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意思是,我們既然是伙伴,就不應(yīng)該相互隱瞞,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幫助的可以隨便找我們幫忙,但是我們不想你瞞著我們太多的事?!?p> 牢房的角落里傳來柳旻浩的聲音,他靠著墻壁,臉上的表情在昏暗的光線下晦暗不清。
柳楠只是笑了笑,沒有回答他的話。
“我們和【血尸組】和這個世界其他的人類不一樣,我們才是一樣的個體,你應(yīng)該相信我們……”
柳旻浩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他聽到了柳楠在說話……
“你讓我相信你們,但是你們何嘗相信過我呢?”她的聲音放的很低,聽不出情緒來。
這是一句帶著控訴情緒的話語,只聽到這么簡單的一句話,柳旻浩突然就說不出其他話來了。
因為他知道柳楠說的其實沒錯。
就在不久之前,路程才故意把柳楠和蕭臨西陷入生死之境,而這樣做的原因,竟然僅僅是為了一個所謂的測試。如果是讓他去相信這樣的路程,確實也是讓人難以接受。
于是兩人此時一個低著頭,一個站在墻角的陰影里,都看不清表情,也都一句話不說,場面一時就這么冷了下來。
“‘自白劑’已經(jīng)失效了,等下把這人扔到郊外去吧?!甭烦虖牧赃呎酒饋?,一邊把白手套脫下,一邊對他們說。
但是柳楠和柳旻浩都沒有理他,兩個人還是一個賽一個的沉默。
“如果你們想要玩沉默游戲的話,可不可以先幫我把這東西扔出去再玩?”路程踢了踢癱軟在地上的柳元,當(dāng)他這人再次醒來時,就會變成一個徹頭徹尾的白癡。
柳旻浩突然開口,問他:“路程,你把我當(dāng)作什么?”
“當(dāng)成什么?當(dāng)然是伙伴?!甭烦痰幕卮饹]有猶豫,語氣一如既往的平淡。
“那么,小楠呢?她是作為怎樣的存在?”柳旻浩的聲音變得艱澀。
路程的回答還是那么的毫不猶豫:“是伙伴?!?p> “那么你為什么從來就沒有拿出一個把我當(dāng)成伙伴的態(tài)度?”柳楠抬起頭,神色淡淡的問他。
“當(dāng)成伙伴的態(tài)度?”路程似乎疑惑極,說:“你確實是伙伴?!?p> “你所謂的當(dāng)成伙伴,難道就是前幾日那樣,為了你一個所謂的實驗,將我陷入那樣的危險之中?”
“沒有危險?!甭烦搪牭剿@句話后反而好像心中疑惑解開了,又說:“經(jīng)過我的計算,那天你是不會有生命危險的。”
“我說的不是生命危險!而是你為什么要為了那么無關(guān)緊要的實驗而來算計我?!”柳楠的情緒有一瞬間的失控。
路程看她一眼,卻說:“不是無關(guān)緊要的實驗,作為伙伴,我需要知道你的各項技能使用極限,從而為以后的計劃做準(zhǔn)備。但是你似乎不愿意讓我知道的太多?”
“所以這竟然還是我的錯了?”柳楠壓抑著怒氣問他。
路程思考一會,然后竟然點了點頭,柳楠簡直要被他氣笑了。
路程完全沒在意柳楠難看的表情,繼續(xù)說:“如果你直接告訴我你的能力,那我就沒必要進(jìn)行實驗,而且還可以因此安排更加優(yōu)秀合理的計劃。”
“那么我問你,你有什么表現(xiàn)能讓我可以放心的把我所有的技能秘密告訴你?!”柳楠收斂了表情,心中突然感覺和他有點道不同不相與謀。
但路程聽見她這句話似乎很訝異,連從一向平淡沒有波瀾的語氣中都能聽出他的疑惑,他說:“難道以我的智慧竟然還不能讓你完全的相信我?”
柳楠:“……”
柳旻浩:“……”
這人原來不是毫無人性,只是因為過度自戀嗎……
“她的意思是說,讓你以后布局的時候多考慮一下別人的感受,不要隨隨便便的就讓別人陷入險地?!绷鴷F浩扶額,無力的給他解釋。
柳楠側(cè)目,她什么時候是這個意思了。
路程卻突然說:“難道你們還是小心眼的在意上次的事?”
柳楠:“……”
她現(xiàn)在該不該承認(rèn)?承認(rèn)了就是小心眼,但是要不承認(rèn)卻是完全不甘心。
“咳咳?!绷鴷F浩干咳了兩聲,說:“不是在意上次的事。”
路程疑惑,柳楠側(cè)目。
“只是讓你把她真正當(dāng)成一個伙伴來看,而不是棋子?!?p> “不是棋子,是伙伴?!甭烦痰恼Z氣還是那么平靜而淡定。
“行了行了,不要說了,我算看出來了,丫的根本沒覺得自己做錯了,我還是另謀高就吧?!绷獡u了搖頭,覺得自己之前的道不同不相與謀這個想法真是再正確不過了。
柳旻浩趕緊拉住她,勸解道:“別介啊,路程的腦子就是有點問題的,不是和你說過了嗎,他就是個半人造人,具體的思維能力已經(jīng)和普通人類完全不一樣了,你就當(dāng)是可憐可憐他?!?p> 路程聽見他這句話,視線不輕不重的就落到了他的身上。
柳楠也瞟他一眼,面無表情地說:“我可憐可憐他,誰來可憐可憐我?現(xiàn)在我還年輕,還不想哪天因為莫名其妙的原因而英年早逝?!?p> “呵呵呵,怎么會呢?!绷鴷F浩打著哈哈,但是又看見柳楠轉(zhuǎn)頭用那張毫無表情變化的臉面對著他,明顯是沒有絲毫相信的。
他只能苦笑著說:“那這樣吧,如果以后路程還有什么危險的任務(wù)都先派給我做,送死我來,背黑鍋也我來,您老就安生的做個后勤,這樣行吧?!?p> 這種既是擁有【醫(yī)者】職介,又有超強的防御的后勤作戰(zhàn)能力,幾百個【天玄系統(tǒng)】攜帶者里面都難以找到一個,可不能隨便就讓她這么走了啊。
柳楠不知道柳旻浩心里的小九九,但是聽他說的那么誠懇,心中倒真的有點猶豫起來。現(xiàn)在她在這個世界里還沒有建立好屬于她自己的情報網(wǎng),精神力也沒有修煉到足以自保的境界,再加上現(xiàn)在和【血尸組】還有了仇怨,若是突然脫離路程的【炎黃隊】的話,到時候腹背受敵,說不定連自保都困難,更不用說回到現(xiàn)實世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