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養(yǎng)與有晴也上樓回了各自的屋。
任天養(yǎng)合衣才在床上躺下,忽聽有人敲門。從那人走路的聲音知道是老不死,他懶得搭理,裝作沒聽到。
老不死又敲了兩下門,輕聲道:“任高手,任高手,你開下門我跟你說點事?!?p> 任天養(yǎng)蒙頭而睡,輕輕扯起鼾。
老不死嘿嘿一笑,道:“任高手,我知道你沒睡。既然你不開門,我就在外邊跟你說。任高手,說句不好聽的話,我老不死別的本事沒有,纏人的功夫卻是一等一的。你還是趁早答應我入伙,不然,從今往后休想贏不到一文錢,你信不信?你不用說,我知道你不信,不信咱們走著瞧?!?p> 任天養(yǎng)心中冷笑,暗道:“你怎樣叫我贏不了一分錢,不就是當眾吵吵,讓人以為我是老千,不跟我玩罷了。從今往后,不讓你找到我,你又怎么叫我贏不了錢?”
老不死道:“你現(xiàn)在不出來見我,還能在屋里躲一輩子?今晚上我不回屋睡覺,就在你門口將就一夜,這叫守株待兔。你躲得了一天,還能躲我一輩子?我只要不死,就跟你耗上了?!?p> 任天養(yǎng)聽著老不死絮絮叨叨說個沒完,最后終于在門口躺下,輾轉(zhuǎn)反側(cè)了兩三次,慢慢傳來鼾聲。他心中暗道:“你在門口守著我就不會跳窗戶走?算你厲害,惹不起你,我偷偷的跑還不行?”又等了半柱香時間,聽老不死徹底睡死,他從床上一躍而起,收拾了東西就要開窗攀到有晴的窗下叫有晴走人,豈料他的手還沒碰到窗,已有人在外敲窗,打開一看,竟是有晴。
兩人看對方都打好了包袱,知道所想一樣,相視一笑。任天養(yǎng)攀出窗外。有晴知他沒有靈力,伸手挽住他的胳膊,向外一縱,輕輕落到地上,竟沒發(fā)出一絲聲音。
他們怕馬蹄聲驚動老不死,也不牽馬,快步離開客棧,直奔城門處。有晴再次挽住任天養(yǎng)的胳膊,腳在地上一跺,又在城墻上蹬了兩下,縱身飛出城外。他們趁夜趕路,途經(jīng)一個驛站,悄悄牽了兩匹馬,留下五十兩銀子以作買馬之資,騎馬而去。
天不亮,經(jīng)過一個縣城,兩人也不入城,繼續(xù)往下趕。路遇村郊野店,便下來歇腳,吃些粗茶淡飯,又把容貌改變一番,如此連行七日,容貌變了八回,就連馬也換了四次,等途經(jīng)第六座縣城,方入城休息,心想老不死就算通神廣大,也不可能找到他們兩個。
他們找了家最好的客棧,吃了頓不差錢的大餐,又回屋美美睡上一覺。第二天下午,去街上尋找賭場,費了好大力氣,天近黃昏方找到一家小賭場。又是一番演戲,好不容易叫看場子的相信他們是來賭的并非抓賭的,可是一進里邊就見老不死在里邊賭得正酣,見他們兩個進來笑道:“怎么才來?我都等了兩個時辰了?!?p> 任天養(yǎng)與有晴面面相覷,互相打量了對方一眼。真是見了鬼了,他們兩個的容貌以及穿著,已與數(shù)日前和老不死相見時完全不同,他們已經(jīng)認不出來了,老不死是怎么認出來的?而且,老不死是怎么知道他們會來這座縣城又如何先他們一步趕到這個賭場。
兩人不敢招惹這個附骨之蛆,匆匆退出賭場,回客棧易了容,也不要原先騎的馬,又買了兩匹馬出城而去。
如此過了一個月,他們連換六個縣城,勞神費力找到賭場進去一看,老不死不是在里邊賭得正酣,便是在里邊坐等他們大駕光臨。嚇得他們兩個匆匆退出,繼續(xù)往下個縣城趕
這一日兩人又來到一個縣城,尚未入城,有晴嘆了口氣,道:“只怕進去賭場,又會碰到老不死!”
任天養(yǎng)一點脾氣沒有,無奈的點了點頭,道:“這個老不死是不是前輩高人,故意裝瘋賣傻,其實修為高得嚇人,在后邊偷偷跟蹤我們,而我們一無所知。是以,無論我們到哪,他都能先一步趕到等著?!?p> 有晴想到之前老不死一見到商公子他們幾個追來便嚇得屁滾尿流的熊樣,嗤之以鼻,道:“就憑他還是前輩高人,那我豈不是天下無敵?被他知曉我們的行蹤也沒什么了不起的,你什么靈力也沒有,當初不也發(fā)現(xiàn)我易了容?對了,你當初是怎么發(fā)現(xiàn)我是那個偷你銀子的絡腮胡大漢的?”
任天養(yǎng)便把如何發(fā)現(xiàn)講了一遍。聽完,有晴道:“你說的沒錯,人的五官什么都可以改變,就是眼睛無法改變。人的四肢身材也可變高變胖,就是體味無法改變。對了,我明白了,老不死閱人無數(shù),只需稍加留心便能從眼睛上發(fā)現(xiàn)我們到底是誰。而且他的鼻子比狗鼻子還靈,是以能夠追蹤,先我們一步趕到賭場。”
任天養(yǎng)心中一百二十個不信,想他的眼睛與鼻子是因為有念力相助才異于常人,老不死怎么可能跟他比?他知道跟有晴辯沒什么好結(jié)果,凡是有晴認定的東西三百頭牛也拉不回來,便轉(zhuǎn)換話題,道:“一個多月來只花不賺,這錢眼看越來越少了?!?p> 有晴道:“都怪你!說什么賭博來錢快,我才跟你東奔西跑的。早知道這樣,還不如我偷錢來得快。照這樣下去,什么時候才能攢夠三百萬兩銀子?”
任天養(yǎng)道:“不行就從了他吧!”
有晴道:“你的意思是拉他入伙?”
任天養(yǎng)道:“不拉他入伙還有什么辦法?這樣下去永遠別想贏一分錢,只當花錢買個祖宗供起來,保佑我們大殺四方。”頓了一下又道:“只要他不跟著搗亂,多找個賭場賭上一把,也就把分給他的錢賺回來了?!?p> 有晴嘴上埋怨賭博不如她偷錢,可第一次分錢已打心里覺得賭博比她偷錢來得快。聽了任天養(yǎng)的話,沉吟片刻,點了點頭,道:“也只好如此了!”
兩人進了城,找家客棧住下。這個縣城禁賭不是很嚴,向小二一打聽,小二也知道縣城哪里有賭場。打聽明白哪個賭場賭的大,任天養(yǎng)和有晴吃完飯,直接向那家賭場而去。外邊望風的見他們兩個要賭,也不過多盤問,讓他們兩個亮亮賭本,直接帶入賭場。
老不死果然已在這家賭場等著,見他們進來呵呵一笑,還未開口說話,任天養(yǎng)壓低嗓門道:“不用說了,我們同意你入伙?!?p> 老不死的笑意瞬間僵住,似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道:“你……你說什么?”
任天養(yǎng)輕聲道:“我說,讓你入伙?!?p> 老不死道:“真的?”任天養(yǎng)重重點了點頭。老不死鼓掌而笑,拍了拍任天養(yǎng)的肩膀,高聲叫道:“任高手,你說你早同意我入伙該多好,咱們一個月前就是好兄弟好伙伴了,何必等到現(xiàn)在?這一個月來,你躲我追的,不光你累我也累得很!先說說,我能分多少錢?!蹦切┵€徒們被老不死的嗓門驚到,紛紛扭頭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