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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陵容重生之鎖清秋

第十六章 小人

安陵容重生之鎖清秋 吳沐言 2195 2023-12-14 08:00:00

  不知道是富察貴人的指使,還是夏常在的慌張露出了怯意。

  兩個身穿道袍的法師折轉(zhuǎn)方向,手中的法器對準(zhǔn)了夏常在,圍著她轉(zhuǎn)起了圈,富察貴人也沒有片刻的消停,左手捻著蘭花指,右手持著沾著錢紙灰的柳枝條拂了水朝夏如春的身上灑。

  夏如春大驚失色,拿包袱拍打著灑在頭發(fā)上、衣服上的紙灰水,叫嚷道:“富察貴人,怎么把臟水往我身上灑?你失心瘋了?”

  富察貴人一臉的正容,認(rèn)真地瞧著夏如春,從發(fā)絲瞧到腳尖,夏如春被瞧得雙腿發(fā)抖,眼里發(fā)怵震驚。

  安陵容在一旁瞧著,想看個究竟,便也沒有去阻止富察貴人。

  富察貴人嘶啞的聲音在夏如春的耳邊響起:“天靈靈,地靈靈,延禧宮進鬼了,我替你們驅(qū)除邪惡,去除妖魔鬼怪?!?p>  夏常在扔掉手中的包袱,雙手捂住耳朵,一把將富察貴人推倒在地,瘋一般逃回了自己的宮中,閉著雙眼反鎖上宮門。

  安陵容耳邊的作法聲,驚叫聲,冬叢和春草不滿的抗議聲,漸漸消停下來。

  富察貴人追到夏常在的宮門前,還在拍著門作法,而冬叢和春草,夏常在宮里的太監(jiān)和宮女全部回了宮。

  安陵容趁著混亂,將夏常在遺棄在院中的包袱撿了起來,背著兩個法師、秦三月和寶鵑打開了包袱。

  包袱里面入眼是一件淡粉色的宮衣,背后破了幾個小洞,像是不小心被火星濺到的,然后是一些瓶瓶罐罐,是用空了的胭脂盒,胭脂盒的下面壓著一個布袋,安陵容伸出手去掏。

  “唉喲!”安陵容擰起眉頭,手指被尖銳的物體扎到了,刺破了皮膚,刺得她生痛。

  她心里一動,將布袋打開一個小口,不禁大驚失色,連忙將袋子口收緊,封了起來。

  她抬頭看,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富察貴人的拍門作法那兒,安陵容將東西迅速收入衣袖中藏好,然后將包袱半散開,置于夏如春的窗臺底下。

  一眼望去,散開的包袱中全是廢棄的舊物,也沒有貴重物品,富察貴人也就瞥了眼,沒有多留意,便又同法師一起在院里跳起來。

  富察貴人在院子里跳了多久,安陵容就站在自家宮門前看了多久。

  等富察貴人消停下來的時候,安陵容還恭維了幾句。

  “富察姐姐,你的身子骨好了呢!精神和力氣都恢復(fù)了。”

  “那不是,前幾日被鬼附身,這會兒剛巧夏常在撞了我的身子,鬼附她身上去了。”

  明明是句玩笑話,富察貴卻說的無比認(rèn)真。

  等富察貴人打發(fā)走了兩個作法大師,又叫人將院子里清理干凈,恢復(fù)原樣。

  安陵容看著一切收拾妥當(dāng),她才走入自家宮里。

  安陵容在寢宮里,只留下秦三月在一旁侍候著。

  秦三月幫安陵容卸妝,摘掉耳環(huán),摘銀釵,摘花鐕。

  安陵容從袖口往外緩緩地掏東西,那東西渾身都是刺,稍一不小心,就會讓她受傷流血。

  待東西掏出來之后,映在銅鏡里的秦三月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臉色發(fā)白,神情嚴(yán)肅。

  安陵容將東西攤在手掌中,反復(fù)翻轉(zhuǎn)著看,臉色凝重。

  “這上面是生辰八字,小主,這是誰的生辰八字?”

  秦三月的聲音微微發(fā)抖,手也不利索起來。

  “這上面寫的,我也不知道是誰?!卑擦耆莸纳袂闃O為清冷,上面明顯是富察貴人的生辰八字。

  她強壓著內(nèi)心涌起的不適,多少年沒有見過這東西了,自從在安府見過一回,她都快淡忘了這東西。

  父親安比槐大紅花轎抬回來的美妾---朱云亭,入府之后沒多久,便扎了個小人,上面寫著她母親的生辰八字,細(xì)細(xì)密密全是小針。

  安陵容一想起此事,就覺得心痛,那時的她僅有九歲,可當(dāng)時心里頭的那個恨啊,無法用言語表達。

  她是娘親林秀的一根獨苗,父親有幾房妾室,兒女眾多,娘親卻只有她相依為靠,可朱云亭還想置她娘親于死地,那不亦于是要斷掉她的活路嗎?

  安陵容的眼角泛起淚光,她久不能平靜。

  安陵容絕不會讓有如此陰毒之心的人留在安府里殘害她母女倆,于是,安陵容趁著朱云亭在河邊洗衣服的時當(dāng)口,自己跳入河中,大叫救命,管家將原本就會游泳的安陵容救上來之后,安陵容向父親告發(fā),說朱云亭將她親手推落下河。

  有誰會相信,一個九歲的孩子會以自己的性命作保而撒謊?!

  沒有人會去懷疑!

  朱云亭被趕出安府的那一天,也是安陵容從她的床底下翻出針扎的小人,她偷偷看見朱云亭做了這東西,為了怕娘親傷心,她只告訴了父親。

  果不其然,安比槐見到小人,大發(fā)雷霆,給了朱氏一紙休書,安府的任何東西,包括銀兩,衣物,日用,都不準(zhǔn)帶出安府,并且,安府與她恩斷義絕,從此永不來往。

  而現(xiàn)在,又是小人,出現(xiàn)在延禧宮里了。

  安陵容想加速離開延禧宮、投靠端妃。

  富察貴人入宮即是貴人,家世又好,待自己情同姐妹,可始終無法將自己與她放在同一位置上。

  而夏如春為人始終隔著一層皮曩,不肯拿出真心待人,也害怕自己不會被她人真心相待,更害怕一朝會失去所有,終日疑心重重、患得患失。

  也是,在這個宮里,真心又值幾個銀兩呢?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安陵容長嘆了口氣,沒有想到夏如春會嫉恨富察貴人到如此程度,有些東西就算嫉恨也無法改變,無濟于事,富察貴人的出身就是比她要好,也比她知進退。

  夏常在,這一次,興許是我最后一次,對你施以援手了!

  “三月,去把燒錢紙灰的那個鐵桶拿來吧,把這東西燒了它,別給人發(fā)現(xiàn)。”

  三月手腳這會兒又麻利起來,從書案臺下拖出小鐵桶,為了燒得干凈些,她還澆了點香油,這樣就聞不出特殊布料的味道了。

  很快,東西被燒了,三月再將燒成的灰沖到水池子里,原本可以置夏常在死罪的東西就這樣被毀滅得一干二凈。

  想必此時的夏如春在宮里,也是輾轉(zhuǎn)反側(cè),難以入睡吧!這東西下落不明,她定是端著膽子等候結(jié)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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