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確認(rèn)死亡
鏡中飛舞的手臂如同變異血???,力道不容小覷。
權(quán)珩當(dāng)即松開立牌,后退數(shù)步。
破碎的鏡子后是虛無的黑色甬道,手臂盡頭是探出的,唯一的身體。
甬道……?
權(quán)珩恍然。
【真鏡子】后出現(xiàn)的是甬道,但剛才的水中沒有甬道,破裂的浴缸下也沒有甬道,看來【假鏡子】并不能作為媒介幫助鬼媽媽。
不錯,這說明鬼媽媽還沒有到防不勝防,難以掌控的地步。
立牌被扯成碎片,艾麗斯的謾罵徹底消失。
長滿手臂的怪物扭頭看向權(quán)珩。
它長著一張七八歲孩子的臉,黑色紐扣眼,脖頸處有明顯的縫合痕跡,甚至被剝?nèi)チ祟^蓋骨,只剩還在跳動的,殘缺的腦干。
“做乖孩子,”它張口,緩緩露出病態(tài)的笑,“留下來,享受我們的愛?!?p> ——我愛你,別離開我。
權(quán)珩退后的動作一頓,眼底冰冷。
原來如此。
這就是全家福上,站在鬼媽媽身邊的斷頭孩童,那些沾在墻壁上的暗粉色碎塊,就是這孩子被挖走的大腦!
那些【舊孩子】都被鬼媽媽做成了可控制的人偶,還成了她的養(yǎng)料!
咔咔吱嘎——
浴室外傳來老舊房門被推開的噪音。
房門早就關(guān)好反鎖,這是有不速之客撬鎖進門。
多手人偶歪頭,收回手想要縮回甬道。
“等等,”權(quán)珩出聲,“媽媽,我們做個交易?!?p> 怪物看向她,活靈活現(xiàn)地牽動嘴角笑起來,張開嘴,發(fā)出的卻是鬼媽媽帶笑的聲音:
“我的孩子,你想和媽媽做什么交易呢?”
“我?guī)湍銡€玩家,你幫我處理垃圾?!?p> “我的乖女兒,這要求有點難,畢竟就算是這樣美麗的夜晚,媽媽也不能隨便傷害可愛的你們。”
鬼媽媽明白權(quán)珩在說誰。
“再者老玩家不好殺,他們通常有底牌保命,我不會殺他,但可以配合你?!?p> 權(quán)珩點頭,“成交?!?p> 甬道里的多手怪物挪動鉆出,像是只巨大的蜘蛛,從脖后到脊背連著血線,和控制人偶的人偶線一般伸進甬道,被握在甬道那頭的“人偶師”手中。
它用多手作足,像蜘蛛爬到天花板,居高臨下盯著權(quán)珩。
權(quán)珩稍皺眉,彎腰撿起外套,從浴室走出。
“這么大動靜,果然腿沒事?!?p> 來人打量著權(quán)珩,晃了晃手里的道具卡,“要不是我?guī)兔Γ憧伤闶菙_民了?!?p> “多謝,”權(quán)珩拿起衣架上的毛巾擦頭,“但我想我的鄰居都不會介意?!?p> “……你好像一點都不意外?”
“如果你需要效果,我不介意配合演戲?!?p> 權(quán)珩放下毛巾,聞言只是笑了笑,輕描淡寫地扣壓主動權(quán):
“但如果不需要,就拿出談合作的籌碼。
“我要利益,以及誠意。”
……
“彭哥,都凌晨3點了你要不再等等?過一會宵禁就沒了。”
唐不良打著哈欠,站在房間門口。
一樓共有八個獨衛(wèi)單人間,所有玩家都是分開住。
“你自己都不遵守宵禁,還跟我在這扯宵禁?”彭啟南不耐煩道。
“房間挨著,我這不是站在自己門口嗎?”唐不良靠在門框,抬腳踢了下門,“文字游戲和規(guī)則漏洞允許利用,我這合情合理。”
“宵禁規(guī)則也是待在房間里不要隨便出門,沒說一定要待在自己房間里。要不是你攔著,現(xiàn)在老子滿漢全席都做完了?!?p> 彭啟南打量著唐不良,狐疑道:“我說,你不會是看上那個女人了吧?”
“什么?”唐不良愣住。
“看上了也正常,我看上的食物也足夠美觀,要是你想就先玩夠了我再殺掉。”
“不是,我哪有那閑心,”唐不良皺了皺眉,“我只是覺得那姓權(quán)的不簡單,就是今天和吹笛人的交易也不對?!?p> “怕什么!估計也和你一樣,拿怪物的東西和吹笛人交換了銅幣。就算拿預(yù)測獎勵和吹笛人交換了道具卡,Dark也只能用低級道具,根本構(gòu)不成威脅!”
彭啟南說著有些煩:
“退一萬步講,她經(jīng)歷了預(yù)測劇情,我們?nèi)チ艘材軉柍鲋匾€索。這不是你白天說的?!”
“哎……行吧?!?p> 唐不良無奈,跟在彭啟南身后。
“你隔壁這間?”
彭啟南停在倒數(shù)第二間房的門口,見唐不良點頭便去擰把手。
“你們來這干什么?”
最靠里的房間先一步開門,阿梟邁步走出,聲音冰冷。
“你少多管閑事?!迸韱⒛霞蓱劦貟吡搜郯n斗篷下露出的藍紅色勛章,“我知道你是誰的人,我不想和【雙頭鷹】的首席起沖突。”
“首席?”
阿梟遮住勛章,聞言冷笑:“只會窩在Dark欺負新人,頂多蹭蹭Vlam的廢物,你有資格見首席嗎?要不是獵殺玩家有損俱樂部名譽,你以為你還能偷渡進來?”
彭啟南:“你他媽——”
吱嘎。
手邊屋門忽地打開,權(quán)珩坐在輪椅上,微微挑眉:
“幾位這是在做什么?要在門口開派對嗎?”
“這兩個……”阿梟視線一轉(zhuǎn),遲疑道,“你穿衣服游泳了?”
我能去哪里游泳??!
“這倒沒有?!?p> 權(quán)珩抬指擦去落到鎖骨的水滴,干凈的水比稀釋后依舊粘稠的血好聞的多。
“說來慚愧,我腿腳不好,剛在浴室里摔了跤弄臟了衣服,所以直接這樣洗了個澡?!?p> 她渾身都帶著濕意,越發(fā)顯得皮膚素白,黑發(fā)柔潤。
彭啟南低頭就能看到那截脖頸下跳動的主動脈,溫?zé)嵊执嗳酰路鸷茌p易就能被撕碎,流出鮮紅的血來。
注視的目光從憤慨變到貪婪。
“前輩有事找我嗎?”權(quán)珩掀眸,對上彭啟南毫無遮攔的視線,“那進來吧,正好我有事想和前輩單獨聊聊。”
“你說讓我進去?”彭啟南瞇眼,“單獨進去?”
“是的,”權(quán)珩溫柔說道,清澈的眸在燈影下映出微渺的光,“單獨,就我們兩個?!?p> 唐不良后退半步,從門的縫隙中看向屋內(nèi),破碎的浴室窗戶后閃過一團黑影。
他目光閃爍一瞬,哂道:“別啊,只邀請一個多拘謹(jǐn),再加我一個?!?p> 權(quán)珩看他,后者只是笑:“怎么,很為難嗎?”
“啊啊啊啊——!”
權(quán)珩還沒說話,對面的房間爆出女性尖銳的慘叫。
【叮咚!KP提示:玩家季潔SAN值波動越限】
冰冷的機械音隨即響起:
【——生命值清零,已確認(rèn)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