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一聲夫君,君歌心跳停止
沈磬和王半溪對視了一眼。
事實上,她總覺得這個吳姓有些熟悉。
但具體什么事情她是真的想不起來了。
沈磬不是愛糾結(jié)的性格,想不起來就不想了吧。
與男子學(xué)院不同,女子學(xué)院一下午過得風(fēng)平浪靜。
沈磬和王半溪告別后,便緩緩?fù)鶗捍箝T口走去。
沒走幾步,她的余光看到了唐縱酒。
起先沈磬有些愣,很快她就想起來了,今日唐縱酒和她一起上學(xué)。
“你們也是這個時候下學(xué)的?”
沈磬走上前。
“嗯。”唐縱酒沒有說今日之事。
“那我們走吧,這會兒馬車應(yīng)該已經(jīng)到了。”沈磬道。
“嗯?!碧瓶v酒應(yīng)道。
“你……”沈磬覺得唐縱酒似乎有些不對勁。
忽然,一名男子一瘸一拐走了出來。
“唐縱酒你給我等著!”
接著,又有另兩名男子相互攙扶著走過沈磬和唐縱酒。
“你等著!”
于是,不斷有人路過,不斷有人讓唐縱酒等著。
沈磬腦海里浮現(xiàn)出先前女子們討論的事情。
不會真的因為自己打架了吧?
她抬眸瞧向唐縱酒,帶著一絲詢問。
唐縱酒聳聳肩。
“你們打架了?”沈磬問。
“嗯。”唐縱酒第三次“嗯”。
“為什么?”
沈磬不理解,唐縱酒這么好脾氣的人,怎么會和人打架?
唐縱酒沒有回答沈磬的話,只是將視線駐留在沈磬身上。
“究竟是為什么?”沈磬有些擔(dān)心,又問了一次。
“舒凝!”
沈磬還沒等到唐縱酒的回答,吳華欽就突然出現(xiàn)在了她的面前。
吳華欽左一塊青,右一塊紫的樣子把沈磬嚇了一跳。
沈磬完全沒有將人認(rèn)出來,一時間神色有些茫然。
由于吳華欽的這一句喊話聲音很大,瞬間就引來了旁人的矚目。
而唐縱酒略微邁步,往前挪了幾寸。
僅僅是這小半步,將所有探究,看好戲的視線全都阻擋在外,無法射向沈磬分毫。
又因為是小半步,吳華欽卻下意識向后退了兩個身位。
唐縱酒對待吳華欽的態(tài)度,與和沈磬在一起時,簡直是判若兩人。
吳華欽被唐縱酒凌人的氣勢震的無法再向前移動半分,原本就疼痛的傷口,似乎因為這氣場顯得更疼。
沈磬在吳華欽跟前,隔著一個唐縱酒的距離。
吳華欽沒有意識到,那是他這輩子都無法跨過去的距離。
此刻的吳華欽不甘退縮,他對著沈磬,大聲道。
“舒凝,你還記得我們的約定嗎?”
此話一出,沈磬心里警笛大作!
我不是!我沒有!你別瞎說!
而唐縱酒周身的氣壓更是低了幾分,就連在身后的沈磬都感受到了。
唐縱酒盯著吳華欽,就像是一頭即將要獵食動物的野獸,泛著寒光的眼神令吳華欽整個人如墜冰窖。
下一秒,沈磬突然想了起來。
吳華欽!
吳姓!
是他!
吳華欽曾經(jīng)追求過她,而且是鬧得滿城風(fēng)雨的那種。
吳華欽長得不賴,家世也還行,在沈磬年少輕狂的時候,和沈磬玩得挺近。
當(dāng)時吳家有意撮合吳華欽和沈磬。
可沈磬不樂意。
在她看來,吳華欽做個狐朋狗友還行,要當(dāng)夫君,那是不夠格的。
因此沈磬拒絕了他。
但吳華欽沒有氣餒,一次次向沈磬發(fā)動了追求的攻勢。
這讓沈磬很是煩惱。
后來唐縱酒出現(xiàn)在了沈磬的世界里,沈磬就被唐縱酒吸引,把吳華欽忘得九霄云外去了。
婚后的沈磬對唐縱酒那冷淡的態(tài)度頗有怨言,這給了吳華欽趁虛而入的機(jī)會。
是了,沈磬想起來了。
當(dāng)初找小倌的主意,就是吳華欽給她出的!
這狗東西為了接近她,退而求其次,面上不再追求她,滿嘴都是為了她好,給她出主意,結(jié)果出的是這么個主意。
想到這里,沈磬的臉色沉了下來。
“是你?!鄙蝽嗾Z氣低沉些許。
見沈磬說話了,吳華欽心里暗喜。
唐縱酒果然是被沈磬厭惡了。
“舒凝,那約定,你可還記得?”吳華欽面露喜色道。
四周圍觀之人的耳朵一個個豎成了順風(fēng)耳。
沈磬上前一步,與唐縱酒并肩,瞬間,一道道視線瞬間“刷刷刷——”集中在她的身上。
“記得?!鄙蝽嗟臍鈭鲆仓饾u冰冷起來。
她記得事實上這并不是一個約定,而是吳華欽單方面的請求。
“如果在你經(jīng)過這么多努力之后,唐縱酒依舊沒有改變對你的態(tài)度,你是否可以多看我一眼?”
當(dāng)時沈磬根本就沒搭理他。
而此人自說自話就當(dāng)沈磬同意了。
“你不說話,我就當(dāng)你同意了!”
想到這里,沈磬的情緒一下子暗沉了下來。
無論吳華欽當(dāng)初給她提這個意見是否是受人指使,但既然這個蠢主意是他提的,那么他就要對此付出代價。
唐縱酒很明顯能感受到沈磬不爽的氣息,故而沒有做多余的動作。
沈磬面朝唐縱酒:“你是不是被退學(xué)了?”
唐縱酒點頭。
“所以,揍一回是揍,揍兩回也是揍?!?p> 唐縱酒勾唇。
吳華欽還沒反應(yīng)過來,嘴里還叨念著沈磬的名字。
“舒凝……唐縱酒他……”
“夫君?!鄙蝽噍p喚了一聲。
突然!唐縱酒的呼吸慢了半拍,心跳幾乎停了!
沈磬這一聲夫君,雖然很大可能是因為有那么多外人在場,出于保全唐縱酒的面子才會這樣喊,但依舊給唐縱酒帶來了不少的震撼。
那聲音輕柔綿長,隨著微風(fēng)傳進(jìn)唐縱酒的耳朵里,吹動了唐縱酒耳內(nèi)所有的毛孔,仿佛是撓癢一般,順著耳廓直達(dá)耳內(nèi)。
酥麻而輕揚(yáng)。
被震撼到的何止是唐縱酒,連吳華欽都呆愣住了。
不應(yīng)該是這樣的。
唐縱酒如此粗鄙不堪,不分場合不分青紅皂白,是這次斗毆事件的罪魁禍?zhǔn)?,為什么沈磬還能向著他,甚至喊他夫君?
舒凝公主不是厭惡唐縱酒,以至于要給他戴綠帽的嗎?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揍他?!鄙蝽嗾f這句話的時候,加重了“揍”字的音調(diào)。
下一秒,吳華欽被唐縱酒打飛了起來,在空中形成了一道靚麗的拋物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