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不殊給她的藥她一直都帶在身上,之前不用不過是沒找著合適的時機,而眼下就剛剛好。
銀針是本來就有毒,而那盒子上的毒是她在他們趕來之前下的。
旬空和岐淵接連中招,剩下兩人自然不能坐視不理,只可惜他二人在之前的爭斗中也受了傷,此時的戰(zhàn)斗力加起來都不如程歲桉。
是以,程歲桉只是稍微費了點勁就解決了他們。
而她剛解決完他們,就從岐淵手中將盒子拿了回來,臨了還不忘刺他兩句。
“真是可惜,要死的好像是你,要不是因為我趕時間,我還真想和你多聊幾句?!?p> 程歲桉勾唇諷刺的笑了笑,抬劍就要取他性命,然而不知是何處來的暗器,又一次將她的劍打偏了,劍尖沒入他的肩膀,拔出來時還帶出一抹血肉。
很快,就來了兩個同樣裝扮的人,程歲桉見勢不妙,轉(zhuǎn)身就跑了,只一瞬間這林中已不見她的身影。
那兩人作勢要追,卻被一道聲音制住了腳步,“不必追了。”
若是此時程歲桉在此,定能聽出這聲音的主人是謝不殊。
“主上,密鑰還在她手上?!眱扇酥械囊蝗苏f道。
謝不殊:“我知道,你輕功并不算好,去了也無用。”
言下之意就是說他不如程歲桉了。
岐淵和旬空自謝不殊來了一句話也不敢說,謝不殊也仿佛當他們不存在似的,只輕飄飄丟下一句,“處理干凈?!本妥吡?。
從始至終都沒給兩人一個眼神,謝不殊走后,岐淵仿佛從水里撈出來一般渾身是汗,身體輕顫兩下,終于倒地。
“岐淵!”元戈大驚,連忙跑去扶他,而月烏則去幫扶旬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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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廂,程歲桉拿了盒子卻并沒有回畫舫,反而是轉(zhuǎn)頭去了醫(yī)館,當然,現(xiàn)在這個時辰,自然是沒有大夫給她醫(yī)治。
好在她從前受傷時經(jīng)常處理傷口,自己多少也有點經(jīng)驗。
程歲桉的其實并不算很嚴重,因此她只隨便找了個規(guī)模不大不小的。
醫(yī)館內(nèi),一股濃郁的藥材氣味撲面而來,這是由各種草藥、藥丸和藥膏混合而成的獨特香味。
其中,有的藥材散發(fā)出清新的香氣,有的則略帶苦澀,但都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種獨特的氛圍。
除了藥材的氣味外,醫(yī)館內(nèi)還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藥煙味。想來這是大夫在為病人診病時點燃的艾葉或其他藥材所散發(fā)出來的煙霧。
不僅如此,由于醫(yī)館經(jīng)常接待病人,所以空氣中還彌漫著一種淡淡的汗味和體味。這些氣味雖然并不濃重,但卻依然稱不上好聞。
夜幕低垂,醫(yī)館里靜悄悄的,只有偶爾傳來遠處的犬吠聲。程歲桉用火折子點了一盞燈,拿起燭臺小心翼翼地穿梭在藥柜間。她的手指輕輕劃過藥瓶,尋找著那熟悉的金創(chuàng)藥。
待找到金創(chuàng)藥后,她又找來布條和剪子,準備為自己處理傷口,她深吸一口氣,輕輕揭開衣袖,露出了手臂上那道深深的刀傷。
想來無論再過多少年,她都改不了怕疼這個習慣,手臂上的鮮血已經(jīng)凝固,但傷口仍然紅腫不堪,誘的程歲桉疼痛不已。
程歲桉小心翼翼地將金創(chuàng)藥粉撒在傷口上,然后用布條緊緊地包扎起來。她的動作嫻熟,不過一會兒就包扎好了。
完事后,她才有心情看任務面板,密鑰現(xiàn)在在她手中,任務進度自然顯示完成。
程歲桉長嘆一口氣,往身后的藥柜靠了靠,她有些累了,想歇一會兒……
第二日清晨,醫(yī)館還沒開門程歲桉就離開了,走時也不忘留幾兩碎銀。
等她換好衣服回到畫舫時,又碰上了方不明,“你昨晚又去哪兒了?謝兄呢?怎么沒跟著你一起回來?”
程歲桉一怔,“謝不殊沒回來?”
“是啊?!闭f完,方不明明顯也懵了,“你倆一起出去的,他沒回來你不知道?!你們……昨晚不會吵架了吧?”
然而這話說完方不明自己都不信,就謝不殊那個性子,她倆怎么可能吵的起來?
程歲桉手臂上的傷還在疼著,聽了方不明的話,眼神反而有點呆滯。
“這話說的你自己都要笑了,昨晚千元橋死了人,我們走散了,找了一宿人都沒找到,我還以為他已經(jīng)回來了,誰知道到現(xiàn)在都不見蹤影?!?p> 程歲桉頓了頓,繼續(xù)道:“昨天晚上動靜那么大,你一點風聲沒聽見?”
方不明搖搖頭,同樣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勁起來。
“應該是有人封鎖了消息,如若不然,衣容收到消息也會同我說的。祭禮舞的事我回頭讓衣容打聽一下?!?p> 而蘭溪有這本事的除了當?shù)睾缽?,也就只有官府了?p> 不過這事再大都和他云浮宮沒有半點關系,官府的事自有官府去做,還輪不到他來插手,程歲桉也深知這一點,因此也并沒有多在意。
“算了,你別想那么多了,謝兄興許跟你一樣,也找了你一宿,說不定過會就回來了?!?p> 程歲桉暗自嗤鼻,那可未必,雖然她不知道他干什么去了,但他一個男主平白消失一個晚上,顯然不是為了找她。
“哦,對了,還有一件事,你等會兒得再去換身衣裳,陪我去趟月波別苑拜訪江伯伯,我家老頭此番叫我來,特意讓我給他帶去一封信,說是讓我討什么東西。”
程歲桉心里一跳,月波別苑?這不是她昨晚去的地方嗎?
“方伯父讓你送信,你帶上我做什么?”
程歲桉看方不明搖頭晃腦的樣子就知道事情不對頭。
“哎呀!這不早年江伯伯的兒子江渝白喜歡上一個姑娘,結果那姑娘沒看上他看上我了,自那以后他看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每回見著我就跟我奪他發(fā)妻似的,那瘋癲的樣子,我都不想說他。”
程歲桉按了按太陽穴,“就算如此,江伯父在場他還能給你難堪不成?”想理由也不想個靠譜點的。
眼看著程歲桉不答應,方不明就要采取深閨怨婦那一套了。
“不過你都這么說了,我不陪你去一趟都說不過去,具體什么時候出發(fā)?我換完衣服就走嗎?”
方不明沒想到程歲桉這么輕易就答應了,他本來以為還要磨一段時間的嘴皮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