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平和正義只不過是我們的一個標(biāo)桿,一個可以看得見的希望,是我們那些艱難與苦難的撫慰。陰暗與痛苦才是我們生命永恒的主題。你淺薄而偏執(zhí)的正義,對這個世界僅有一個意義,那就是成為它的豐碑和楷模,讓世人瞻仰。而前提是必須摧毀你的肉體,僅存你的靈魂?!蓖?。
“我們的犧牲不就是如此嗎!不就是為了這個結(jié)果嗎?”楊楓烈。
聽著曾經(jīng)下屬的話,童云嘆了嘆氣?!澳氵€不懂,什么是生存,以及生存的意義。我以為你不該只是那千萬奠基中的一個,你應(yīng)該和我們一起,成為站立其上的人;但是你既然如此堅持,我無話可說。如果還有來生,希望你明白,‘正義的述說者和秉持者從來都是權(quán)力的擁有者?!瘯械恼x毫無意義。如果你想要擁有正義,那么先攫取權(quán)力。那怕是踏著別人的尸骨,千萬人的尸骨,一旦你擁有了權(quán)力,你可以讓億萬人享受你的正義,由你定義的任何形式的定義。偉大,就如同一棵陽光里挺拔的樹,人們只看到它美麗的花朵,肥碩的果實,卻不知道它根系所處的骯臟,黑暗和無邊的困苦與冷寂?!?p> “死去吧!它未嘗不算一種解脫,一場安眠!”童云說著走出了牢房。
“若死就是終結(jié),我無話可說!但若真的有來生!我必將還會做出這樣的選擇!那人們心中向往的真正的正義與公正!權(quán)力應(yīng)該成為正義的工具,而不是正義的主宰!為此,我愿千百次的成為它的奠基,它向世人展示的豐碑!你們無奈與軟弱的妥協(xié),造就的只不過是這個帝國又一個哀難的輪回罷了!處死我吧,讓我以正義之名死去!也許我不懂的生存的艱難,但我至少明白死亡的高貴!”楊楓烈在童云的身后大聲的喊道。
回聲蕩蕩,回應(yīng)他的只有無邊的淵寂。
說完,楓烈抬頭看著書俊然后又說道:“這就是我認(rèn)識你之前我的人生!無論你相信與否,這就是真相。這就是我為什么會選擇堅守圣羽城的原因!僅為了我那前世無法安息的戰(zhàn)魂!我愿為我所做的一切承擔(dān)責(zé)任,這數(shù)萬人的死,還有書伯的,死?!?p> 書俊舉起短刀,指著楓烈:“你算什么?你到底算是誰?”
“我的靈魂是地球的楊楓烈,肉體是伊諾斯大陸的楓烈·蘭菲厄斯?!睏髁业恼f道。
聽著楓烈的話,書俊思考了片刻,最后作出了決定,迅疾的兩刀斬斷了束縛楓烈的繩子,然后單膝跪在楓烈面前:“華風(fēng)大陸,梅櫻谷,書氏,‘流’門子弟書俊參見少爺?!?p> 第一次聽聞書俊的身世,楓烈不禁大感興趣,但是首先扶起他說道:“我不會阻礙你們的誓言,但是我請你記住一點,在我心底你絕不是一個仆人或者可以為我而死的護(hù)衛(wèi),而是我的朋友,我的兄弟。比起泰汀,書伯更像我的父親。今天你知道了我的一切,所以我也想知道你的?!?p> 看了楓烈一眼,書俊也說出了自己的家事。
伊諾斯萬里之外的東方,有一個被稱為華風(fēng)的大陸,那里也是諸國林立,戰(zhàn)火紛飛。書氏一族為了躲避戰(zhàn)亂,舉族遷居到了一個叫梅櫻谷地方,并在那里生活了數(shù)十年。直到附近的帝國——朱,他們的皇帝不知道聽信了誰的謠言,竟然說梅櫻谷內(nèi)有讓人長生不死的靈藥。于是派人來索取,被拒絕后,又派軍前來逼迫。
要拿出一件本就不存在的東西,書氏一族無能為力,無奈只得拼死以抗。雖得以休養(yǎng)生息多年,但是一族之力再強(qiáng)大在一個國家面前,也不過是螳臂當(dāng)車而已。
梅櫻谷被攻破,書氏一族盡遭屠戮;彼時,朱國勢大,周遭諸國無不對此漠然視之;而南面思國大富商凌月清聽聞了這件事,動用自己的所有關(guān)系和能力,收救書氏一族的人。在付出了巨大努力,并且失去了凌月家在朱國的所有資產(chǎn)之后,總算救下了三成的書氏族人。
并在朱國的壓力下,變賣家財,攜同書氏一族,遷逃到了大陸的最南方,流國。
來到流國之后,為了報答凌月家的大恩,書氏族長書晴雨率領(lǐng)全族對天立誓,書氏一族后世子孫將永世護(hù)衛(wèi)凌月族人直至殞滅。本為武學(xué)大家的書氏,全族原有:風(fēng),雪,流,音,靜,凝,煙七部,經(jīng)此禍患,僅余風(fēng),雪,流,煙四部。
雖說書氏族長立下這樣的誓言,但是凌月清無奈接受的同時,也告誡并立下族規(guī),凌月家人,決不可視書氏一族為外人,或是奴仆,任何人一旦有此所為,即可逐出家門。
之后,近兩百年來,兩家具這么公依共存的一直延續(xù)了下來,凌月家更是因地利之便,轉(zhuǎn)而經(jīng)營海外商貿(mào),成為華為大陸屈指可數(shù)的商賈世家,而書氏早已融入凌月一族,不分彼此;凌月家商貿(mào)的安保,也由書氏全權(quán)包辦。
楓烈的生母,凌月煙正是凌月家幼女,隨家族商船隊一道來到伊諾斯,結(jié)識了泰汀·蘭菲厄斯,并未婚先孕誕下楓烈。書伯父子不問禮教如何,只謹(jǐn)記家族誓言,雖然楓烈沒有名分,但書伯仍視之為凌月血脈,并在凌月煙死后,盡力守護(hù),并將凌月煙的事情,托商船帶回華風(fēng)流國。
之后的事,楓烈自己也知道了。
“我的命途還真是多舛啊,不僅在蘭菲厄斯家,在凌月家也一樣!”聽著書俊的述說,楓烈不禁有些感慨。
突然,“對了!我在這多久了?戰(zhàn)況到底怎么樣?”楓烈才想起來最重要的事,急忙對書俊問道。
“我們贏了?!睍〉坏恼f道。
“贏,贏了?”楓烈對著兩個字有些難以置信,“怎么可能!除非..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走吧,我?guī)愠鋈??!睍]有回答楓烈的話,而是轉(zhuǎn)身走向了大門。出得門來楓烈才知道,原來他一直都在圣羽城內(nèi),書俊關(guān)他的地方,就是一個原本的物資儲存?zhèn)}庫,只不過被水淹過,所以楓烈才沒看出來。
整個圣羽城現(xiàn)在滿是一片的喜慶,無數(shù)的各式軍隊服飾和各大家族的族徽,人類,矮人,半身人甚至還有一些精靈充斥其間。
“援軍?!睏髁覈@然?!笆窃谖邑?fù)傷的時候,傷!我的傷?你幫我治好的?那個刺客你抓到了嗎?什么來頭?圣教?這個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
聽著楓烈的問題,書俊嘆了口氣,“你在戰(zhàn)場上失蹤已經(jīng)快20個小時了,現(xiàn)在大家都以為你掛了呢。你還是先去和他們說一聲吧。這些以后再說?!?p> “先告訴我,那家伙抓到了沒有。我第一次死,嗯,楓烈少爺遇害的時候是不是也是這種情況?!?p> 聽了楓烈的話,書俊恍然,一時也沉思起來。
“看到你倒下之后,我原本也想抓住那個人的,但是他看到你倒下,竟然還想在你脖子上捅兩刀,被我阻止了之后,他立馬就自盡了。你說的圣教是什么?”書俊對楓烈說道。
“那人刺我的時候,說了,‘為了圣教’。”楓烈。
“上一次,你是在戰(zhàn)場上中了獸人的毒箭,應(yīng)該和這次沒什么關(guān)系。可能是你耀眼的表現(xiàn),吸引了一些什么人,所以才..”書俊猜測。
“有什么人會巴不得我死?有什么人不希望我們勝利..”楓烈也不斷的猜測著。
“看教廷和蘭菲厄斯家不順眼的咯?!睍?。
“有道理..”
“楓烈少爺!你沒..主教大人和迪克大人他們一直都在找你啊,請隨我來,大人們此刻正在議政大廳呢。盧安·齊薩安洛親王也來了。正是他率領(lǐng)的皇家禁衛(wèi)和教廷的光明之刃及時趕來,我們才能最后守住圣羽城?!睂Ψ绞且粋€蘭菲厄斯中級軍官,楓烈很是眼熟,但是卻叫不出名字。無奈只得點頭道,“嗯,好。現(xiàn)在就帶我去吧?!?p> 議政廳,現(xiàn)在已是重兵拱衛(wèi),三人被皇家禁衛(wèi)的士兵擋在門外。
“請大人稟告親王殿下,楓烈·蘭菲厄斯少爺覲見。”語氣禮節(jié)很是得體,楓烈不由得多看了對方一眼,但是還是記不起對方名字。
兩個禁衛(wèi)對望了一眼,然后其中一人轉(zhuǎn)身,快步的走進(jìn)了大廳。
“請楓烈少爺稍等片刻?!绷硗庖蝗司瞎?。
片刻之后,隨著一聲宏亮粗獷的嗓音,“哈哈哈哈,楓烈·蘭菲厄斯小子!讓我看看讓全帝國女孩都魂牽夢繞的家伙長什么樣?!币粋€體型彪健,精干短發(fā),濃眉銳眼,爽朗熱情的大叔在一眾大伽們的擁簇下,快步從大廳走了出來。對著書俊,上來就是一個熊抱:“哈哈,聽說泰汀小子生了個東方混血的兒子,這他娘的就活脫脫東方面孔啊。嗯,不錯,一表人才!還沒定親吧..”
楓烈在一旁聽著盧安的話,臉上黑線密布。不知情的眾人也紛紛附和,比伯和迪克幾人,也是呆愕在場,不知所措。還好,步履較慢的本尼希斯這個時候趕來了。急忙開口道:“殿下,殿下。這位才是楓烈少爺,這位是他的家臣書俊俠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