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書卷生意達成
——二月初五。
齊寶玉家的鋪子來客了。
“榮弟？林小公子？”
眼見二人進入店內(nèi)，可是把齊寶玉高興壞了，親自到門口迎接：“快快快，快請進，快請進?！?p> 店內(nèi)有兩位客人，看見掌柜的如此熱情，也是不由打趣道：“掌柜的，您這是……”
“啊。這兩位是我遠方的朋友，前不久剛結(jié)識。”
“這樣啊……那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算了。就手上這本吧。也不好耽誤你和朋友見面?！?p> “欸，好好好。結(jié)賬這邊請?！?p> 眼見客人好說話，齊掌柜也開心，送完客后暫閉了鋪子，跟著蘇榮二人聊了起來。
蘇林：“不請自來，我們會不會打擾到您了？”
“哪的話？！這正好，來的早不如來的巧。我昨日剛從那邊回來，正如小公子所言，收獲頗多?！?p> 蘇榮：“怎么說？”
“以前沒了解過智縣，到了那邊縣城才發(fā)現(xiàn)和我想象的不一樣，智縣經(jīng)濟不怎么發(fā)達，且讀書的門路少，所以那邊不重教化，咱們的店開在那里，競爭壓力小。從另一方面來講，那邊治安極好，百姓民風淳樸，適合廣交良友。我跟人牙子買了個店面，比我這本家的鋪子要大的多，離最近的學(xué)堂也不過兩里路，這前期的店面靠租，我這些年攢下來的本錢還剩一些，已經(jīng)租了兩個月，打算見過你們之后就著手那邊的事情。小公子來的早，我那邊開業(yè)的也快。”
蘇榮：“那看樣子我們來對了。”
齊寶玉：“是的。”
蘇榮：“掌柜的，那邊的租金可還貴？”
齊寶玉點了點頭：“貴是貴了點，每個月至少八兩銀子，但勝在店面較大，便是我將我母親接過去一起住都是沒有任何問題的。我這小店里的東西全部搬過去，那邊也還有空余之地?！?p> “八兩？！”
蘇榮驚呼一聲。
“這么貴？！”
見此，齊寶玉笑了：“榮弟，你這一看就是沒有做過生意的。”
蘇榮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讓掌柜的見笑了，是沒做過生意?！?p> “你沒做過生意，不懂里面的行情也算正常。我本來也不抱什么希望的。就著家里剩余的一些本金試著租了兩個月，打算看看收益，要是效果好，咱們就繼續(xù)做下去，要是兩個月后沒賺到什么錢，我就從那邊撤離。也虧得小公子之前提醒了我，禮縣那邊的租金可是更貴，要是去禮縣，算上路上的成本費用，我估摸著兩個月都租不到?！?p> 這些年他賺的錢不多，本金還是老母親留下的全部值錢的東西給湊出來的。
本來是打算給他用來娶媳婦的，但齊寶玉勸了母親良久，才同意他拿去做生意。
這些齊寶玉都沒說，蘇榮也不知道。
“小公子今日過來，正好商談一下咱們要售賣的貨物，前些日子我送給你的那兩本書，可有抄完？”
“齊伯伯，已經(jīng)抄完了，都帶過來了?！?p> “欸，好好好，我看看?！?p> 上一次蘇榮與蘇林離開齊寶玉的鋪子時，齊寶玉將《三字經(jīng)》與《百家姓》這兩本書免費贈予了蘇林讓他拿回去抄著。時日不多，蘇林不敢浪費齊掌柜給他的書頁，自己在紙上苦練了良久才最終在書上落筆。
齊寶玉接過書打開來看。
重點是檢查有沒有錯處。
早年齊寶玉讀書用功，最怕出錯，便是考上了童生也是兢兢業(yè)業(yè)，這些年的習(xí)慣不曾變過。在看過蘇林抄的內(nèi)容后大為贊賞：“好！好！好！”
齊寶玉一連說了三個“好”字，隨后站了起來：“不曾有一處錯處，小公子用心了?！?p> 蘇林露出一抹笑：“謝謝伯伯夸贊?！?p> 說起來，還是他賺了。
這兩本書是齊伯伯免費贈予他的，有著賀老先生的幫助，再加上他用功，現(xiàn)在這三本啟蒙書籍他是抄也抄了，背也背了，縱然能理解的東西不多，但就這學(xué)習(xí)速度算起來，已經(jīng)是七里鄉(xiāng)中較快的了。
“小公子一日可抄多少？”
蘇林搖了搖頭：“伯伯，我現(xiàn)在練字不熟。這兩本書籍的內(nèi)容也不是很熟悉，寫這兩本書，我用了三日時間。不過之前的《千字文》已經(jīng)爛熟于心，一日便可抄寫一本。伯伯要是不著急，我先寫個十本看看?！?p> 齊寶玉：“不著急，便是我這店內(nèi)的東西還有的賣。這樣，我先去智縣，售賣舊的啟蒙的三本書籍，等到小公子將書抄來，咱們再賣新的。”
他這店內(nèi)的東西不止有書，別的東西放到智縣去，照舊有市場。
蘇榮：“那好。就是這價錢……”
齊寶玉想了想：“我之前說的商談生意不是假話。我打算將我這店內(nèi)的書籍先降價便宜售出，等小公子的書一到，再提升百文售賣?！肚ё治摹肺灏傥囊槐荆度纸?jīng)》六百文一本，《百家姓》四百文一本。”
說著，齊掌柜拿來了算盤。
“我這書籍用的紙張是最便宜的麻紙，這些年來也不敢用其他紙張，就怕漲的太狠百姓們接受不起。去除成本價，這啟蒙書籍你若是送來，《三字經(jīng)》我算你兩百文一本，《千字文》算你一百八十文一本，《百家姓》算你一百六十文一本如何？”
齊寶玉給的是良心價，蘇榮與蘇林都不太懂其中的門道，也不怕被騙。畢竟能免費讀到齊掌柜家的書，他們已是賺了，這回還能拿到錢，他們沒多想便應(yīng)了下來。
“行。那就這么說定了。不過我這里有個要求，若是文中有一處錯處，那可是要降十文的。這年頭讀書不易，但咱們也不能誤人子弟，這點要求小公子要是同意，咱們就擬個合同契，就以一個月為期限。小公子能抄多少便抄多少，一個月后，小公子將書送到我這里來，我按談好的價格給你結(jié)算?！?p> “齊伯伯，一言為定?！?p> “一言為定！”
“齊伯伯，那咱們就說好了，以后每月初五，我前來交書?！?p> “好好好。就這么說定了。我呀，現(xiàn)在就擬定合同契?！?p> 這菽鄉(xiāng)鎮(zhèn)他待了也有多年了，周圍的一圈人他都熟悉。這回打算搬到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也算是新的開始。若真是虧了本，兩個月后他就回來。禮縣和菽鄉(xiāng)他都打拼過了，去智縣打拼一番他也不怕，這回齊掌柜是斗志昂揚，信心滿滿。
蘇林考慮了一番后，決定在一個月內(nèi)先抄二十本書看看。正好用這一個月的時間鞏固一下啟蒙書籍上的內(nèi)容。
臨走前，蘇林將抄書所得來的錢全部用來購買了紙張。蘇榮看著自家孩子自信的樣子，心里歡喜也有些愁。
孩子才八歲就如此懂事，知曉為家里人分憂，他這個做父親的卻沒什么太大的本事，只能祈求老天爺能多給他一些時間，讓他等著他的小泉寶和孩子們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