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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門被滅?瘋批奸臣轉(zhuǎn)頭對我低哄

第016章銀針續(xù)命

  白蔻道:“小姐,您怎么了?是傷著什么其他地方了嗎?”

  秦霜降聞言,這才徹底回過神來,她神色自若的收回目光,白蔻已幫她上好了藥,她隨即搖了搖頭,輕輕將半褪的衣衫合上,道:“沒有,你先出去吧,我想一個人待會兒。”

  許是知道她心情不好,白蔻雖心憂,但也并不再擾她,起身收拾好藥箱,見了禮,就出去了。

  之后的一天,燕胥安都沒在丞相府,聽白蔻說,他竟然只是將秦霜降送回了府中,就又折返了回禁苑。

  想來,大抵也是要處理趙子昱的事情,如果換做旁的權(quán)貴,當(dāng)然直接移交大理寺處理即可,但不管怎么說,趙子昱是嫡親王,雖同先帝關(guān)系并不親厚,但如今也是有諸多勢力相襯的。

  燕胥安作為背后真正的掌權(quán)之人,又疑似和這件事情脫不開關(guān)系,他肯定是要出面的。

  入夜。

  夜色微涼,窗外一如既往寂靜的可怕。

  今夜,燕胥安一整晚都沒有回來,秦霜降躺在床上,睡到半夜時,是被一陣劇痛疼醒的。

  胸腔內(nèi),傳來一陣撕扯的劇痛,仿佛要從她的身體里破出,她張著嘴,勉強(qiáng)保持清醒,清晰的撕咬感讓她渾身都止不住的顫抖。

  秦霜降努力平復(fù)著翻涌的懼意和那熟悉的疼痛,抓著床頭勉強(qiáng)坐起身,環(huán)視一圈四周,屋內(nèi)一片漆黑,只接著外頭微弱的光線能夠看清點(diǎn)東西。

  她小心翼翼的掀開被子下床,體內(nèi)的劇痛并未消減半分,強(qiáng)撐著身體搖搖晃晃走到桌前,努力克制著顫抖的手想倒一杯水,可卻連提起茶壺的力氣都沒有了。

  反復(fù)試了幾次,才終于顫顫巍巍的將茶壺提起來,寂靜的夜,響起斷斷續(xù)續(xù)的水聲,睡在廳內(nèi)的白蔻很快覺察到了動靜,她趕忙起身,一邊套著衣服一邊朝著屋內(nèi)走來。

  瞧見秦霜降站在桌前倒水,她趕忙快步走過去:“小姐,您起來了怎么不喚我一聲……”

  她說著,人已經(jīng)走到了秦霜降跟前,接過她手上的水壺,秦霜降沒反抗,白蔻看著大部分的水都灑到了桌子上,才后知后覺意識到不對勁。

  白蔻轉(zhuǎn)頭,看向雙手撐在桌上,勉強(qiáng)保持平衡的秦霜降,心頭微涼,她趕忙放下水壺,上前扶住秦霜降:“小姐,您還好吧?”

  秦霜降勉強(qiáng)的搖了搖頭,內(nèi)里被啃食的刺痛讓她幾乎頭暈眼花,低頭間,有什么溫?zé)岬臇|西滴到手背上,還不等秦霜降看清楚,白蔻便幾乎失聲尖叫起來:“血!小姐,您流血了!”

  蠱蟲在身體里蠕動啃食,企圖鉆出宿主體內(nèi),流鼻血,當(dāng)然也是正常現(xiàn)象。

  秦霜降勉強(qiáng)穩(wěn)住心神,張了張嘴,剛想說什么,白蔻卻已經(jīng)扶著秦霜降坐回了床上,她焦急的安撫著:“小姐,您別擔(dān)心,我這就去請玉先生來給你治傷。”

  說著,不等秦霜降阻止,她已經(jīng)著急忙慌的轉(zhuǎn)頭離開了。

  秦霜降躺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體內(nèi)的蠱蟲仿佛要將她撕碎,頭痛欲裂之間,她忍不住悶哼出聲,直到徹底受不住被分食的痛,昏死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半夢半醒之間,仿佛有一股無形的氣流緩緩地流入體內(nèi),逐漸安撫、克制住體內(nèi)蘇醒之后,變得格外暴躁的蠱蟲。

  再次睜眼,已然天光大亮,體內(nèi)的蠱蟲似乎確實(shí)已經(jīng)平靜下來,可響起昨夜胸腔中的撕裂,心口還是隱約有些抽痛。

  她輕咳兩聲,喉嚨間便涌上一股叫人作嘔的血腥味,難受的讓直皺眉頭,突然聽見一道熟悉的聲音:“小姐?小姐您覺得怎么樣?”

  聞聲,秦霜降才后知后覺的緩慢移動雙眸,視線落在站在床頭一臉焦急的白蔻身上。

  她沒說話,眸光微轉(zhuǎn)間,視線掃過廳內(nèi),燕胥安坐在一旁,皺著眉,面色并不是很好,站在一旁的另一個男人是那天晚上從異香殿出來的玉寒生。

  玉寒生整理著手上的銀針,表情嚴(yán)肅,見秦霜降醒來,他側(cè)頭瞥了一眼,神情淡漠,隨即又轉(zhuǎn)頭看向燕胥安:“還是得盡快找到母蟲,否則,就算我以銀針壓制,她也最多還有三個月的時間可活,到那時,再發(fā)作起來,就真的無力回天了?!?p>  聽到這里,燕胥安握著杯子的手細(xì)不可察的微微一顫,神色間瞧上去卻并不無變化。

  這時,秦霜降掙扎著起身,白蔻連忙上前小心攙扶,幫她墊上軟枕,隨即又倒了一杯水遞到秦霜降手里。

  一杯水下肚,喉嚨間的血腥味頓時消減了大半,她才緩緩地舒了口氣,再抬眼,就見燕胥安什么都沒說,只是抬手屏退了玉寒生。

  隨著房門輕輕被合上,屋內(nèi)安靜異常,白蔻站在一旁,也似是覺察到氣氛中詭異的寂靜,抬眼看了看燕胥安陰沉的臉色,見沒自己什么事了,小心翼翼的見了禮,就轉(zhuǎn)頭出去了。

  不多時,燕胥安起身,坐到床前,張了張嘴,想說什么,可又總是欲言又止,似是覺察到了對方的為難,秦霜降主動開口:“大人放心,那封信,我早就燒掉了,不會有任何人知道?!?p>  “……”

  聞聲,燕胥安先是怔了怔,隨即本來已經(jīng)舒展的眉頭又不禁皺了起來,他深邃的眸光微轉(zhuǎn),復(fù)雜又深沉的目光落在秦霜降淡然的臉上。

  默了半晌,他才有些不滿的道:“我沒有要問這個?!?p>  話落,四周的氣氛再次陷入詭異的寂靜,屋內(nèi)明明燒著炭,可周遭的溫度卻好像比外頭還要寒涼幾分,讓秦霜降莫名感覺到一陣心悸。

  良久,燕胥安才收了那駭人的氣場,起身離開之際,只留下一句:“你好好休息?!?p>  等秦霜降再抬眼看去時,房內(nèi)已經(jīng)空空,只剩下那扇緊閉的房門,一時間,她竟也有些琢磨不透燕胥安了……

  往后的日子越發(fā)暖和起來,高懸的太陽總算是有了些許暖意,雪停了小半個月,便開始下起了小雨,淅淅瀝瀝的灑在鋪著白色鵝暖石的小道上。

  雖并不太濕滑,但每每白蔻都是小心謹(jǐn)慎的扶著秦霜降,深怕秦霜降摔了,可白蔻不知道,比起秦霜降她才是容易摔跟頭的的。

  每次秦霜降都要暗中扶她一把,末了她她還總是心有余悸的道:“嚇?biāo)牢伊?,還好不是小姐踩著,若是小姐摔了可怎么好?”

  秦霜降也并不作聲,只是沖她笑笑。

  從燕胥安的書房回來,秦霜降沒事可做的時候,就在屋內(nèi),借著窗邊的光坐在繡棚前,一針一線的繡圖。

  那是一副已經(jīng)可以看得出輪廓的山河圖,依山傍水,群山錯落,有群雁南飛,孤舟行水,斗笠蓑衣行舟垂釣,雄鷹展翅翱翔俯視……

  夜色漸濃,白蔻將第三支蠟燭端到窗前,她終于道:“小姐,時辰不早了,歇下吧,天色這么暗,傷眼。”

  白蔻說著,秦霜降手中的針線微頓,也沒反駁,只是應(yīng)下了便將人屏退。

  當(dāng)天色完全暗下來,秦霜降手中的針線一次次穿過面前的繡布,突然,她捏著針的手又是一頓,她并沒有回頭,但也能感覺到身后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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