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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風(fēng)冷落無明月

29.蛙

寒風(fēng)冷落無明月 就是別管我了 5814 2024-12-23 06:50:04

  馬車越走越遠(yuǎn),楚錦文面無表情的轉(zhuǎn)身??商K童看的真切,楚錦文是難過的,眼里心里滿是不舍。

  對他來說,婉兒是陪伴,是放縱,雖然他不愛婉兒但失去了也會讓他傷神。

  轉(zhuǎn)身回來了經(jīng)過蘇童的時候,看著白芷攙著蘇童站在那里,他伸出手推開白芷冷著臉說“她有什么功勞,還要別人這樣服侍她?!?p>  蘇童尷尬的站著,低著頭,他冷冽的目光審視著蘇童,用扇子抬起蘇童的下巴。

  強(qiáng)迫的讓蘇童目光與他的眼神交匯,沒有波瀾的語調(diào)說到“婉兒已經(jīng)進(jìn)宮,很快…就到你們了?!?p>  此話一出,四個人仿佛被擊中了一樣。

  這句話像是威脅又像是告知:本將軍培養(yǎng)了你們這么久,已經(jīng)到了回報(bào)的時刻了。

  他慢慢悠悠的走回自己的屋內(nèi),白芷暗暗的拉住蘇童的手,蘇童轉(zhuǎn)頭看著她伸手摸了摸她的臉安慰著她。

  這丫頭大概是怕了,蘇童疼愛的妹妹也要去面對這些可怕的事情,終究是不能一直保護(hù)她了。

  這天,楚錦文一進(jìn)院子就將大門封了起來,命姑姑將府內(nèi)所有的丫鬟全都召集到正廳。

  四人在偏殿練字聽見這樣的陣勢便也走出去站在外面。

  楚錦文居高臨下的看著跪著的丫鬟們,帶著有些慍怒的臉在人群中走來走去,所有人更是嚇得連話都不敢說。

  他默默的踱步走到一個丫鬟身邊,那女孩稚嫩的臉看起來不過十六七的樣子,見楚錦文停在他身邊更是瑟瑟發(fā)抖。

  楚錦文突然發(fā)笑,溫柔的扶著那個丫頭站起來摟著她的肩膀,將她轉(zhuǎn)向眾人說到“來,大家抬頭看看?!?p>  跪著的丫鬟們一臉疑惑的抬起頭看著楚錦文。

  這女孩從前是跟在姑姑身邊的,名字很好聽叫玉蘭。

  楚錦文輕輕拍著玉蘭的后背溫柔的說“說吧,告訴大家你這樣一個小小的女子是如何與本將軍的死對頭李遵聯(lián)絡(luò)的?!?p>  聽聞詞話四人一驚,李遵的父親與楚錦文的父親本都是皇上的愛臣,但李遵的父親手腳不干凈,多次收受賄賂向兵部舉薦人選,楚豪禮得知后在皇上面前告發(fā)了他,以至被革職查辦囚在牢里。

  為保住兒子李遵,于是上書給皇上一個人攔下所有罪責(zé)隨后更是自裁在牢內(nèi)。

  因李遵父親堅(jiān)持無人參與全部是一人所為,李遵只是被降職后沒有受到太多牽連,一直安穩(wěn)本分的活著。

  但楚錦文知道他是在等待時機(jī),所以一直都十分小心留意著。可是看這女孩年紀(jì)尚幼哪里來的心智去做這樣冒險(xiǎn)的事情。

  玉蘭依舊搖著頭說:不知道,不知道將軍在說些什么?自己絕對沒有與李遵聯(lián)絡(luò)。

  楚錦文帶著戲謔的眼神看著她說“將軍府的地圖,幾封沒有鎖住的信,或是那幾本奏折,還沒有想起來嗎?”

  玉蘭短暫的愣了神,可臉上卻依然沒有任何的表情變化。

  楚錦文放松的向后靠著椅背,手里玩弄著扳指就像在等著看一出好戲,這樣的表情在那年看見張沫小姨時的表情是一樣的。

  姑姑這時拿進(jìn)來一個盒子,盒子一打開是一堆剝了皮的青蛙。玉蘭倒吸一口氣大叫一聲“?。?!”

  楚錦文看著她的反應(yīng)接著說“你倒是聰明,養(yǎng)了這樣一堆令人作嘔的畜生,將圖紙和信刻在它們身上用狗洞傳出去”

  “按理說,常人根本不會注意到,可你啊你,怎么這么不注意衛(wèi)生呢,這畜生身上的粘液沾的到處都是你卻沒注到,真是可惜了你這么聰明的腦子。”

  玉蘭有些緊張的低下頭看自己的手和衣服,可明明身上什么都沒有??!

  姑姑拿著一根蠟燭向她走近,她的衣服上開始顯現(xiàn)出暗暗的藍(lán)紫色。

  姑姑吹滅蠟燭說“我早在這些蛙身上撣了稀釋的石硫磺水,你以為洗了手粘液不見了可這顏色卻斷斷不會掉,玉蘭你還有什么好說的?”

  玉蘭一下癱坐在地上問道“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

  楚錦文這才起身走到她旁邊,看著她慘白的臉說“將軍府里沒有秘密,在你侍弄你那些令人作嘔的小動物時,他們發(fā)出的聲音更令人心煩,你自己真的聽不到多少個夜晚他們在瘋狂的叫嗎?”

  跪著的丫鬟們大氣都不敢出,出賣將軍肯定難逃一死了,只是究竟是為何啊。

  玉蘭見事情已經(jīng)敗露仿佛死心了一樣,低頭小聲的啜泣然后仰頭看向外面的天,帶著哭腔說“李遵將軍他不知情,我都是與他家下人聯(lián)絡(luò),我只是單相思仰慕李將軍。”

  可是楚錦文帶著嘲諷的笑,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用陰冷的語氣說道“仰慕他?他是你親哥哥你仰慕他?這種怕連累到他的鬼話你都敢說???”

  玉蘭大驚一臉不敢相信的看著他“你,你,你”

  “世人只知道李府有個好兒子李遵,很少有人知道外室在城外還有個女兒。我說的對嗎?玉蘭?不對,應(yīng)該叫你李晴?你可真是個好妹妹啊?!?p>  “不是!不是的,沒有,我不姓李。將軍,李遵真的不知情。是他家下人恨毒了你才聯(lián)合我來偷東西的?!庇裉m跪在地上死命的拉扯著著楚錦文的衣服。

  楚錦文看著她,抬起她的臉,那么小的一張稚嫩的臉,滿臉的淚水和驚恐。

  玉蘭不肯承認(rèn)她和李遵是兄妹,怎么都沒有想到楚錦文已經(jīng)什么都知道了。

  “可本將軍請他在酒樓吃飯時他身上的藍(lán)紫色粘液也十分耀眼呢?!?p>  玉蘭瞬間崩塌了,她知道無論說什么都沒用了,癱坐在地上。

  她大喊“我哥哥一定會殺了你,你不得好死!”說完便閉上眼睛將手舉起來,姑姑眼疾手快一把拉下她的手,將毒藥從指甲里扣出來。

  楚錦文看著她帶著一絲冷笑看的人不寒而栗。

  蘇童站在一旁看得清楚,他那副樣子是又想出了折磨人的法子。

  楚錦文走到姑姑身邊小聲說了幾句話,又轉(zhuǎn)過身對著跪著的丫鬟說到“本將軍最恨吃里扒外的人,背叛的人不論是誰,只有死路一條”

  “但死是死最簡單的事情。我沒有心思與家賊斗,若是誰還懷著害我的心思今日就表明我便放你出府,如果日后再發(fā)現(xiàn),不僅是你,你們?nèi)叶紩罒o葬身之地?!?p>  說完這些話便拂袖而去,姑姑站在人群中趾高氣昂冷漠地問“可還有?”

  眾人低下頭回答道“絕無二心?!?p>  姑姑看了看四人,這話仿佛也是說給四人聽的,隨即命侍衛(wèi)拖拽著玉蘭走了。

  白芷小聲的問“姐姐,他們會怎么處理玉蘭???將軍怎么沒下令殺了她啊?”

  蘇童搖了搖頭,怕是玉蘭要被狠狠的折磨了。張沫也沒有說話拍了拍二人,帶著幾人回了偏殿繼續(xù)練字。

  可經(jīng)過剛剛那件事幾人的心思已經(jīng)全然不在字帖上了。

  本以為這件事情就會就此結(jié)束,或是殺了玉蘭或是將玉蘭送回李家,可讓幾人大吃一驚的事情發(fā)生了。

  從這天以后蘇童認(rèn)識到了,楚錦文真的是沒有任何感情的,甚至都不能被稱作人。

  次日早晨起來后拿著劍準(zhǔn)備去花園練劍,還未走到只聽道一聲尖叫劃破天空。

  蘇童馬上跑過去看到一個人的背影,她被綁在木樁之上身上的衣服正是玉蘭昨日穿的那件。

  血跡將衣服染的很臟,蘇童心里猜想一定是被打的很嚴(yán)重才會嚇到她們。

  走到旁邊時看到了很多侍衛(wèi)和丫鬟都在嘔吐。

  白芷在人群中也彎著腰剛剛吐過,渾身發(fā)抖,小臉慘白的因?yàn)閲I吐的關(guān)系滿臉全是眼淚和鼻涕,看到蘇童過來她死命地拉住蘇童說著:不要去,姐姐別去。

  蘇童沒有聽她的話,拍了拍她的胳膊,走近時看見張沫也在場,渾身發(fā)抖的盯著玉蘭。

  蘇童走過去雖然做好了準(zhǔn)備看到她渾身是血的樣子。

  可在看到的那一刻,蘇童渾身發(fā)冷身上的每一根汗毛立起,腦子里反轉(zhuǎn)昏眩,耳朵里發(fā)著尖音刺痛著耳膜。

  蘇童呆呆的站在原地渾身僵硬,無法動彈甚至無法呼吸。

  因?yàn)樘K童看到的玉蘭,一半的臉皮已經(jīng)沒有了,丟失的那部分被縫上了青蛙的皮。

  血液混合著青蛙的粘液,一滴滴的滴下來到身上,脖子上的皮膚也歪歪扭扭縫滿了青蛙皮,像一幅蹩腳的作品。

  蘇童控制不住痛苦的跪下哇哇哇的吐了起來。

  這是此生見過最恐怖的場景,連昨夜的飯菜都好像吐出來了一般,脖子和背因?yàn)槲傅某榇げ恢沟耐吧炜s。

  世上沒有一個人看到這個場景能平靜的離開。

  白芷跑過來拖著已經(jīng)呆滯的張沫,又拉起在地上跪著的蘇童向外面走去,可蘇童卻連站都站不起來在地上被拖拽著。

  此時孫言玉的一聲尖叫把蘇童的魂拉了回來,刺耳的叫聲在不停的環(huán)繞著。

  白芷沖過去摟住孫言玉將她也帶了出來,誰能想到四人最鎮(zhèn)靜的竟是白芷呢。

  四人滿眼淚水卻相顧無言,想起了昨日姑姑把她玉蘭帶下去的樣子,腦海里似乎出現(xiàn)了她用針縫制的模樣,孫言玉這時也忍不住的吐了。

  蘇童輕輕的拂著她的背,回過了神卻不知道說些什么。孫言玉吐完一下緊緊的抱住了蘇童,一遍遍的說著:我怕我怕。

  張沫拉著白芷靠近,四個人就這樣圍坐在地上,相視無言默契的誰也不開口說這件事情,沒有任何討論。只靜靜地坐了半響便互相攙扶著起身走了。

  那一刻四人心里恐懼的種子已經(jīng)長成了參天大樹,永生永世不會違背楚錦文。

  姑姑站在遠(yuǎn)處看著她的杰作,她好像很滿意又皺了下眉心里想:若是身上也縫上幾張皮便更完美了。

  何清華聽說后也偷偷的去看過玉蘭,當(dāng)他看見那個被綁在木樁上的女孩時他也嚇的渾身打冷顫,雙腳無法控制地抖動甚至不敢再多看一眼轉(zhuǎn)頭就走。

  在回去的路上時遇到了姑姑,看到他這副樣子姑姑上下打量著何清華,扯著嘴角說“何郎中還真是膽小,竟嚇成這個樣子怪不像個男人?!?p>  看著姑姑不屑的表情,那天晚上他分明聽見一聲聲慘叫是從姑姑的院子里傳來的,這樣的手段楚錦文一個男人怎么能想得出來。

  何清華回答道“姑姑不怕嗎?”

  姑姑的臉色一冷“怕什么?”

  “午夜夢回,姑姑不怕玉蘭嗎?”何清華邊搖頭邊無奈的笑笑。

  “我聽從將軍吩咐辦事,若是午夜夢回也是到將軍的夢里。何郎中這話說的蹊蹺,難道是在詛咒將軍嗎?”

  何清華沒有回答她只是不屑的說道“姑姑不怕就好”

  撂下一句話便走了,留下姑姑一個人在原地,周圍的風(fēng)吹的冷嗖嗖的,晚風(fēng)吹著樹葉一直嘩嘩作響,姑姑四處張望了一下裹緊衣物卻依然昂著頭走回去,只是在回去的路上不停地加快了腳步。

  當(dāng)日楚錦文靠在姑姑耳邊說的是:刮花她的臉扔回李家。

  可在知道姑姑這樣擅自作主后也沒有責(zé)罰姑姑,只是裝作不知情一樣任姑姑放手去做,因?yàn)樗餐春薇撑阎恕?p>  這樣的手段雖然惡心,至少可以震懾人心,想到這里他搖了搖頭心里感嘆著姜還是老的辣,姑姑的手段果然夠狠。

  在后來聽說趁著天黑,他們將玉蘭裝在袋子里扔在了李家的正門口,李遵打開后看到自己妹妹的樣子被嚇到昏厥,醒來后便開始胡言亂語徹底瘋了。

  后來人們再見到李遵已是在街上瘋子一般的拿著一個布娃娃叫:妹妹,妹妹。

  這事之后很久幾人都沒有提及過此事,或許是不知道從哪開始,或許是真的感到了恐懼。

  .........

  消停了幾日后的清晨楚錦文派姑姑來叫蘇童去花園,到的時候發(fā)現(xiàn)孫言玉已經(jīng)在那里了。

  蘇童走過去輕聲喚到“將軍”

  楚錦文轉(zhuǎn)過身將手里的魚食遞過來,蘇童接過魚食捧在手里。孫言玉擦了擦圓桌旁的石凳但楚錦文卻沒有坐下。

  他看著池塘里的魚游來游去面無表情的說“近幾日多位皇子要回京為皇上慶賀生辰了。”

  楚錦文走過去又拿起魚食拉著蘇童的手,一起向池塘里扔著魚食,貼近蘇童耳邊說“到了需要你們的時候了?!?p>  他的鼻息吹過蘇童的耳朵十分難受,蘇童假裝不小心將魚食打翻,馬上蹲下去撿魚食,才躲開他的靠近。

  楚錦文沒有低頭斜著眼睛說“不必?fù)炝?,走吧?p>  蘇童慌忙起身,孫言玉也一起走了。

  楚錦文盯著池塘里游來游去的魚,手里還剩的幾粒魚食用力的砸進(jìn)池塘。

  輕微的水花濺起,一點(diǎn)點(diǎn)波浪轉(zhuǎn)瞬即逝,池塘表面依然平靜。

  二人走在回去的路上,姑姑出現(xiàn)在面前說到:走吧,去我那坐坐。

  這是第一次來姑姑的屋子。

  整個屋子沒有一點(diǎn)多余的東西,好像這些年沒被人住過一樣,沒有任何的生活氣息。

  姑姑安排二人坐下說到“這些年辦的大大小小的事不多也不少,只是這次要格外小心,事及皇子,要知道我們一榮俱榮一損俱損?!?p>  “是,還請姑姑指教”二人異口同聲。

  “要回京的兩位殿下是三皇子和五皇子,他們的母妃是文妃娘娘。只是不同的是三皇子是親生的而五皇子是過繼到文妃娘娘膝下的,文妃娘娘為人和善更是不喜金銀只愛詩書,與后宮的其他妃嬪往來甚少,平日喜歡侍弄花草?!?p>  “文妃娘娘當(dāng)真是好脾性?!?p>  “文妃曾向皇上請求,不要將兩位皇子列為儲君人選,只盼兩個兒子平安。雖不是儲君但也十分爭氣,不論才學(xué)還是戰(zhàn)功都十分顯赫,只是都隨了母親的性子,五殿下尤其如此,整日云游四海不愛在宮中。”

  姑姑接著說“宮里的齊妃娘娘是最有福氣的,多子多福,四皇子,六皇子,十皇子和大公主都是齊妃娘娘的子嗣,只是四殿下在五歲時因染上了肺病不治而亡......”

  孫言玉歪了歪腦袋“可是這些的人除了太子也沒有誰能與二皇子相爭了,他還擔(dān)心什么呢?”

  姑姑一下板起了臉,站起身從床下拿出了藤條,對著孫言玉說“手”

  孫言玉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乖乖把手舉了起來,啪啪啪,藤條用力的抽在孫言玉的手上。

  姑姑皺著眉說“仔細(xì)著你說的每一句話”

  孫言玉吃痛的摸了摸手乖巧的點(diǎn)頭說到“是”

  姑姑還在繼續(xù)講著,蘇童和孫言玉也聽的認(rèn)真,不能錯過一點(diǎn)信息。直至夜幕將降臨了才從姑姑的屋子出來。

  蘇童拉過孫言玉的手看了看,腫的那樣的高,她抽回手甩了甩“又不是第一次,沒事”

  蘇童有些擔(dān)心的問“去我那擦點(diǎn)藥吧”

  她推了推蘇童“真沒事,快些回去吧,我自己也有藥的”

  見她也有些疲了蘇童便沒有在強(qiáng)求,只是叮囑她一定要記得上一些藥才好。

  自從分了院子住進(jìn)去,見到三人的次數(shù)越來越少,蘇童有些懷念曾經(jīng)住在一起的那些日子。

  這一天腦子里裝了太多的東西,只想靜下心沐浴一下,澡盆里陣陣的花香十分解乏。

  太多的爾虞我詐,彼此算計(jì),蘇童此刻閉著眼睛只想能獨(dú)自一人享受著夜晚的安靜。

  突然感覺外面有些細(xì)細(xì)碎碎的聲音,蘇童猛地睜開眼睛,楚錦文已經(jīng)站在身后。

  蘇童咽了一下口水,脖子上青筋暴起。因?yàn)榇丝烫K童身上一絲不掛,只有些花瓣與泡沫飄在水上。

  楚錦文站在后面彎下身子,側(cè)臉靠近蘇童的臉,慢慢的用手撩起水花,將水灑在蘇童的頭發(fā)上,蘇童則一動也不敢動。

  半響才開口說道“將軍來的這樣突然,不如先到外面喝杯茶歇息一下,奴婢馬上出來。”

  他蹭著蘇童的頭發(fā),聲音沙啞的說“不必了,我們就在這說?!?p>  “將軍,奴婢實(shí)有不便。”

  “沒什么不便的。”

  蘇童見他是不會出去了,于是整個人像下沉了一點(diǎn),一動不動的泡在水里。他站直了身體,用腳勾了木凳坐在蘇童身后,用手撫摸著蘇童的頭發(fā)。

  “蘇蘇,這些話我早就想說與你,你只需聽著,不必回我,可明白了?”

  “是”

  “我曾說過不知道什么是愛,柔柔死后我更是不知道了。這些年你的進(jìn)步我都看在眼里,現(xiàn)下你已經(jīng)是一個充滿魅力的完美女人了,我也逐漸分得清你和柔柔的區(qū)別。我想我是有些喜歡你,但我也清楚,你我之間不會有這種可能,你恨我怨我都無妨只要記住,你永遠(yuǎn)是將軍府的人?!?p>  說完這些話他從椅子站起來,走到另一邊雙手撐著蘇童的浴盆面對面的看著蘇童接著說“你眼睛還是那么美麗,殿下們定會喜歡的。我要你,留在他們身邊?!?p>  蘇童看著他的眼睛,那只大黑狗的眼眸又一次和他重合。

  蘇童輕聲說“將軍大恩不敢忘,蘇童定不負(fù)將軍所托?!?p>  他挺起身神色復(fù)雜說到“你的心就像石頭?!?p>  蘇童也笑著說“將軍也是”

  他沒有在看蘇童一眼,推門出去了。剩蘇童一個人呆呆的坐在水里。

  蘇童不懂他,明明是那么兇狠的一個人卻又在夜晚來到房間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

  什么喜歡不喜歡的?蘇童實(shí)在不知該做何樣的表情回答何樣的話。

  蘇童時常會覺得他也是脆弱的,就像刺猬一樣。只有他把脆弱的地方展示與你,你是永遠(yuǎn)沒有資格去打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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