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耿盯著永定州牧,沉聲地說道:“何州牧,你應該聽到了,私自調(diào)動軍隊,私自闖入貴族封地,謀害伯爵繼承人,這該當何罪?”
邊上的縣丞被嚇得臉色發(fā)白,他這次是死定了。
“大將軍,你千萬別聽一面之詞,就算燕三是燕伯爵是燕家的繼承人,也不能說他沒有謀殺伯爵,他想早日繼承伯爵之位,與惡仆勾結,殺死老伯爵,進行篡位。”永定州牧臉色也發(fā)白,但,仍然是嘴硬,說道。
“藍兄,州牧說得沒錯,不能只聽信片面之詞,我們應該謹慎處理?!边@時,門外面響起了一個聲音。
接著,一群人走了進來,為首的是一位頗有富態(tài)的中年男子,一雙眼睛咪成一條縫,總是皮笑肉不笑,他身邊跟著二十多位侍衛(wèi)家丁,從他們肩臂上的勛章來看,這些侍衛(wèi),有戰(zhàn)尉級別,戰(zhàn)校級別,還有一個是戰(zhàn)旅級別的。
能養(yǎng)得起戰(zhàn)旅級別的人,身份絕對不會呆到哪里去。
見到這個人走了進來,永定州牧不由一喜,他的救星到了。這位皮笑肉不笑的中年人,就是富車郡的郡守余文河,官階與藍耿平級,是余習軍的父親。
余文河走進來之后,冷看了燕三一眼,吩咐說道:“雖然燕三伯爵的義子,但,仍然是有嫌疑,為防他逃逸,先把他抓起來!”
余文河話一落下,他身邊的四個侍衛(wèi)奔了出來,向燕三撲去,燕三冷哼了一聲,起手,就要反擊。
但,燕三還沒有反擊,只見藍靖月長劍未出鞘,一掄,直劈而來,“啪”的聲響起,四位撲向燕三的戰(zhàn)尉戰(zhàn)校級別高手,連藍靖月的一招都接不住,被震得摔到在地上,四腳朝天。
藍靖月一出手,余文河的侍衛(wèi)都一驚,紛紛拔劍,余文河也臉色一變,望著藍靖月皮笑肉不笑,說道:“賢侄女幾年不見,不單是人長得更漂亮了,修為也更強了?!?p> 藍靖月冷冷地看了余文河一眼,冷冷地一曬,說道:“余文河,我在這里,少來陰險這一套,別以為你在天武王朝為官就了不起,別惹怒了我,不然,我捏死你就像跟捏死一只螞蟻一樣!”看來,藍靖月是動了真火了,余文河一上來就抓人,讓藍靖月徹底的怒了。
不過,藍靖月的口氣夠大,余文河雖然是一個文官,雖然他不像藍耿那樣以武出身,但,他一身修為也不弱,戰(zhàn)將級別,比永定州牧強上很多。
不過,藍靖月雖然是藍耿的女兒,但,她的師父來頭很大,是當今少有的高手,藍靖月的實力也很強悍,可想一下,在鐵甲雷龍下,她能全身而退,就可以想象她的實力是多么的強了?更何況,怒虎傭兵團的團長高怒虎是戰(zhàn)圣級別高手,作為副團長的藍靖月,實力可想而知了。
藍靖月的話是很難聽,余文河也臉色一變,但,還是忍了,他不想惹怒藍靖月,他知道藍靖月的師父來頭很大,更何況,藍靖月不在天武王朝做官,官場的一套對藍耿有用,但,對藍靖月是行不通。
女兒滅了余文河的威風,也讓藍耿舒了一口氣,冷冷一笑,說道:“怎么,余郡守還真是個國家棟梁,三更半夜了,竟然還跑到霍都縣來,插手我們軍務,實在是難得?!?p> 余文河對藍耿帶刺的話,不在意,呵呵地笑著說道:“藍兄的軍務,文河有再大的膽也不敢插手,不過,文河接到州守的通報,說有人殺害伯爵。伯爵可是我們富車郡的貴族,出了什么事,文河這個郡守,多多少少都該負些責任,所以,連夜趕來處理,沒有想到藍兄竟然比文河還要快一步?!?p> 藍耿冷笑了一下,余文河說是再冠冕堂皇,他也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哼,哼,藍耿心里面冷笑,余文河,就算你有二皇子做靠山,這一次,我也要把你們在永州軍營的勢力連根拔起,兵部之事,豈容你們這幫文官插手。
“哦,余郡守有何高見?”藍耿笑了笑,說道。
余文河皮笑肉不笑說道:“雖然燕三是伯爵之子,但,以州守他們的通報,他是有殺死伯爵的動機,有這個嫌疑,所以,我們應該他關起來,等審問之后,是不是冤枉,那不就明白了?”
余文河大家的注意力引到了燕三的身上,對于永定州牧的事,只事不提,無疑是想助永定州牧一臂之力,并且盡是拖延時間。
燕三死死地盯著余文河,雙目中露出殺機,冷冷地說道:“想抓我,先問我同不同意。”說著,氣勢一漲,已作出了撲殺向余文河的準備,而余文河的侍衛(wèi)也都把他重重保護住。
“哈,哈,郡守好大的權力,竟然連伯爵級別的貴族都敢抓,而且還是擁有封地的世襲伯爵。佩服,佩服,不過,等陛下問起的時候,郡守可別說我同意抓燕三了,我可沒有這個意思?!彼{耿笑了起來,說道。
雖然燕家只有霍都縣這塊封地,但是,燕家的伯爵之位,是貨真價實的,而且是擁有封地的古老貴族。就算霍都縣所在郡的郡守權力再大,也沒有權力抓伯爵的繼承人。燕三這個繼承人雖然沒有什么大權,而且他燕家也只就有一個縣的封地,但,世襲貴族,擁有獨立的自主權,不論是行政上,還是軍事上,不要說是一郡的郡守,就算是尚書,就算是宰相,都沒有抓捕擁有封地、擁有自主權的世襲貴族的權力,只有皇帝認同后,才能抓人。
余文河尷尬一笑,知道中了藍耿的圈套,他干笑說道:“我當然不敢有越職權,我的意思,燕三是嫌疑犯,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藍耿冷笑了一下,說道:“余郡守,我是個粗人,少來這套文縐縐的。燕三是伯爵繼承人,這是貨真價實,如果余郡守要抓,可以考慮一下我們在金鑾殿上對質(zhì),我可不想被當作你的同謀,謀害貴族,那可是死罪。”
“哪里,哪里,是文河失誤,失誤。”余文河干笑著說道,一下子掉進藍耿的圈套,使得他處于被動。
藍耿淡淡地一笑,說道:“證明燕三有沒有殺害伯爵,何用得來審,只要讓驗尸官檢查一下伯爵的遺體就是了,是被武力殺害,還是被毒害,一目了然。燕三,伯爵的遺體還完好吧?!?p> “完好?!毖嗳鸬?。
聽到這話,余文河不由狠狠地盯了永定州牧一眼,心里面暗罵,廢物,做事一點都不干凈!他還以為永定州牧把伯爵的遺體毀滅了,到時無可對證,是黑是白,可以任他們胡扯。
藍耿淡淡地說道:“那好,你帶我們?nèi)z驗一下伯爵遺體,是是非非,一切都能了然,如果你是清白的,我也不會冤枉你?!?p> “好,我同意?!毖嗳q豫了一下,說道。
藍耿冷冷地說道:“余郡守,你要不要去做個公證,當然,這么晚了,余郡守覺得累的話,余郡守也可以不去,這里出了什么事,我負全責。哦,對了,永定州牧是隸屬于我們軍隊,應該由我們帶走。我想,余郡守不會做些干涉軍務的蠢事吧?!?p> 余文河被氣得臉色一陣白一陣紅,這一次交鋒,他完全是落于下風。但,他仍是皮笑肉不笑說道:“不敢,不敢,藍兄的事,我怎么敢干涉,既然伯爵這事有備案,那我也陪藍兄走一趟?!?p> “把何州牧鎖起來?!彼{耿吩咐地說道。
藍耿身后的兩個士兵立即走向永定州牧,永定州牧第一個反應就是擺出一個防備姿態(tài),兩個士兵也立即抽出長刀。
“何州牧,你最好想清楚一點,拒捕是罪加一等,到時候,死的可就不止你一個人,哼,就算我念舊情,也無法向兵部求情?!彼{耿森然地說道。
永定州牧望著余文河,余文河別過臉去,不去看他。永定州牧心里面一沉,但,也不敢反抗,由士兵押著。
“放下他?!边@時余文河的兩個侍衛(wèi)抓起縣丞,燕三冷冷地說道。
兩個侍衛(wèi)不聽燕三的話,仍然抓起縣丞,燕三冷哼一聲,喝道:“我叫你們放下,聽到?jīng)]有!”說著,斧劈,力劈山岳,一下子就欺到了兩位侍衛(wèi)的面前。
兩個侍衛(wèi)駭然,急忙一舉兵器架擋,連出鞘都來不及,“砰”的一聲,燕三雙臂劈在了他們的兵器上,震得他們虎口破裂。
“去——”燕三喝了一聲,手一揉,推出,力推山岳,兩個侍衛(wèi)飛了起去,重重地撞在墻上,鮮血狂吐,聽到骨碎聲,兩個士兵被震斷胸膛,一命嗚呼。
“公子——”縣丞驚駭?shù)亟辛艘宦?,但,已?jīng)遲了,“喀嚓”的一聲,燕三扭斷了他的脖子。
“鐺、鐺、鐺……”余文河的侍衛(wèi)全部兵器出鞘,盯著燕三,準備圍殺燕三。
余文河臉色極為難看,死死盯著燕三,如同毒蛇一樣,陰聲地說道:“當眾殺人,而且還殺害郡府侍衛(wèi),死罪一條?!?p> 燕三盯著余文河,冷笑一下,說道:“縣丞只不過是我燕家的家丁,是殺是放,我說了算,還輪不到別人指手劃腳。在霍都縣內(nèi),哼,任何人對我動兵器攻擊,都可視為謀殺,我有權處死他!哼,貴族這一條特權,我還是知道的!”
“余郡守,這一點,燕三說對了。余郡守還是管好自己屬下為好,免得傷了大家的和氣。雖然這里是富車郡內(nèi),但,這里更是霍都縣,不在你我的管轄之下。現(xiàn)在燕三是伯爵繼承人的事,大家都知道,所以,余郡守,我們?nèi)豚l(xiāng)隨俗?!彼{耿淡淡地笑著說道。
余文河被氣得臉色發(fā)青,藍耿與燕三一唱一和,把他氣得滿腔都是怒火,現(xiàn)在,瞎子都看得出來,藍耿是站在燕三這一邊。
燕三砍下縣丞的頭顱,包裹好,帶走。
在藍靖月的陪同下,燕三帶著藍耿他們趕到梅子村,余文河一路默不作聲,不知道他是在想什么,不過,以現(xiàn)在的局勢下,余文河也知道自己是保不住永定州牧了。
燕三在梅子村找到了忠叔,忠叔果然平安的抵達了梅子村,而且,伯爵的靈柩也完整無事。
最后,燕三同意藍耿他們開棺驗尸,燕三跪在燕酒徒靈柩前,沉聲地說道:“爹,兒子無能,未能讓你安安靜靜離去,驚擾了你。但,爹,你放心,我向你發(fā)誓,誰想謀害我們燕家的封地,我一定會拿他們的頭顱在你墳上祭你!”說完,拜了拜。
“燕伯爵,驚擾了?!彼{耿也鞠身拜了拜,最后,讓驗尸官開棺驗尸,忠叔站在一邊,默默地流淚,為老主人祈禱。
過了許久,驗尸官有了結果了,說道:“回郡牧大人,郡守大人,伯爵大人,老伯爵身上無任何傷害,經(jīng)脈沒有任何損傷,也沒有任何中毒癥狀。伯爵是走火入魔,自散功力,因為年事己高,自然死亡?!?p> 余文河聽到之后,冷哼一聲,他心里暗罵永定州牧無能,竟然讓燕酒徒的遺體完整。
“現(xiàn)在一切都大白了,燕三沒有謀害老伯爵,余郡守沒意見吧。”藍耿說道。
余文河冷哼一聲,知道這一次自己是輸定了,這一切,都是源于永定州牧無能,如果他干凈利落一點,現(xiàn)在霍都縣已經(jīng)易主了。
“放開他。”燕三冷森森地盯著永定州牧,雙目露出殺機。
“郡守大人?!庇蓝ㄖ菽帘谎嗳⒅睦锩姘l(fā)寒,這時,他只有把希望系于余文河身上了。
“藍兄,何州牧私自發(fā)兵,不單是違反了軍規(guī),而且,也給富車郡的治安帶來了麻煩,我們應該把他押回郡府審理?!庇辔暮酉氚延蓝ㄖ菽撂岬阶约悍秶鷥?nèi)來審判,就算不能完全他來審判,他也希望能左右一下審判的結果。
“大將軍,帶軍隊私闖貴族封地是什么罪?”燕三沉聲地說道。
“死罪。”藍耿想都不想,就說道。
燕三冷森地說道:“不論是誰,沒有燕家同意,帶軍隊進入霍都縣,就是謀反。我有權處死他。誰若阻攔我,就是與他同謀!”
“燕伯爵說得有理,阿武,放開州牧,他在霍都縣犯了罪,就該由霍都縣來審判,我們不能干涉人家主權?!彼{耿含笑說道。他已經(jīng)不想讓永定牧州活著出去了,被余文河插上一手的話,審判起來,更加麻煩,快刀斬亂麻,最好在這里殺了他。
押著永定州牧的兩位士兵放開了永定州牧,燕三逼近,目露殺氣,冷森地說道:“我在爹遺體前發(fā)過誓,一定拿你的人頭來祭他老人家!”話一落下,燕三已經(jīng)撲了上去,如狼虎之勢,又狠又快。
永定州牧此時是赤手空拳,燕三斧劈,力劈山岳,重重地錘來,他急忙一甩身體,往一邊躲,但,燕三速度更快,詭異平移,一下子堵住了永定州牧。
“啊——”永定州牧大吼一聲,拼了,雙拳直貫而出,勁風破空,直取燕三的胸膛。
燕三冷哼一聲,也雙掌一推,力推山岳,“啪”的一聲,兩個人硬拼了一招,燕三退了一步,而永定州牧退了半步,他們功力相當,燕三弱一點。
但,一站定,燕三已經(jīng)兇猛地撲上去了,永定州牧在氣勢上遠遠不如燕三,情急之下,急忙雙手一擋,但,燕三雙手一摶,猶如左右推揉一平,力轉(zhuǎn)山岳,這是借力打力。
在燕三一摶之下,永定州牧雙手控制不了,向外甩了出去,喀的一聲,左右雙臂竟然被摶甩得脫臼,軟耷下來,雙手根本舉不起來。
永定州牧他下階寶器的長槍在手,或者還有可能打得贏燕三,比拳腳功夫,只已經(jīng)完全領透了“劈山五式”的燕三,是沒有任何人能與之相比。
“喀嚓——”的一聲,燕三斧劈是劈在了永定州牧的胸膛上,力劈山岳,雙臂脫臼的永定州牧,根本就沒力招架,胸骨斷碎,慘叫一聲,摔飛出去,一命嗚呼。
望著燕三,藍耿目光跳動了一下,因為,從燕三出手到現(xiàn)在,他從來沒有見過燕三使過其他的戰(zhàn)技,翻來覆去,都是那套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劈山五式”,這是所有戰(zhàn)士都會的戰(zhàn)技。作為戰(zhàn)王級別的他,都不能把這套“劈山五式”施展到燕三這樣的完美,這樣的巧妙,那簡直就是一種化腐朽為神奇的境界。
藍靖月比他父親更加強大,看到燕三翻來覆去都是“劈山五式”,她都吃驚無比,她從來沒有見過有人能把“劈山五式”這樣用的,這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劈山五式”,到了燕三手中,好像綿綿不絕,千變?nèi)f化,無數(shù)的變化,都在燕三掌下翻飛,而更神奇的是,這些變化看起來很普通,但,事實是是妙到巔毫,這是無與倫比的玄妙。就算她,也不能把“劈山五式”使得如此的完美。
藍靖月秀目發(fā)亮,這個家伙,究竟還有多少的秘密。
這時,燕三已經(jīng)砍下了永定州牧的頭顱??蓱z的永定州牧,雖然如意算盤打得很好,靠山也很硬,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最后不單是沒有成功,還把自己的性命搭上了。
永定州牧被燕三殺死,余文河臉色很難看,冷哼了一聲,帶著人轉(zhuǎn)身就離開了,這一次,他是輸了。
“多謝大將軍援手相助?!毖嗳齺淼剿{耿面前,道謝。
藍耿卻笑了起來,說道:“不,應該說是我多謝你,如果不是你如此的堅挺,就算我有心幫你,我也無能為力。何況,你殺了永定州牧,也是等于幫了我一個忙。不然,真的押回郡中去審他,余文河肯定會?;?。”
燕三點了點頭,然后望著藍靖月,藍靖月只是淡淡地笑了笑,燕三也不由跟著她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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