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是在學校圖書館相識的,當時的他眉眼帶笑,露出一副潔白的牙齒,笑得比窗外的陽光
還燦爛。
他說:“同學注意你好久了,可否有幸交個朋友?”
自那以后也不知是巧合還是他故意的,我總能在任何時間任何地點與他相遇,而他也總會來一句:“好巧??!一會兒要去哪?一起?”
時間久了我便習慣了他的身影,后來他向我表白了,或許是我頭腦一熱,又或許是我也真的喜歡他,我接受了他的表白。
大學的生活沒有老師的管束,我與他的戀愛到也算是甜蜜。
我們鮮少有吵架的時候,就算吵架也是他先低頭,他看似大大咧咧的,但卻細節(jié)的很,還總時不時的給我制造個什么小驚喜。
我問他:“為什么喜歡我?”
他說:“因為命中注定呀?!?p> 我笑他沒個正經(jīng)樣,但也沒有太執(zhí)著這個問題,能夠遇見他大抵算是我此生最大的幸運了。
22歲那年大學畢業(yè)后我也得償所愿的嫁給了他。
原以為我這輩子已經(jīng)圓滿了,可天意弄人,在婚后的第二年他查出了癌癥晚期,他的時間……
不多了。
當時所有人都勸我離婚,包括他。他在離婚協(xié)議上簽了字,我紅著眼問他:“還愛我嗎?”
他沒說話,我卻笑了。
我將離婚協(xié)議撕成了碎片扔進了垃圾桶,上前緊緊的抱住他:“我們不離婚。”
“好”
他抱著我,那是他第一次哭,他落在我肩膀上的淚水提醒著我,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之后的日子我們幾乎是形影不離的在一起,可他終究是沒能熬過那年的冬天。
那年冬天下雪了,他和我說的最后一句話是:“我愛你”
“我也愛你”窗外大雪飄零,我靜靜地看著我的愛人,他就那樣安靜的躺著,不說話,也不笑。
我們相識相知到相愛,一切都是那樣的順利美好,他是我這輩子愛過的第一個也是唯一的一個人,沒了他,我?guī)缀鯖]了活下去的念頭,在辦完了他的葬禮后,我也隨他去了。
許是老天看我們可憐,給了我重生的機會。
我回到了我們相遇的那年,這次是我先主動找的他:“同學,是否有幸與你交個朋友呢?”
他依舊像上輩子那樣笑的燦爛:“好啊”
之后的日子像上輩子一樣,按照軌跡粘貼復制般,但我卻樂在其中。
為了防止上輩子的悲劇重演,我總時不時的叫他去體檢。
他也是笑著應了下來。
時間飛逝到了我的二十二歲。
他如同上輩子一樣在天臺當著全校的面向我求婚了,可當我說出那句我愿意時,周圍的一切都在慢慢的消失,包括他,在他完全消失之前,他將戒指戴在了我的手上,他說:“我愛你,但忘了我吧,好好活著?!?p> 話音一落,他隨著周圍的一切消失在了我的眼前。
最后一道白光閃過,再次醒來我出現(xiàn)在了宿舍的床上了。
我心慌的拿起手機,是我們相遇的那天!
我甚至沒有換好鞋子就朝著圖書館的方向跑去。
圖書館內(nèi),周圍的一切都與曾經(jīng)一樣,唯獨少了他。
我在圖書館等啊等,等到圖書館關門了都沒等到他。
我甚至不顧宿管的阻攔,跑到了他的寢室門口。
我問他的舍友他在哪里,他們一臉看神經(jīng)病的模樣看著我說:“我們宿舍哪有這個人?”
“那你們系呢?”
“我們系也就沒這個人好吧?!?p> 聞言我的心墜入了谷底,怎么會呢?
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出的男宿舍,我失魂落魄的來到了天臺,此時安靜的只剩蟬鳴聲,周圍沒有人,一陣風吹過,腦海里的少年不見了……
過往的一切都變得模糊了起來,可我依稀記得我有一個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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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我不記得你的模樣了,也不記得你的聲音,更不記得你的名字,但我沒忘記你。
我有個愛人,他活在我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