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鷹艱難地站起來往身后一看,陽臺下是萬丈高的大瀑布,天空中再也找不到漂浮著的義軍軍艦。再回看托馬斯時卻看不清了,頭上的血流過眼球,擦過之后,勉強地眼看著托馬斯撫摸著胸口大步向前行來,但自己再也沒有力氣抵抗了,不巧身后已是絕路。
“鳴鷹,念在你我都是兄弟的份上,我沒動殺心已經夠仁慈的了,你別再逼我,投降吧!這種叛變的勾當真的值得你那么賣命嗎?”
鳴鷹嘆著氣并握著左臂的傷口說:“你說過身為武士要有武士的榮耀感,而這份榮耀感我從來都不具備,我從來都沒想過要成為哪個帝王的奴仆。”
“這就是你戰(zhàn)斗的理由嗎?”
鳴鷹泄了一口大氣,搖了搖頭。“我只是單純的想阻止戰(zhàn)爭,如果你們都不愿意聽,那就只能成為我的敵人。”
“結束戰(zhàn)爭?看看天空吧,帝國軍已經占據領空權,戰(zhàn)爭結束了,義軍輸了!你還要怎樣呢?”
鳴鷹頭也不回接著道:“我不認同!”
“你夠了鳴鷹!不要再胡言亂語了!”
鳴鷹搶過話道:“你愿意為了你的道理而甘心淪為帝國的走狗去傷害你故鄉(xiāng)的人民,那好!我也愿意為了我的道理而戰(zhàn)死!”
說罷他把手上的長劍往托馬斯臉上一扔,突然轉身縱身一躍而下,托馬斯打飛彈劍,可是卻來不及上前抓住鳴鷹,更來不及控制飛湍瀑流接住鳴鷹,只能扶著陽臺無能為力地目送昔日的好友墜下高崖,被水霧覆蓋消失在視線之外。
“鳴鷹···”
他伸出的手慢慢地握緊。那一刻,托馬斯還是叫出了他的好友的名字,只是在瀑布之上的現(xiàn)在他已不知那個人去往了何方···
直至······
迷夢中,鳴鷹在黑暗里見到了一束藍光,它離自己很遠很遠,它很渺小,但確實發(fā)著清晰可見的藍光,它仿佛在指示著什么,它一動不動,突然間又一閃而過。
不知過了多久沉在水底的鳴鷹突然間猝醒過來,迅速感到缺氧而痛苦地拼命上游,好不容易終于浮出了水面。
方才被水嗆著了,一邊往岸上爬一邊在不停地咳嗽。他趴在岸邊又過了好一陣氣息才終于平復下來,回想剛才都發(fā)生了什么?從那么高的地方摔下來自己居然還活著,摸了摸身子,啥也不缺,傷勢還奇跡般好了!
而且在水底時仿佛在夢到了什么,奈何具體的細節(jié)再也回想不起來了,一切都讓人覺得非常匪夷所思,讓人摸不清頭腦。
然而現(xiàn)在沒有時間給鳴鷹多想,既然逃脫了托馬斯的追殺,既然叛亂已經大勢已去,那么現(xiàn)在就只能想方設法逃亡,而一想到逃亡,鳴鷹才突然意識到媽媽的安危。這一刻讓他心急如焚,總督府離家還是有段距離的,必須找輛載具,于是二話不說就動身前往最近的公路上看能不能隨手搶來一輛,即便被迫也只能如此了。
空中大大小小帝國的軍艦大張旗鼓地掠過,仿佛在炫耀,但一個不爭的事實便是起義似乎失敗了,帝國軍得到了最終的勝利。
終于來到公路上,翻過圍欄,寬敞的大道上堵著數(shù)以千計的浮車,卻都是棄車。車門都是開著的,有的引擎都還沒關,有的甚至被戰(zhàn)火摧殘地體無完膚,仿佛末日過半,人們早已逃之夭夭。
沉重的心情再次涌上心頭,鳴鷹咽了口氣,當務之急還是趕路,在諸多車中鳴鷹本可以隨意挑選,但是載具過大可能會引人注意,既然已經決定與帝國為敵就別指望能夠順利通過他們的防線。帶著這份憂心,鳴鷹總算是看中了一輛摩托,輕巧才是王道之選。不多說,騎上去就是狂奔,在棄車群內繞來繞去,又過了一陣終于踏上正軌,而此時日已過半······
鳴鷹騎著摩托開進了市區(qū),眼前之景堪稱一塌糊涂,斷壁殘垣、毀爛的街道、隨處可見的遺骸,回首往日的繁華,如今此刻讓人無法用語言來悲嘆。
開著開著,剛到轉角就聽到前方傳來槍炮聲,鳴鷹立即急剎車,跳了下來趕緊找掩體。接著悄悄探頭往外看,居然還有義軍在與帝國部隊在僵持,何等的頑強?!況且仔細一看發(fā)現(xiàn)帝國軍都是機械兵在打頭陣,義軍則多半在后頭躲避勢頭。
中間則是一個水壇,兩邊勢頭分隔明顯。義軍守在石堆和電子防御屏障之后,一個個豪情萬丈,絕不吝惜彈藥地向帝國軍猛撲。
再撐一陣子,連機械兵擺的陣都被逐個瓦解,中了如下雨般的子彈個個應聲倒地。最后幾個機械兵好似收到命令正往回撤,可是義軍中的一人高舉火箭筒自動瞄準了它們,一炮、一響過后魂飛魄散。
正當義軍的將士們個個大喊沖殺之時他們真的忘了此刻制空權在誰的手上,個個暴露在掩體之外,只是一瞬間!一瞬之間全被空中突然殺出的戰(zhàn)機用怒神機槍幾乎清洗干凈。受挫的他們像海龜般急忙縮了回去,彈盡人竭的他們退無可退,攻無勝算,正當絕望之際,又正好趕上帝國軍的增援部隊出現(xiàn)在那群傷兵之后,又是好幾十個機械兵和步兵且圍著一臺碩大的坦克車大搖大擺地前進。
觀望著一切的鳴鷹雖知無能為力,但是回家必經此路,別無選擇之下只能冒冒險直沖過去。于是又騎上摩托,加大油門對準正前方,要在一瞬間穿過雙方的戰(zhàn)火區(qū),簡直是瘋狂,但別無他法,即便繞路也說不定會遇上帝國的主力部隊。
就在帝國的增員剛到達之時,鳴鷹趁他們還沒來得及沖上前。大力一按油門,轟的一聲摩托飛馳沖鋒,突然閃現(xiàn)在雙方的眼前,一時不明所以的帝國軍就是一頓掃射。
幾槍盲打還真擊中了摩托但就是沒打中鳴鷹,一半的路已經被拋到了腦后,鳴鷹剎那間感覺能行。正當興奮勁上頭,在狂風中聽到巨大的一聲“嘭”,眼前突然飛沙走石,接著整個人與車都失重了,接著摔得老遠,倒地側滾了好幾圈才停了下來。
耳鳴還沒停,鳴鷹勉強地爬起身,沙石灰塵弄得滿身都是。回頭一看,坦克炮口的煙剛剛消去。這才意識到自己逃得過士兵卻逃不過戰(zhàn)車,但感嘆都沒來得及,帝國士兵們正一窩蜂地涌了上來,鳴鷹拍地而起,即便沒有武器也要正面迎敵。
沖在最前的步兵向鳴鷹開了第一槍,卻被鳴鷹閃了過去,士兵驚呆了,普通人哪能躲得了呢?
鳴鷹也并非有特殊能力,也只是憑感覺,但是這種感覺是不可靠的,于是鳴鷹才不會乖乖被打,利用火焰在腳跟的爆破力推進自己撲向敵人,一個手肘擊中敵人的腹部。
對方應聲倒地之后其他人也撲上來,鳴鷹撿起倒地士兵的槍抬起他整個人當肉盾擋住了襲來的子彈,接著退守到水壇后當掩體。而敵人確定地把他當成義軍于是團團圍住鳴鷹繼續(xù)掃射,鳴鷹連抬頭的機會都沒有只能抬起槍盲射,而步兵都躲在機械兵后面繼續(xù)推進。
對鳴鷹來說簡直是形勢危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