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章你還是沒什么要說的嗎?
“大……大人……”秦霜降怔怔的看著他,燕胥安不語,只拽著她朝著屋內(nèi)走了兩步,抬手間,猛地將桌上的餐布掀開,霎時(shí)間,茶杯茶壺落了一地,瓷器碎片伴隨著茶水四下飛濺。
他手一伸,攬住她的腰,將她整個(gè)人提起來,放在光潔平整的桌子上,雙腳突然離地,秦霜降心頭一緊,下意識抬手抓住他的衣服來保持平衡。
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困在了男人的雙臂之間無法動(dòng)彈,她坐在桌上,微微抬頭,兩人靠的及進(jìn),他熾熱的呼吸灑在她的臉頰上,讓她止不住心跳都漏了半拍。
當(dāng)然,是因?yàn)楹ε潞途o張事情敗露。
他抬手,捏住她的臉頰,虎口抵住她的下巴,眸光陰冷,輕聲再問她:“你還是沒什么要同我說的嗎?”
秦霜降看著他,強(qiáng)忍著心頭的恐懼,眼神都止不住顫抖,但還是搖了搖頭。
她來,原本確實(shí)是想打探口風(fēng),可是在進(jìn)來的那一瞬間,她知道,今天并非良日。
許是這個(gè)舉動(dòng),徹底激怒了燕胥安,他掐住她下巴的手逐漸用力,仿佛要將她的下顎生生捏碎,疼的秦霜降忍不住皺了皺眉,卻也只抬手握住他的手腕,看他的眼神中滿是哀求。
燕胥安不說話,就只是眼神復(fù)雜的看著她,良久,見她因疼痛而眼眶中蓄滿了眼淚時(shí),他還是卸了手上的力道。
秦霜降怯生生的看著他,仍舊不說話,燕胥安皺了皺眉,沉聲道:“看來是我對你太好了,讓你覺得我沒有脾氣,是嗎?”
秦霜降趕忙搖頭:“不……”
話未說完,燕胥安猛地低頭吻住她的唇,一只手環(huán)住她的腰肢,迫使她無法掙扎。
他粗魯野蠻的吻,重重的啃咬,直到她的嘴唇破皮,淡淡的血腥味在兩人口中蔓延,疼痛感刺激著淚泉,讓秦霜降止不住的眼淚直流。
撫在臉頰上的手感覺到一絲濕意,燕胥安才緩緩地從她口中退出來,雙唇卻依舊停留在她唇附近,手指輕輕碾磨著被他咬破的唇。
隨即,他冷哼一聲,周身的氣壓陡然降低,眼神狠戾到仿佛要將她拆食入腹,他道:“哭什么,你不是挺能耐嗎?”
秦霜降沒說話,一雙淚汪汪的眼,仿佛帶著萬種柔情,黝黑的瞳色干凈清澈的像一眼能夠看見底的湖泊。
他心中微動(dòng),怒意減去大半,輕輕低頭,吻去她臉頰上的淚水,輾轉(zhuǎn)間埋入她的脖頸,秦霜降抬眼,便瞧見大門敞開著,外頭隱約能瞧見站哨的侍衛(wèi)。
秦霜降下意識的抬手推他,輕聲提醒:“大人,門……關(guān)門……”她又羞又急,雖不排斥燕胥安,但這并不代表她可以當(dāng)著人的面和他做那種事情,她還并沒有開放到那種程度。
可燕胥安卻仿佛絲毫沒察覺,甚至是在秦霜降的百般推卻之下,他才不情不愿的抬起頭,四目相對之間,根本就不像是沒察覺到,他就是故意的。
對上他陰沉的眸子,秦霜降心頭又是一沉,燕胥安微微直起身,同她逼的很近,深沉的眼神中凈是涼意,很明顯,他就是故意的。
在秦霜降近乎哀求的目光,他伸手一把扯掉她腰間的腰帶,衣襟微開,又秦霜降下意識抬手去護(hù),卻不及他手快,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腰帶被扔到一旁。
他越發(fā)逼近,秦霜降抵在他的胸口的手,都能明顯感覺到他緊繃如鐵的肌肉。
他并不理會她哀求的目光,再次伸手,去解她側(cè)腰衣衫的系帶,只是這次動(dòng)作緩慢又帶著審問和威脅的意思,讓他整個(gè)人看起來仿佛都披了一層厚重的陰霾,氣勢逼人,明明沒有很兇,但就是有種叫人無法喘過氣的壓迫感。
這場持久的心理戰(zhàn),在他的手解開第一層外衣的系帶時(shí),秦霜降終于是忍不住,抬手摁住他的手腕。
燕胥安滿意的沒在繼續(xù),他本來也沒打算真的開著門干那種事,不過也只是嚇唬嚇唬她,讓她實(shí)話實(shí)說而已。
他知道她故作柔弱的手段,他并不介意她這樣,反而很受用,但前提是,不要騙他。
見他沒在繼續(xù)的動(dòng)作,秦霜降張了張嘴,正要妥協(xié),剛想說什么,突然心頭猛然傳來一陣刺痛,她神色一僵,連呼吸都停滯了一瞬,心臟傳來一陣陣的刺痛。
是蚩丹蠱!
心口突然的絞痛讓她忍不住輕吟出聲,下意識抬手捂住胸口,只霎那間,仿佛連呼吸都有些困難。
燕胥安看著她,眼底閃過一絲的擔(dān)憂,隨即出口的話卻仍舊冰冷:“干什么?我還沒對你怎么樣?!?p> 他這話,就像是在提醒她:收斂一點(diǎn),演過頭了。可他雖嘴上這么說,周身的戾氣還是止不住的有所收斂,落在她臉上的眼神也逐漸凈是不安和詢問。
秦霜降捂住胸口,強(qiáng)忍著絞痛,只覺得腦子痛到發(fā)暈,她聲音顫抖:“我,我沒有……”話未說完,逐漸加深的絞痛讓她有些喘不上氣,她不得不將頭輕輕靠在他懷里,迫切的尋找一個(gè)支撐點(diǎn)。
燕胥安也并不拒絕,猶豫良久,雖依舊皺著眉,但還是忍不住抬手輕輕幫她順著背,好讓她平靜下來。
秦霜降緊緊地拽著他的衣服,將臉埋進(jìn)他的臂彎,強(qiáng)忍著疼痛,咬著牙不讓自己痛苦出聲。
她知道,蠱毒發(fā)作的越來越頻繁,且一次比一次痛,直到她承受不住,直到體內(nèi)的蠱蟲將她徹底吞噬,吃光她的內(nèi)臟……
再醒來時(shí),外頭已經(jīng)天光大亮,耳邊傳來瓷器相撞的聲音,秦霜降微轉(zhuǎn)頭,就見燕胥安坐在一旁喝茶,床邊的陌生少年整理著放在床頭的藥箱。
秦霜降皺著眉頭掃了他一眼,少年一身白衣,眉眼如畫,眸若星辰,帶著尚未完全長開的稚氣,與如沐春風(fēng)般意氣風(fēng)發(fā)的明朗。
見她醒來,少年瞥了她一眼,隨即唇角微揚(yáng),好看的眉眼染上笑意,揚(yáng)聲道:“她好得很嘞,根本就沒病,裝的?!?p> 他說最后兩個(gè)字時(shí),眼神微轉(zhuǎn),視線落在秦霜降臉上,神色間帶著小孩子才有的頑皮又得意的笑。
可對于秦霜降來講,這短短一句話,可能就直接讓她在燕胥安心里判了死刑。
果然,此言一出,燕胥安始終落在她身上的眼神都寒涼了幾分,秦霜降心頭微驚,忙不迭支起身子解釋:“大人,我沒有,我是真的不舒服。”
在她驚恐的目光中,燕胥安并未表態(tài),只是屏退了為她診病的少年,少年也并未多做逗留,拿了藥箱,意味深長的看了床上的秦霜降,向燕胥安見了禮,才轉(zhuǎn)頭離開。
一時(shí)間,臥房內(nèi)就只剩下燕胥安和秦霜降了,隨著房門被合上,房間內(nèi)的氣氛像是凝結(jié)了一般,落針可聞。
他起身,緩步朝著床邊走來,緊皺著眉頭,目光灼灼,看的秦霜降心頭發(fā)憷,下意識的往后床的角落縮了縮。
蚩丹這種蠱毒,在沒發(fā)作的時(shí)候,身體確實(shí)是和尋常的人沒什么區(qū)別,甚至一半的號脈都號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