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宮外探查的小隊無功而返,他們?nèi)r只找到了幾個煙花筒,一個人影都沒看到。
蓮儀得到消息氣的將領(lǐng)頭的一個士兵踹到在地。
長亭侯察覺出一絲危險,他細問道“你說放煙花的地點皆是在一條隱蔽的小巷?”
領(lǐng)頭那人爬起來回道“是的,侯爺?!?p> 長亭侯又問“周圍可住有什么官員?”
領(lǐng)頭那人思索了一會后說“與云川侯的府邸不遠。”
長亭侯冷笑一聲,嚇的領(lǐng)頭那人一個激靈,長亭侯卻擺擺手讓他們都下去了。
長亭侯將陰冷的目光投向蓮儀,蓮儀也一個激靈,險些就要跪倒在地,長亭侯開口道“城門誰在守?”
蓮儀答“副統(tǒng)領(lǐng)王山?!?p> 長亭侯自腰間摸出一枚令牌扔給盛訣“立刻把兵馬調(diào)進城來,咱們怕是有場仗要打?!?p> 她又看向蓮儀“你親自去守城門,除非有本侯的令牌,否則一只蒼蠅都不許放進來?!?p> 蓮儀意識到嚴重性忙應(yīng)道“屬下一定不辱使命?!?p> 就在蓮儀要出得殿門時,長亭侯又叫住了他“蓮儀,讓那個被你踹倒的那人領(lǐng)隊人去云川侯府,若是云川侯夫婦在就立刻抓起來,若是不在就去溫府抓到他的獨女和溫滔?!?p> 蓮儀領(lǐng)命而出,心想,原是云川侯。也對,也只有這個歷經(jīng)兩朝,軍功無數(shù),在刀山血海拼出來的云川侯能與長亭侯一較高下了,可他又是怎么知道此時宮中無主的呢。
長亭侯也這么想,他命人去找林媚,找王美人,最后找吳響,可這三個人卻像人間蒸發(fā)了一樣不見了蹤影。長亭侯皺緊了眉頭,想著原來自己的勢力已經(jīng)被滲透,原來云川侯早就開始安排了,原來人心如此不測。
在長亭侯被愁云籠罩時,我也正在盯著云川侯府池塘的水面發(fā)愁,溫滔看出我的憂愁,問道“不會水?”我點點頭說“不會……”溫滔拍拍我的肩膀說“我?guī)е?。”我點點頭,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云川侯還在勸侯府的老管事隨他一起走,老管事堅定的拒絕說自己年紀已經(jīng)很大不想折騰了,也怕自己走了,侯府的下人們找不到自己,心會慌。云川侯無奈,只能不再勸。
最終,我和溫滔還有云川侯夫婦一起下了水,我全程不敢睜眼,只感覺到水流撫過我的身體時所帶來的一片冰涼。
不一會,一股空氣沖向我,我睜開眼,周圍漆黑。云川侯打開一個火折子,我們面前是一個暗道的入口。云川侯帶我們走進暗道,不無自豪的說“當(dāng)年本侯修這個府的時候丞相那個老頭子還說本侯隨波逐流,奢靡浪費,尤其修這個池塘的時候要從城外引水他沒少罵本侯,他懂個球啊,不知道本侯是明修棧道暗度陳倉,這可是本侯留著保命的,看看,關(guān)鍵時刻就用上了?!?p> 溫滔順著說“岳丈實在是有未卜先知之能,小婿佩服。”
云川侯更得意幾分,我卻更覺身上冰冷。
暗道的出口是城外的一處荒山,已經(jīng)有人接應(yīng),是一位老婦人。
云川侯見到她很親切,握住她的手說“雷嫂嫂,這次這是勞煩你了?!?p> 雷林氏拍拍他的手“霄庭,咱們是世交,況且我家還欠你大恩,說什么勞煩不勞煩的?!?p> 云川侯憨厚的笑“說啥大恩不大恩的,以前雷大哥在的時候也沒少幫扶我。”
說起丈夫,雷林氏神情帶上些柔軟,念叨著“不一樣的不一樣?!?p> 云川侯忽然想起一事,問道“雷嫂子,雷苛回來了嗎?”
雷林氏眼中覆上一層濃重的擔(dān)憂“還沒有。”
云川侯下意識的要皺眉可在看到雷林氏的時候又強行舒展開,還安慰道“雷苛得雷大哥真?zhèn)?,長亭侯那幾個走狗一定不是他的對手,想來是路上有耽擱?!?p> 雖是如此說,但云川侯還是找個了機會對溫滔小聲說道“溫王那邊估計成不了了?!?p> 溫滔點頭“那咱們只能硬碰硬了?!?p> 云川侯嘆一口氣“只是可惜了雷苛,他是雷家唯一的血脈了?!?p> 我全程聽著,想著大概云川侯也是個狠心的人吧,不然為什么會拿故人僅剩的血脈去冒險。
走出荒山,山腳下是一處密林,林中站著黑壓壓的人幾乎看不到邊。
溫滔對我說道“這就是云川侯手下的雷霆軍,朝中的主力軍隊?!?p> 雷林氏將一枚火紅的虎形佩飾奉到云川侯面前“稟侯爺,駐扎在京都附近的雷霆軍隊已全部集結(jié)完畢,請侯爺發(fā)號施令。”
云川侯接過軍符,朗聲道“長亭侯蠱惑君上把持朝政多年,暴虐無道,致使百姓民不聊生。如今本侯接獲密報,長亭侯秘密圈禁皇上,逼迫皇上禪位于他,此次集結(jié)眾將士,就是為了保護皇上,清君側(cè),殺了長亭侯這個奸佞!”
這番話端的是大義凜然,我看向溫滔,溫滔也看向我,他好像看出我的疑惑,湊到我耳邊說道“我只給了一些小小的意見?!蔽倚α诵κ栈啬抗?,更相信這番說辭是出自溫滔之手。
城門處,一匹棕色駿馬拉了一個馬車而來,駕車的是位白衣男子,男子臉上糊了一臉血污,他的身旁半躺著的正是雷苛,雷苛臉色慘白,不知是死是活。
一陣風(fēng)吹來,吹的那白衣男子的一側(cè)袖管輕飄飄的蕩了起來。他咧開嘴笑著喊道“敢問城門上是哪位兵將,可否開下城門,在下正有急事?!?p> 蓮儀看著城下的人,一臉的嫌棄,想著這是哪來的煞神,又不得不問道“你是何人?”
那個白衣男子看著蓮儀想了一會后脫口道“你是蓮儀?”
蓮儀心想,這人看著像有病,是怎么會認識我的?
那白衣男子從胸口摸出一枚綴了綠色羽毛的銀令牌拿在手中“我是長亭侯府的成圓元?!?p> 蓮儀“哎呦”一聲,慌忙跑下城門親自打開城門迎了出去,看著成圓元嘆道“圓元,你這是怎么成這副樣子了?”
成圓元指了指馬車上的男子說“碰上了個身手好的。侯爺在哪,我趕著復(fù)命。”
蓮儀摘下腰間令牌交給成圓元“侯爺在宮里,你拿我的令牌,宮門的守衛(wèi)必不會攔你?!?p> 成圓元將令牌握在手中,道了一聲“多謝?!本婉{著馬車向皇宮而去。
蓮儀幾次想看清那馬車上的人的面容都沒看清,他實在好奇是誰能把成圓元打成這樣。
我們也很快就到了城門口,云川侯看向城門,沒想到王山和蓮儀都在。他示意我們先留在暗處,獨自前往城門口。
蓮儀看著城下之人,問道“現(xiàn)在正是宵禁,云川侯怎的去了城外呢?!?p> 云川侯答道“本侯去看望一個故人誤了時辰,蓮儀統(tǒng)領(lǐng)身為禁衛(wèi)軍的統(tǒng)領(lǐng)不去保護皇上怎么改看城樓門子了?”
蓮儀正要答話,卻只覺胸口一涼,一柄劍透胸而出,他轉(zhuǎn)頭去看,看到的是王山的臉。他不明白,問道“為什么?!?p> 城門上的士兵見眨眼間副統(tǒng)領(lǐng)就害了正統(tǒng)領(lǐng)一時間方寸大亂,有的士兵拔出劍就要沖上來,被王山一個眼神嚇回,喝道“你們?nèi)羰亲冯S我還有一線生機,若是反抗我就會先死在我的劍下或者雷霆軍的鐵蹄之下?!?p> 有腦子轉(zhuǎn)的快的已經(jīng)帶頭表起了忠心。
城門在夜色中就這樣無聲無息的打開,然后放進了一支雷霆之軍。
喊殺聲在深夜響起,鮮血染紅了街道。
長亭侯手中稚嫩的新軍到底比不過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雷霆軍老辣。
雷霆軍很快來到了宮門口,守門的禁衛(wèi)軍看到了和云川侯站在一起的王山和王山手中提著的蓮儀的頭顱,無需多言他們就開了宮門。
幾乎沒有什么阻力的,云川侯就來到了長亭侯所在的宮殿。
小王公公從殿中走出來,一甩浮塵道“長亭侯請云川侯和雷夫人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