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栗覺得自己的謹慎來自于對異種之城,這座城的不了解,誰又能想到,聽起來是一個街道的地方,會真的是實實在在的在地·底·??!
還好她有翅膀,在降落差不多十秒左右,谷栗終于看到了光,她狼狽的扇動翅膀,懸停在一個巨大的石像頭頂。
她停在原地,從這遠遠望去是一片無垠的昏暗,外面還是陽光升起的時候,地下街還沉寂在這片昏暗當(dāng)中。
并且谷栗有理由相信,這個地方大概全天的都是這副模樣,除去不甚清晰的邊緣,能夠看見的地方都是成堆的建筑垃圾,偶爾能夠在其中類似街道的地方,看到一兩個相對完整的房子,
谷栗謹記之前的教訓(xùn),謹慎的在原地等待了一會兒,什么都沒發(fā)生后,這才緩緩從半空中降落下來。
爪子落在地上激起了一層灰燼,谷栗緩緩走在這片垃圾堆中,直到她把這條街走到盡頭,都沒有看到一只異種。
“不對啊,之前在港口喂食的時候,不是有很多嗎?”
這些垃圾堆似乎堆放的不太穩(wěn)當(dāng),時不時往下掉一兩個磚頭土塊,谷栗站在原地靜靜的呼吸著這里不太新鮮的空氣。
地面上傳來的震感越來越強烈,她不能在欺騙自己這里就是什么都沒有,谷栗左右看了看飛快閃身躲到垃圾山背后。
一雙逐漸適應(yīng)黑暗的眼睛,緊盯著入口的方向,空間傳來的震感越來越強烈,在一陣令人窒息的安靜之后。
從她剛剛進入的洞口處,忽然連串冒出來看不出形態(tài)的異種們,組成了一條從半空中不斷墜落的河流。
她耳邊陡然被無數(shù)擠擠挨挨湊在一起行動,腕肢接觸腕肢,沒有形狀的身體擠在大部隊中,被帶著前行的黏膩聲音所占據(jù)。
她瞳孔地震的看著這群曾經(jīng)有過一段時間的喂食之情的異種們,極其有目的性的朝自己經(jīng)過的地方席卷而來。
路上不斷有被踩踏進地里的弱小異種,卻總是在大部分異種經(jīng)過之后,消失在那里。
谷栗動了動耳朵,那些隱藏在行動聲音中,咀嚼和吞咽的聲音讓她下意識擯住呼吸,這群東西是真的沒有理智嗎?
她終于開始疑惑了,為什么這種東西,異種之城還要費盡心思的投喂?
跑在最前面的一只深淵系異種,似乎發(fā)現(xiàn)了什么,異常歡欣鼓舞的轉(zhuǎn)了個彎,朝自己的方向沖了過來。
谷栗暗罵一聲,立即扇動翅膀飛起一定高度,現(xiàn)在最重要的就是找一個安全的地方,當(dāng)做她的據(jù)點,順便查看一下行李。
希望埃里克有給她收一點有用的東西進來。
一只帶著給新鮮的血腥味占據(jù)著幾乎異種整個身體的嘴巴,朝她的后背襲來,這味兒實在是太大了,谷栗下意識扇動翅膀躲過。
順便旋身一爪子拍開了一只全身淤泥質(zhì)地的章魚,側(cè)后方同時襲來綴滿眼球的觸手,被谷栗一腳踹開。
十分鐘后眼前還堵著一堆看不到頭的黑漆漆異種,眼睛忽然感覺酸酸的。
她算是知道王把她扔在房間里,痛毆一頓是為了什么了,這完全是為了讓她更好的適應(yīng),這群不講武德且沒有理智的異種??!
這群地下街的原住民,非但全身都是黑漆漆的,瀕臨身體崩潰的極限,谷栗已經(jīng)看到不止一只在向她攻擊的途中,被同伴啃到直接失去戰(zhàn)斗能力,化為一灘粘稠的液體。
他們沒有理智,且每一只——每一只都長得格外隨意,谷栗眨了眨酸痛的眼睛,忽然有點不想看清了,這對她的眼睛來說,實在是一場曠日持久的酷刑。
這些被吞噬欲占領(lǐng)的異種,仿佛無窮無盡一般,總是能夠從各種各樣的角落中出現(xiàn),然后朝她猛然襲擊,試圖能夠從這只新來的異種身上,咬下一塊肉。
谷栗扇動翅膀不斷閃躲,甚至翅膀根都開始泛酸,她用力揮動翅膀向上抬高,除了少量跟上來的翼族異種,其余的在四處搜尋無果之后,終于逐漸散開。
她重重的吐了口氣,心中升起的眸中猜測,讓她沒有對這幾只翼種下手。
谷栗飛離這條街區(qū),在一堆堆建筑垃圾中,尋找暫時可以落腳的地方,那些尚且完整的建筑物要不就是沒有屋頂,要不就是只有一個空架子。
她深黑霧氣的邊緣找到了一棟二層小樓,看起來居然是這里保存的最好的房子,躍躍欲試的將爪子抵在門上。
忽然襲來的沉重壓迫感讓她整個人僵在原地,一道沙啞的聲音從房子里傳來:“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離我的房子遠一點兒?!?p> 谷栗被震懾得渾身發(fā)麻,過了一會兒才強行活動手腳,緩緩向后拉開距離。
房子里的怪物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這只小家伙,居然能抵抗住他的污染,這么快就恢復(fù)行動能力,黑暗中逐漸伸出的眸中金屬肢節(jié)收了回去。
谷栗渾身鱗片炸起,直到退得足夠遠,這才轉(zhuǎn)過身發(fā)足狂奔,甚至忘了展開翅膀。
這東西竟然比她遇見王的時候,壓迫感還要重,這是她在異種之城遇見的第一個對她有殺意的高級種。
四周本就昏暗的環(huán)境似乎更暗了一點,她忽然停住腳步,看著天邊氤氳的黑色霧氣,它們似乎在翻騰著往中間靠近。
谷栗這下真的是見了鬼了,左右看看,隨便找了個垃圾堆里,還未全部坍塌的門,“哐哐”幾聲用力扯開,竄了進去。
門外的黑霧緊隨而至,將外面的一切都遮擋吞噬,黑霧中隱隱傳來一些脆響,像是什么硬質(zhì)的東西被硬生生拗斷一樣。
谷栗大概知道地下街的建筑全都變成了一堆堆建筑垃圾了。
她渾身緊繃的等待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那些黑霧沒有進屋的打算,這間塌陷到只剩下一樓的房子,也還算結(jié)實,緊繃的脊背這才緩緩松弛下來。
她把逃命都死死抓在手里的皮箱放到地上打開,看著里面的一對疊得整整齊齊的小禮服,陷入了沉思。
埃里克是覺得自己是下來郊游的嗎?
廢了鴨
腦袋空空(尖叫)(變成猴子)(蕩來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