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夫人點點頭:“娘是糊涂了,顧了這個顧不了那個。翩兒你快過去,看看二姐怎么樣了,小心她肚子里的孩子,讓人趕緊著將情況告訴我?!?p> 若翩答應(yīng)著,匆匆隨管家趕去若柳休息的地方,心急如焚。若柳在她心中,雖不是親姐姐,但她對自己關(guān)切呵護的姐妹之情卻早已深種心中。如果若柳有什么意外,她不知自己該如何是好。
來到若柳休息的房間,葛醫(yī)仙已經(jīng)趕到,正皺著眉頭為她診脈。見若翩進來,他趕緊跪下行禮:“草民叩見太子妃!”若翩急切地:“葛醫(yī)仙,無需這些虛禮,請盡快給我二姐看病……”
疾步走到床前,卻見若柳閉著眼睛,臉色蒼白地躺在床上。若翩心一緊,急問:“醫(yī)仙,我二姐情況如何?”
葛醫(yī)仙表情凝重:“稟太子妃,侍郎夫人因受驚嚇,加之從馬車上跌落,脈象沉滑,屬于弦脈。在下會開具鎮(zhèn)驚的處方,服用幾天后便無大礙。只是,侍郎夫人身懷有孕,這一驚嚇兼墜車,心悸氣促,舌苔淡薄,導(dǎo)致腎氣虧虛,沖任不固,只怕會有滑胎的危險?!?p> 若柳聞言,睜開眼睛,雙手拉住若翩的衣袖:“三妹,求求醫(yī)仙,保住我的孩子!”話剛說完,若柳痛苦地緊咬嘴唇,額上冷汗涔涔。葛醫(yī)仙忙捏住她的手腕,繼而輕微搖了搖頭,走出了房間。
若柳腹痛難忍,**出聲。不多時,身下一片紅色的血液浸潤開來。若翩雖未經(jīng)事,但也明白那是怎么回事,若柳的孩子沒了。
若柳滑胎的消息很快從相符傳到了宮中。馮御史老淚縱橫,請求太子查出元兇,給兒子兒媳一個公道。云鴻遠心痛難抑,悲憤交加,但仍理智地克制著自己,向宇維軒稟道:“太子殿下,元宇京都,天子腳下,誰人敢如此膽大妄為?一般人誰有實力,能打敗御史府上的高手?這分明是沖著老臣和馮御史而來,絕非一般強匪所為,背后勢力不可低估?!?p> 宇維軒亦點點頭:“我也認為,事情絕不是看上去那么簡單。眾所周知,御史大人與馮侍郎均支持本太子,又與云大人結(jié)為了親家。這件事情不是意外,而是蓄意所為!”
“云大人、馮大人,出現(xiàn)這樣的事情,我非常痛心。他們的目的,其實是為了打擊我。”聲音逐漸嚴厲堅定,“你們放心,不用多久,我會讓始作俑者付出代價,讓他們經(jīng)受十倍于此的痛苦!”
后宮中,良妃笑容滿面地打賞跪在地上的太監(jiān):“做得好!這群狂妄之徒,就是要讓他們知道,凡是與阮家作對的,都沒有好果子吃!這次只是一個小小的警告罷了,下一次可不保會出什么大事。哈哈哈……”
“皇后娘娘請良妃娘娘前往坤寧宮!”皇后的貼身宮女此時進來稟報。良妃一笑:“知道了,表姐的消息可真夠快的?!毙那槭鏁?,得意洋洋地前往坤寧宮。
進得大殿,皇后阮弄玉陰沉著臉,雙目幾乎噴火:“在圣京大街上攔路搶劫的事是你安排的吧?”
良妃得意一笑:“表姐如何得知的?我就是想幫表姐和姨父出出氣,也警告警告他們不要亂來。只是,沒想到那太子妃的姐姐有了身孕導(dǎo)致流產(chǎn)。不過,這樣也好,教訓(xùn)深刻一點,他們才記得住!”
阮弄玉再也忍不住,邁步上前,揮手扇了良妃一個耳光:“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良妃捂著臉,委屈地哭著嚷嚷:“表姐,你干嗎打我?”
阮弄玉氣猶未消:“蠢材!你以為自己很聰明,不會有人知道是誰做的嗎?在這關(guān)鍵時刻,你此舉非但毫無意義,而且,若被人加以利用,將陷我們于不義,成為理屈的一方!”
此時,宮女匆匆來報,說太子已下令刑部、大理寺會同京兆府,三部聯(lián)合,嚴查圣京街頭搶劫案,勢必要查個水落石出,揪出幕后黑手。
阮弄玉狠狠地剜了良妃一眼,良妃瞬間白了臉色。
縱是暗流洶涌,和親的事宜仍有條不紊,忙碌地進行著。宇霖鈴被皇后認作義女,封為昭和公主。莊親王所覓肖似霖鈴的女子日日在其府上訓(xùn)練,言語形態(tài)間已有八分相似。
昭和公主送親儀式還有兩天便要舉行,莊親王來到坤寧宮,請求皇后娘娘允許其回府一敘,王妃與諸位兄長十分想念她,和親遠嫁后也不知何時方能再見。要求合情合理,阮弄玉點頭答應(yīng),只囑咐莊親王天黑前送霖鈴回宮。
宇霖鈴出來,見莊親王黑著臉,知其心中不痛快。向皇后告退后,默默出宮隨父親上了馬車。一路上,莊親王并不理睬她。宇霖鈴自知理虧,纏住他的胳膊,撒嬌輕喚:“爹爹!”
宇仁道心一軟,卻仍繃著臉:“這么大的事情,不與爹娘商議,你自作主張,遠嫁南疆,不知你娘多傷心嗎?”
“爹,霖鈴知道你們心疼我??墒?,與你們商議,你們必不會答應(yīng)?!庇盍剽彽溃傲剽彌Q心已下,且已成定局。我知道南疆路途遙遠,條件惡劣,可是我愿意和親,愿意去南疆。女兒不孝,只請爹爹和娘不要難過,笑著送霖鈴離開。”
宇仁道胸中氣悶,不再言語。不多時,便到了莊親王府。霖鈴隨著爹爹往大廳前去,心中有些傷感。這里是自己的家,一草一木都那么熟悉,而明日離開后,只怕再難重回故里了??墒牵氲阶约核鞯臓奚?,是為了最心愛的人,為了經(jīng)逸哥哥,她心甘情愿。
步入大堂,王妃與除了大哥宇覺非之外的幾位兄長都在。宇霖鈴快步過去,嘴里叫著:“娘,二哥、三哥……”。可是,她突然愣住了,有如石化。四哥的身后閃出了一位女子,看著好生熟悉。女子見到她并不驚訝,倒是福福身子,笑著說:“爹爹,您回來啦!”
宇霖鈴愕然,爹爹?皺眉厲聲問道:“你是誰?”女子不慌不忙,平靜地:“我是昭和公主宇霖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