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軟飯想硬吃
這話一說,德慶侯和寧邦彥眼神變得惶恐,尤其是寧邦彥:“不,岳丈,您這句話就折煞小婿了!”
“你覺得我在跟你說笑???”
崔國公笑意斂去,沉下臉:“你當真以為你委屈我女兒的事瞞的很好嗎?我是聾子還是瞎子?”
崔國公能猜到但還沒有找證據(jù),本意就是詐詐寧邦彥。
可寧邦彥被試了出來,急得一腦門汗:“小婿……”
德慶侯也說好話:“那個女子智光也是見過的……”
瑯瑰郡主聽這個就來氣:“原來你們還把人帶給我女兒看了?逼她吃妾室茶?”
這還只是新婚??!
商賈人家都沒這么作踐新婦的!
崔智光不介意來個王炸:“唉,我本來也想著給那位小娘一個名分,給了她一串珠子,誰知君姑身邊的媽媽說君姑想要,給拿走了,結(jié)果是那個媽媽私藏了?!?p> “什么?”
堂上人異口同聲。
崔家人滿臉憤怒:“你們寧家好家教啊!”
寧邦彥和德慶侯父子倆羞憤欲死。
怪不得戚夫人打死都不愿意過來呢!
妾室是妻子的奴婢,雖說賞賜的,那也還是妻子的物件。
這……不是奴大欺主嗎?
或者說戚夫人磋磨新婦?
瑯瑰郡主直拍桌,胸口跌宕起伏,除了“好”字,一時間什么都說不出了。
崔國公看向?qū)幨细缸拥难凵窭浔骸皩幮?,當初雖說兩個孩子結(jié)識倉促了些,但你當時怕你夫人原本側(cè)室出身,給我女兒受委屈,特地親自上門提親,太夫人也寫了信來,我是覺得你們識禮數(shù),女婿中庸了點,但不會差到哪里去?!?p> 德慶侯被說得臉色漲紅:“這……”
“我崔某人子息不豐,除了阿曜,也只有智光這么一個女兒,我不求富貴,只求給女兒找一戶好人家。”
崔國公眼里滿是失望。
同樣是有女兒的人,德慶侯感同身受,一時間無地自容:“親家,我對不住你們??!”
寧邦彥表態(tài):“是我的過錯,我慢待智光,求岳丈責罰,以后我一定好好對待智光,小心愛護!”
瑯瑰郡主斥責:“宏誓誰都能發(fā),我不信你當時對孩子的母親沒有過諾言,但你現(xiàn)在實現(xiàn)了嗎?”
要是說的是芳綃,寧邦彥還能認下。
可昌兒的親生母親是喬薰,他確實和喬薰海誓山盟……
他心虛不說話,德慶侯恨鐵不成鋼,還想再努力一把:“那……總不能還沒月余就和離???”
瑯瑰郡主沒好氣:“你不用拿這個來嚇唬我!智光你們今天是接不走了,至于她什么時候回去,看你們德慶侯府的誠意!”
這話說得狠,但也留了一點余地。
“可是……”
德慶侯見好就收,扯一把兒子:“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先回去了吧。智光氣消了再回家也使得,我們先告辭了?!?p> 瑯瑰郡主臉色緩和下來:“這樣也好。安伯?!?p> 安伯會意:“德慶侯,世子爺,孩子你們也一起領(lǐng)回去吧。又不是我們家的孩子,不好久留的?!?p> 崔國公贊同:“確實。親家,兒郎可要好好教導(dǎo)?!?p> 寧邦彥心中暗暗著急。
這不是堵死了昌兒記在崔智光名下的可能嗎?!
薰兒那里自己怎么交代?
漸漸的,他心里恨上了崔智光,向她投去一個責怪的眼神。
崔智光嗤笑,回了輕蔑眼神過去。
真以為普天之下都是他阿母,誰都要慣著他。
他以為自己是金子還是天鵝肉?。?p> 崔智光本來就很不想嫁人,借此踹了寧邦彥,她剛好就和老師一樣出家去,逍遙自在。
……
昌兒一見寧邦彥,哭著跑上去:“阿父,嗚嗚嗚……”
寧邦彥看著昌兒頹喪狼狽,也有點心疼怒意:“崔家竟如此苛待你!”
再怎么說昌兒也是他庶長子,沒必要這么狠吧?
安伯“哼”一聲:“苛待?比起我們女公子差點被訛上哄騙,莫名其妙多個兒子,崔家多個外孫,這些算得上什么?再說小公子來,我們也是有喝有吃招待?!?p> 寧邦彥確實看昌兒肚子吃得圓滾滾,嘴角還有糕餅屑,有點尷尬。
昌兒哭得更厲害:“阿父,我不要她做我阿母……”
寧邦彥還想贏點臉面:“再怎么說,她是孩子的嫡母……”
“小老兒沒見識,是沒見過哪家庶子敢攔嫡母車駕,想要撒潑打滾換個嫡子身份,不給就大吵大鬧的?!?p> 上一代老國公寵妾滅妻,國公府都沒發(fā)生過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
“住嘴,回去!”
德慶侯本來看昌兒是他現(xiàn)在唯一的孫子,也是心里疼愛的,現(xiàn)在只覺得長于婦人之手,動輒就嚎啕撒潑,成何體統(tǒng):“都是你母親慣的!”
一家人斗敗公雞似地走了,安伯不屑笑道:“這是什么一家子。兩頭都要,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貨色?!?p> 軟飯硬吃,還挑揀起女公子來了!
……
戚夫人期期艾艾地守在廳堂,見到孫子回來了就迎上去:“昌兒回來了!啊呀崔智光那狠心的,怎么能把你送到慈幼局里去……”
她埋怨德慶侯:“你干嘛還要去把她接回來,攪家精!不孝順又不賢德,照我說,彥兒一紙休書給她!國公府有個被休棄的下堂婦,看看他們還有沒有臉!”
德慶侯冷冰冰反問:“休回去?以什么名義?休了崔氏,那我們就和國公府和靖陽王府結(jié)仇了,你覺得,彥兒以后還能安生嗎?”
“他們敢……”
“怎么不敢!你覺得他們憑什么不敢!”
德慶侯把所有怒氣發(fā)泄出來:“我跟你掰碎了揉碎了講,是不是說過崔氏不好惹,昌兒不能記在崔氏名下,介紹的時機要往后延!彥兒以后仕途要有崔家在后事半功倍,復(fù)興侯府指日可待!你把我說的話都當耳旁風嗎!還想休了人家?崔國公是中書令,天子近臣!瑯瑰郡主是皇親國戚!他們要是進宮向圣人要公道,你覺得圣人站在哪里?站在你這個蠢貨這邊嗎?!”
這天下名聲難道是靠人嗎?是靠勢!
戚夫人不敢再說話了。
因為她知道,德慶侯這回是真的動怒了。
寧邦彥卻好似臉皮被父親揭下來,不滿嘟囔:“阿父說的,好似兒吃軟飯的贅婿一般……”
“你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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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善利崢
軟飯硬吃有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