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2章你本應(yīng)該就是本王的人
秦霜降站在一旁,同他保持著足夠安全的距離,趙子昱看了她良久,搖搖晃晃的邁步朝她靠近,逼的秦霜降不得已往后退去。
他卻絲毫不在意,腳下的步子并不停滯,直到秦霜降的后背,輕輕靠上桌子,看著眼前逐漸逼近的人,她握著短刀的手在桌檐下摸索著。
兩人的目光緊緊地鎖在對方身上,趙子昱搖晃著,在秦霜降跟前站定,抬手輕輕挑起她的下巴,略帶醉意的口吻到:“我記得你,燕胥安身邊那個……舊人?”
他說著,語氣輕佻,透著一股玩味,秦霜降沒搭腔,也沒掙脫他的手,只清澈的眼神盯著看,忽而他眸光微垂,視線落在她背在身后的手上。
他眸光微斂,神色間閃過一絲笑意,繼而緩緩湊近她,近在咫尺的距離,單手捏著她的下巴,有種下一瞬他就會吻上來的錯覺。
但,他只輕聲發(fā)問:“手上拿的什么?”
秦霜降心頭微沉,面上恰到好處的閃過一絲慌亂,趙子昱像是抓到她什么小把柄似得,臉上的笑意越發(fā)深刻。
他松開捏著她下巴的手,一把握住她背在身后握短刀的手臂,不顧秦霜降的抗拒,將她的手拽到前面,定眼一看,她手上什么都沒有。
看著趙子昱眼底一閃而過的失落,秦霜降心頭暗喜,但面上卻是一副怯生生的帶著一絲哀求的眼神看他,似是在祈求他松手。
他拽著她的手腕,軟若無骨的觸感讓他心頭一陣悸動,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眸光深幽的細(xì)細(xì)打量著眼前的人。
姑娘身材纖細(xì),小小的一只,幾乎被他高大的身形完全罩住,她眉眼清麗,算不得傾國傾城,但也可以說是般般入畫,皎若秋月了,尤其那雙本該嫵媚勾人的狐貍眼,卻總是透著一股無知少女才有的嬌憨與無辜。
此時,他拽著她的手腕,她甚至連反抗他都像是用盡了全身力氣,依舊無法將手腕從他的手里抽出來。
她急的憋紅了臉,欲哭又故作堅韌的摸樣,趙子昱看著她,眼底卻涌上一絲寵溺的笑意,在她無措的表情中松了手。
秦霜降躲到一旁,有些吃痛的揉了揉手腕,佯裝生氣的背過身去,眼底卻微不可查的閃過一絲得逞。
她是秦天佑按照趙子昱的喜好專門調(diào)教出來的暗人,精準(zhǔn)到每一個眼神,每一個表情,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如何拿捏這個男人呢?
趙子昱,一個極度自負(fù)又好色的男人,就喜歡這種看著螻蟻奮力掙扎,卻又無法擺脫控制的感覺,和燕胥安相比,他可要好搞定的多。
所以,她不是掙脫不開,而是不能掙脫,但又要表現(xiàn)出抗拒,以此誘他進(jìn)入溫柔陷阱。
果然,不多時,身后再次傳來趙子昱饒有興趣的聲音:“你叫什么名字?”
秦霜降回頭,就見他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坐到了一旁的靠椅上,他斜靠著在椅子上,姿態(tài)懶散,聽著語氣,大抵是酒醒了不少。
秦霜降只是怯生生的看了他一眼,隨即便垂下眼簾,逐字逐句的道:“霜降,秦霜降?!?p> 聞言,趙子昱臉色微沉,他隱約記得,秦天佑寫給他的信中,要送給他的美人兒,就是叫這個名字。
可一想到她是和燕胥安一起來的,他心里就油然而生一股自己的東西被他人霸占的怒意。
見他沒說話,秦霜降小心翼翼的抬眼看他,他眸光深幽,幾乎是確定了她的身份,他看她的眼神逐漸帶上一絲侵略性。
猶豫片刻,他再度起身,緩步走到她跟前,這次,秦霜降并沒有躲,只是無辜的眼神直勾勾的盯著他。
兩人相顧無言,直到他粗糙的大手輕輕撫上她的臉頰,她眼神勾人,并不閃躲,他才低聲道:“所以,你本應(yīng)該就是本王的人?!?p> 秦霜降只看著他,不置可否,她不說話,趙子昱便自認(rèn)為是默認(rèn)了,他低頭問她,她卻抬手,柔軟的指腹撫上他的薄唇,隨即笑得燦爛,她說:“殿下,奴有東西要交給殿下。”
他眸光微閃,略帶疑惑,輕輕握住她的手腕,移開她的手,低聲問:“什么?”
秦霜降從懷里拿出一個信封:“是爹爹讓我交給你的,他現(xiàn)在被通緝,不方便來見殿下,關(guān)于,燕胥安的?!?p> 聽著她的話,看著她手上的信封,趙子昱有些將信將疑,可在看見信封上赫然寫著“靖安王親啟”幾個大字,躊躇片刻,他還是轉(zhuǎn)而接過,側(cè)身拆信。
趁他背過身去的空擋,秦霜降不動聲色的緩步后退,直到后腰靠上桌檐,手伸進(jìn)桌子下,握住剛才被鑲進(jìn)桌子下空隙的匕首。
此時,趙子昱已經(jīng)將信封拆開,彈開折疊的紙張,忽而表情一滯,竟然只是一張白紙!
秦霜降迅速靠近,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勢舉起手中的短刀朝著趙子昱后頸刺過去,可趙子昱久居邊關(guān),警惕非常,終究是快她一步,轉(zhuǎn)頭之間,一把握住她持刀的手腕,稍稍用力,就卸掉了她手上的短刀。
只聽清脆的刀具落地的聲響,他一把掐住她的脖頸,迫使她猛地后退,一把將她摁在柱子上,他咬著牙,仿佛意料之中的冷笑發(fā)問:“果然,你還是被燕胥安策反了是嗎?”
秦霜降沒說話,只皺了皺眉看著她,視線掃過掉落在地上的短刀,趙子昱掐住她脖頸的手卻緊了緊:“別試圖反抗?!?p> 秦霜降被迫仰著頭,看著他的目光瞬息間多了一絲殺意,在他低聲說出:“告訴本王信在哪兒,本王可保你不死?!?p> 雖然信封內(nèi)是白紙,但信封上的字跡,的確是秦天佑的,他們通信數(shù)年,他當(dāng)然不可能認(rèn)不出來,所以只有一種可能,秦霜降換了里面的東西。
秦霜降并不否認(rèn),只勾唇一笑,察覺到他掐住她脖頸的手勁兒稍稍松了松,她眼底閃過一絲笑意,這個人就是這樣,看上了,卻還沒吃到,是不可能輕易放過的。
正所謂,色字頭上一把刀,面對他刻意的包庇,秦霜降沒說話,只眼神緊緊地鎖在他臉上,繼而調(diào)笑道:“殿下這么聰明,猜不到嗎?”
他看著她一開一合的紅唇,莫名有種說致命的誘惑力,他冷笑,俯下身強硬的想要吻她,卻在即將碰到她雙唇的剎那,瞥見她嘴里閃爍的銀光。
他神色一滯,定眼一看,竟是一塊小小的刀片,他心頭微沉,還沒來得及閃開,秦霜降猛地的將嘴里的刀片發(fā)射出去。
凜冽刺耳的破風(fēng)聲響起,趙子昱下意識松開掐住她脖頸的手,猛地往后退了幾步,縱使他閃躲及時,鋒利的刀片還是劃過他的側(cè)臉,留下一道淺淺的血痕。
秦霜降迅速撤至廳內(nèi),卻并未離開,隔著翻飛的紗幔,兩人遙遙相望。
趙子昱抬手,輕觸臉上傷口滑落下來的血漬,看著站在廳內(nèi)的秦霜降,眼底閃過一絲殺氣與怒意。
他眸光微寒,抬手拔出床頭掛著的佩劍,揮劍之間,將阻隔在兩人之間的紗幔斬斷,刺眼的劍光晃過雙眼,在他舉劍劈過來的瞬間,迅速閃身躲過,再次退至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