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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漫長安道

第76章 各懷心思

雪漫長安道 馬憶安 2022 2024-01-30 15:17:32

  因著前兩日的風波,魏淵擔心會再生事端,命魏桓特辦此事,越快越好。

  使命完成后,巴和依圖并沒有過多停留,待長安這邊和親的事宜準備好后,啟程離開長安。

  凡事有始有終,魏邵裴瀅夫婦二人在城門外與巴和依圖做臨行前的告別。

  “云柔,把我準備的禮物拿來?!?p>  云柔上前一步,將木盒遞給裴瀅。

  “將軍,前幾日我們?nèi)サ膷i柳縣,您可還記得?”

  “自然。”

  “峣柳縣背靠群山,玉石礦產(chǎn)豐富,前朝皇帝所用的玉璽,便是峣柳玉制成的,這是我送給鄯善的禮物,煩請將軍代為轉(zhuǎn)交。”

  巴和依圖接過木盒說道:“多謝王妃,我一定代為轉(zhuǎn)交,王妃還有什么話要帶給姐姐嗎?”

  裴瀅思索了一下說道:“讓她保重身體,日后有緣,自會再見?!?p>  “好。”

  巴和依圖走在隊伍的最前面,身后跟著浩浩蕩蕩的送親隊伍和陪嫁車馬,北面此時還是一片荒涼,寒風蕭瑟中,踏上了北上的路,有人歡喜有人悲。

  直到和親的隊伍消失在視線中,裴瀅還怔怔地站在原地。

  看著她望向遠方出神,魏邵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想什么呢?”

  “沒什么?!?p>  “回府吧。”

  “好。”

  這個結(jié)果無疑是讓眾人都滿意的,經(jīng)過和親一事后,大魏的朝堂、后宮關(guān)系表面一片祥和,又好像發(fā)生了一些變化。

  第一,經(jīng)此一事,朝堂勢力的劃分更加明顯。

  第二,魏淵身體日漸好轉(zhuǎn),原本對于魏桓來說唾手可得的王位,如今看來還有很遠的距離。

  第三,班妙與薄姬的內(nèi)心都發(fā)生了變化。

  第四,裴瀅的內(nèi)心也發(fā)生了變化。

  未央宮內(nèi),魏淵坐在桌前批閱奏折,鄧綬在一旁伺候。

  若是單論感情,魏淵與鄧綬之間的情分是最深的,只是因著許多事,兩人之間逐漸疏遠了,但感情基礎(chǔ)還是存在的。

  兩人就這樣安靜的待著,誰也不說一句話,鄧綬為魏淵研墨,倒茶,魏淵則是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奏折。

  “綬兒?!?p>  鄧綬沒想到魏淵會這樣叫自己,這個稱呼她怕是有近乎十年沒有聽到了,這些年,他對她的稱呼一直都是鄧夫人。

  “陛下,怎么了?”

  即使魏淵刻意地拉近兩人的關(guān)系,但是鄧綬依舊用一句陛下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邵兒是個好孩子,裴瀅也是個好兒媳,這次我的身體能恢復,他們夫婦二人功不可沒?!?p>  “他們都是陛下的兒臣,這都是他們的分內(nèi)之事?!?p>  “此言差矣,朕又不是只有這兩個孩子,可也沒見哪個向他們夫婦一樣,關(guān)心朕的身體?!?p>  “只要陛下身體安康,便是大魏之福。”

  聽到這話,魏淵伸出手,牽住鄧綬正在研墨的手,鄧綬愣住了。

  “這些年,苦了你了?!?p>  鄧綬突然感覺鼻頭一酸,緊接著眼淚好像要奪眶而出,但她將眼淚憋了回去,沒有說話。

  若是裴瀅處于這種氛圍中,大概率會說上一句遲來的關(guān)心比草都輕賤,可鄧綬不會,她被封建的思想禁錮著,面對夫君突然地柔情,表面不為所動,其實內(nèi)心早已動容,更何況這個夫君還是天下的君王。

  “今夜朕去你宮中。”

  鄧綬“嗯”了一聲,魏淵伸回手后,她繼續(xù)研墨、倒茶。

  人好像就是這樣,當經(jīng)歷過一次生死后,才看的清楚許多事情,原本棄之如敝履,現(xiàn)在卻又視若珍寶。

  魏淵作為帝王更是如此,當他的身體每況愈下,甚至隨時有可能結(jié)束生命時,身邊的人都在蠢蠢欲動、爭奪權(quán)力,這時只有魏邵這個兒子和裴瀅這個兒媳關(guān)心他的身體,加之裴瀅進獻給他的藥丸,讓他恢復了元氣,他的心中也產(chǎn)生了巨大的變化。

  這樣的變化,也出現(xiàn)在了長樂宮內(nèi)。

  自從蒯通死后,班妙表面正常,維持著一個皇后應有的氣度和端莊,可每當四下無人時,她扭曲的內(nèi)心和猙獰的面容,將她內(nèi)心的仇恨折射的一清二楚。

  整個后宮中,最盼著魏淵死的那個人,就是班妙。

  為了自己,她和這個冷酷無情的帝王,已經(jīng)生活了快二十年,她早已經(jīng)受夠了。

  為了蒯通,她真正的心愛之人,她一定要手刃魏淵這個殺人兇手。

  為了兒子,大魏的江山,是他兒子的,而她自己,也一定會是整個大魏王朝最尊貴的女人。

  為了權(quán)利,魏桓年幼,也對她十分懼怕,易于掌控,她只需要做魏桓身后那雙無形的大手,便能將整個大魏王朝輕而易舉的掌控在手中。

  一個常年得不到關(guān)愛的深宮女子,權(quán)利便是她最好的補品。

  而現(xiàn)在,魏淵身體的逐漸轉(zhuǎn)好,讓她的心中十分痛苦,好似煮熟到嘴的鴨子突然飛了一般。

  她的心中開始醞釀起新的計劃。

  琉光宮中,經(jīng)過和親一事,薄姬才將大魏朝堂的關(guān)系看得更加清楚。

  謀士與文臣之間的派系,看似涇渭分明,實則縱橫交錯,原本她以為有些臣子是文臣之列,卻在這件事上保持中立,而謀士之列的一些臣子,卻在暗地里和他們接觸,提供支持。

  之前的她似乎是把這個朝堂上的派系想的過于簡單,現(xiàn)在逐漸清晰明了,不過這并不是最重要的,她發(fā)現(xiàn)自己對于命運的實際掌控程度,遠沒有她所想的那樣深。

  這次和親,是陛下采納了北平王的意見,派出宗室女和親,自己的女兒才能逃過一劫,可若是再有下次呢?

  這種命運不能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感覺,讓她窒息。

  可是如何才能將命運盡可能的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呢?

  薄姬抬起頭,看向不遠處正在吃糕點的魏驍。

  北平王府中,魏邵與裴瀅回到府中,與外祖二人待了片刻,便回了房間。

  “魏邵,你生在皇家,有沒有想過爭一爭王位?”

  魏邵以為自己的耳朵聽錯了,他不可思議地抬起頭看著裴瀅。

  “你想不想爭一爭王位?”

  裴瀅又重復了一遍,這時魏邵才聽清了這句話,他盯著裴瀅一言不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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