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夜里的月亮格外圓滿。
今晚是市長公子溫蘅與傅氏集團(tuán)千金傅潼恩訂婚的日子,舉辦地點在寶格麗酒店,酒店大門外擠滿了各區(qū)的媒體,他們爭先恐后地想要一睹新人的風(fēng)采。
宴會廳外,一對新人的人形立牌被無數(shù)朵白玫瑰和粉色氣球簇?fù)碇?,畫面十分夢幻?p> 定制的立牌上,女人小巧的臉蛋上畫著精致淡雅的妝容,青絲高高盤起,簡單而大氣,她頭上戴著帶著一頂璀璨奪目的粉鉆花冠,身上穿著一襲粉色抹胸的公主裙,花瓣般的裙擺點綴著圓潤的深海珍珠,宛若童話里集萬千寵愛于一身的小公主。
身旁,被她挽著胳膊的男人,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純白色西裝,及耳的深褐色卷發(fā)往后梳去,露出立體俊朗的臉龐,遠(yuǎn)遠(yuǎn)望去貴不可攀。
偌大的宴會廳內(nèi),墻壁上鑲嵌著精美絕倫的壁畫,地上鋪著鮮紅柔軟的羊毛地毯,周圍圓桌整齊地擺放著,上面都放有精美的花束作為裝飾,散發(fā)出淡淡的花香。
宴會廳里播放著動聽的鋼琴曲,混合著人們觥籌交錯,推杯換盞的聲音。
放眼望去,一座華麗的舞臺映入眼簾,旁邊透明的旋轉(zhuǎn)樓梯,在璀璨奪目的水晶燈的映射下熠熠生輝。
穿著西裝的服務(wù)生和穿著黑色抹胸禮服的禮儀小姐們,端著酒托穿梭于宴會之中,各類名流之間相互敬禮,彰顯著彼此的高貴與尊重。
忽然,音樂戛然而止,一首《Only Love》緩緩播放了起來。
隨著主持人在舞臺中央說完一段開場白,一對新人手挽著手,從旋轉(zhuǎn)樓梯上款款走了下來,頓時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他們吸引。
一處角落,面容妖孽的男人身著昂貴的定制西裝,翹著二郎腿靠坐在沙發(fā)上,骨節(jié)分明的指間拿著一杯香檳,整個人透著一股散漫的疏狂氣息。
他漫不經(jīng)心地打量著宴會中央受眾人恭維的女人,好半晌,才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
“不過去?”
一雙黑色皮鞋忽然踩上盛杭腳邊的紅毯,只見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出現(xiàn)在了他身邊。
來人那微卷的墨色短發(fā)下,一雙細(xì)長的丹鳳眼盯著他,透著犀利的眸光。
盛杭掀起眼皮,對上男人的目光,性感的薄唇微微一翹,曖昧道:“這不是在等你嗎?!?p> 殷聿洲輕笑一聲,勾唇道:“那走吧?!?p> ……
臺上,傅潼恩與溫蘅交換對戒。
臺下,殷聿洲小聲說道:“不會后悔?”
某人:“這就是她最好的歸宿。”
“……”
在司儀的主持下,一場盛大的訂婚儀式終于完成,接下來就是傅氏集團(tuán)與市長聯(lián)合舉辦的慈善拍賣會,這才是這場宴會的重頭戲。
他們宣布拍賣所得的費用,后期都會轉(zhuǎn)入致尚國際名下的“盛世”慈善基金會,用于捐助貧困山區(qū)和受災(zāi)地區(qū),這一舉動受到了業(yè)內(nèi)人士以及廣大市民的一眾好評。
拍賣會即將開始。
宴會廳內(nèi)人頭攢動,高潮迭起,舞臺下方坐著帝都的一眾上流人士,周圍還有廣大媒體實時報道。
穿著定制刺繡旗袍的美女拍賣師在眾人的注視下款款走上舞臺,她走到講臺處,調(diào)整好麥克風(fēng)后,拿起一旁的木錘,高聲宣布:“拍賣會正式開始!”
兩名工作人員小心翼翼地抬著第一件拍賣品上臺,將紅色幕布掀開的那一瞬間,拍賣師介紹道:“這幅油畫名叫《少女》,是傅潼恩小姐成人禮上親手所作,起拍價十五萬?!?p> 高高的展臺上,油畫上身姿曼妙的美貌少女仰躺在鑲嵌著寶石的白色浴缸里,一條白皙修長的腿隨意地搭在浴缸的邊沿,身后淺金色的長發(fā)像馬蹄蓮的花瓣一般地鋪灑在地板上,細(xì)膩雪白的泡沫巧妙地遮住了少女的重點部位。
臺下有人首次舉牌,是這次訂婚宴的男主角,溫蘅。
傅潼恩看向身側(cè)的男人,眼神里透著淡淡的不解,“你喜歡這幅畫?早說嘛,我可以直接送給你的。”
溫蘅握住她的手,微微彎唇,“意義不一樣。”
交談間,臺下又有人舉牌抬價。
拍賣師:“29號加價一次?!?p> 15號舉牌。
拍賣師:“15號加價一次?!?p> 32號舉牌兩次。
拍賣師:“32號加價兩次?!?p> 6號拍舉牌。
拍賣師:“6號加價一次。”
此話一出,傅潼恩忍不住向舉牌的人投去目光,看著坐在離自己不遠(yuǎn)處的男人,美艷動人的臉龐上閃過一絲錯愕。
是盛杭。
溫蘅注意到身旁女人臉上細(xì)微的情緒變化,握著她的手不禁加重了力道,隨即舉起手中的號碼牌。
拍賣師:“8號加價一次?!?p> 6號舉牌。
拍賣師:“6號加價一次?!?p> 8號舉牌。
拍賣師:“8號加價一次?!?p> 6號舉牌。
拍賣師:“6號加價一次?!?p> 就在溫蘅準(zhǔn)備再次舉牌的時候,傅潼恩拉住他的手臂,猶猶豫豫地開口:“阿蘅,要不還是……”
溫蘅臉上明明掛著笑容,眼底卻蘊藏著一絲寒意,“看見他這么稀罕你的作品,你心里其實很開心吧?!?p> “你胡說什么。”傅潼恩低聲呵斥他,然后賭氣地轉(zhuǎn)過腦袋,“隨便你吧,想爭就去爭吧。”
臺上,拍賣師高聲道:“25萬一次,25萬兩次,25萬三次……”
就在拍賣師即將敲下木錘的瞬間,溫蘅及時舉起了手中的8號牌。
拍賣師:“8號加價一次?!?p> 坐在前排的盛杭,輕輕轉(zhuǎn)動著左手小拇指上戴著的銀戒,漫不經(jīng)心地掃了一眼溫蘅和傅潼恩的方向。
男人的唇角微微上揚,然后不疾不徐地舉起手中的6號牌。
拍賣師:“6號加價一次。”
在場的人都不是傻子,大家都在一個圈子里混,都心知之前盛杭是溫蘅的情敵,至于現(xiàn)在……
拍賣會本就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zhàn)場,現(xiàn)在更是演變成了盛杭和溫蘅兩個人的較量,先前有競拍想法的人,都默契地退出這場沒有硝煙的戰(zhàn)爭,坐等著看好戲。
溫蘅舉牌。
拍賣師:“8號加價一次?!?p> 盛杭舉牌。
拍賣師:“6號加價一次?!?p> 盛杭這一系列的舉動無疑于是挑釁,終于還是引起了市長溫少卿的不滿,但是礙于父輩之間的情面,他只能暫時隱忍著不發(fā)作。
臺下,盛父盛母也想勸阻自己的兒子,奈何他翅膀硬了,誰也管不住。
……
第一件拍賣品的拍賣時間,就持續(xù)了近一個小時,但盛杭和溫蘅雙方都沒有罷手的想法。
溫蘅舉牌。
這膠著而詭異的場面,饒是見多識廣的拍賣師也快崩不住了,但她還是秉持著職業(yè)素養(yǎng),繼續(xù)喊道:“8號加價一次。”
盛杭舉牌。
拍賣師:“6號加價一次。”
溫蘅舉牌。
拍賣師:“8號加價一次?!?p> 盛杭舉牌。
拍賣師:“6號加價一次?!?p> 就在溫蘅準(zhǔn)備再次舉牌的時候,一個新的號碼牌突然出現(xiàn)在拍賣師的視野當(dāng)中。
這次,拍賣師明顯眼前一亮,連帶著語氣也高昂了幾分,“1號牌加價一次?!?p> 氣氛沉寂片刻,所有人都將好奇的目光投向1號牌的主人。
殷聿洲緩緩放下手中的號碼牌,好整以暇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面對眾人各異的神色,他撫摸著手腕上的紅珊瑚佛珠,表現(xiàn)得毫不在意。
男人這一舉動,讓準(zhǔn)備再次舉牌的溫蘅徹底放下了手中的號碼牌。
既然他出手了,那不論出于什么原因,溫蘅都得給殷聿洲這個面子。
另一邊,盛杭見是殷聿洲舉牌跟自己抬價,好看的眉宇間驀地染上幾分陰郁之色。
他握著號碼牌的手微微收緊,經(jīng)過一番短暫的思想斗爭后,決定放棄競拍。
拍賣師:“52萬一次,52萬兩次,52三次?!?p> 全場靜默。
隨著拍賣師一錘定音,這幅《少女》最后以52萬人民幣的價格成交,被致尚國際的總裁殷聿洲收入囊中。
第二件拍品被工作人員拿上臺,新一輪的競拍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