:“你干嘛?”

  裴宴不可思議地看著梁昭,好像覺得她的脾氣實在太壞,但他并沒說話,只是再次將梁昭的手拉過去,仔仔細細上藥。

  這一次梁昭沒有再抽出去。

  因為他使的勁太大。

  裴宴低頭聚精會神地為梁昭上藥,梁昭聚精會神地看著他頭頂?shù)哪l(fā),心里忽然有些酸澀涌來,眼淚啪嗒啪嗒掉了下來。

  眼淚滴在裴宴的脖子上,他手上一頓,接著如無其事地繼續(xù),“哭什么?”

  他一說話,梁昭更委屈了:“你管的著嘛?!?p>  “還是這個脾氣?!迸嵫鐕@了口氣,“你怎么好像長不大呢?”

  “誰說我長不大?”梁昭瞪了他一眼,“我明年就能嫁人了!”

  “那便嫁給我好了,正好我也到了娶妻的年紀?!迸嵫缡稚蟿幼鞑煌?,聲音無波無瀾,仿佛在說一件事不關(guān)己的事情。

  梁昭的哭聲戛然而止。

  裴宴怎么這么可惡!他明明知道自己喜歡他,還要說這種話來惹她傷心。

  真是恨死他了!

  見她忽然沒了聲音,裴宴有些奇怪:“怎么不說話了?”

  “你想讓我說什么?”梁昭的聲音涼涼的,“開這種玩笑一點意思也沒有?!?p>  裴宴沉默下來。

  他上好藥,又從懷里掏出一方潔白的帕子,仔細將傷口包扎。

  待一切都弄好后,他抬眼看梁昭:“我是認真的?!?p>  “認真?”梁昭忽然覺得好笑,“可是你當初明明拒絕了我,現(xiàn)在說這個,是為了可憐我?”

  裴宴的表情一瞬間變得嚴肅起來,和初見時判若兩人,“你為什么會覺得我在可憐你?為了可憐你,我就會娶自己不愛的人么?”

  “那不是身不由己。”

  裴宴被氣個半死,臉色變了又變,他抬手想敲梁昭的頭,但最終還是舍不得,輕輕在她鼻尖刮了一下。

  “你怎么這么倔?”裴宴無奈至極。

  梁昭斜斜眼看他,不說話。

  心內(nèi)其實是歡喜的。

  那一日,裴宴陪著梁昭修好了琴。

  守城將軍府門口,裴宴牽了梁昭的手,而梁昭并未掙脫。

  自那日后,梁昭每日抱著琴出門,在江上的小船里和裴宴相會。

  和他一起專研琴藝,寫詞譜曲,在幾日的時間里譜了一曲《相思決》。

  梁昭每日歸來的時間越來越晚,左無因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就連左無因要回卓蘭過元宵節(jié),問她要不要一起回去,她都拒絕了他。

  裴宴說,待湖水結(jié)了冰,要帶梁昭去看冰舞。

  冰舞是燕麟特有的一種舞藝,每四年會舉辦一次冰舞比賽,身段婀娜的少女穿著冰鞋在冰面上翩翩起舞,煞是好看。

  而今年正是舉辦冰舞比賽的時候。

  只是冰舞還沒看著,東陽和南梁即將交戰(zhàn)的傳聞卻愈演愈烈。

  那一日午后,守城將軍府外來了一名小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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