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上班,報社里的人就圍在一起談?wù)撝裁?。江書語走近了開玩笑似的問:“怎么的?今天不出報紙了,改為口訴了?”
“書語姐,武漢那邊爆發(fā)了不明肺炎你知道嗎?”
“哦,刷新聞看見過,沒太在意,怎么了?”
“昨天聽電視臺的一個姐說的,她同學(xué)在武漢那邊的媒體。她說武漢疫情很嚴重,昨天封城了,一夜間跑出來500萬人。這些人流到全國各地到處都是,聽說回東州的得有好幾千呢?!?p> 江書語若有所思,想了一會給大家說:“下了班,大家去醫(yī)院買點口罩、酒精備著吧,說不定明天就買不到了?!贝蠹叶急硎举澩?,第二天口罩價格就開始翻倍。第三天就斷貨了。
大約10點左右,詹飛的母親接到了小鄭的電話:“您好,徐院長,您讓我調(diào)查的事情已經(jīng)有了結(jié)果,給您匯報一下?!?p> “你說吧?!毙煸洪L一邊悠閑地澆花一邊聽著。
“和小飛走得很近的是一位33歲的姐姐,名叫江書語,現(xiàn)任報社副社長,未婚,之前和您醫(yī)院神經(jīng)外科的莫主任訂過婚,后來不知道什么原因退婚了。很有可能是因為莫大夫有了第三者。據(jù)說小飛一直在追求她。”
“那家庭背景呢?”徐院長問道。
“這個江書語家里只有一個母親,父親是誰不詳,好像是未婚先孕?!甭牭竭@,詹母拿著手壺的手頓了一下:“行了,我知道了,謝謝你了小鄭?!?p> “徐院長,您客氣了,這是應(yīng)該的。”
詹母放下了手里的水壺,一屁股坐到沙發(fā)上,長吁一口氣:“這小子。”
晚上,詹書記先回到了家,詹母湊到他跟前:“老詹啊,你兒子談戀愛了知道嗎?”
正喝水的詹書記差點一口噴出來:“真的假的?這小子開竅了?”擦了嘴上的水,接著問:“是哪里的姑娘啊?”
“他們報社的,叫什么江書語,還是個副社長?!?p> “副社長?那年紀得不小了吧?”
“可不?都33了。你說這小飛從小就好像對女孩子沒啥興趣,這突然怎么就找了個姐姐!”
“33?大8歲。江書語?我好像有一點印象了,上次縣里演出,她是主持人,長得不賴,業(yè)務(wù)能力也挺好,總體還是挺不錯的?!?p> “可是,她母親是未婚先孕,父親是誰都不知道,咱這樣的家庭,哪能和這樣的人沾邊啊,影響不好?!?p> “哦,這樣啊,那確實是個問題。”詹書記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眼看就快到調(diào)動的時候了,不能在這個時候出紕漏啊?!?p> “說的是呢,哎,老詹啊,有時間你找機會和小飛聊聊,他聽你的。”
詹書記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沒再說什么。
到了飯點,詹飛才踏著點回家,飯桌上,詹書記和詹母一臉凝重。詹飛左右瞧了一眼,覺得事情不妙,想著趕緊扒拉兩口飯,準備逃。
“下了班就趕緊回家,還讓父母等著你,不像話?!闭材赶乳_了口。
“行行行,知道了院長大人,下次注意。”
這時候詹母給詹書記使了個眼色,詹書記便放下筷子:“小飛啊,聽說你最近和你們報社的小江走得挺近?”
“小江?哪個小江?”詹飛故意裝傻。
“別裝糊涂,我早就打聽清楚了,你天天纏著人家。小飛啊,你還小,有些事情你不明白其中的利害關(guān)系,找對象啊,不能只管自己喜不喜歡,還要看對方的家庭背景,那個小江啊,不適合你?!闭材附釉挼?。
聽到這,詹飛有些氣惱:“我不小了,我馬上就26了,什么家庭,什么背景?她又啥情況?你是不是調(diào)查人家了?你怎么這樣啊?”
“我不調(diào)查,等著你被人坑啊。你自己什么情況,她什么情況?你心里得有數(shù)?!闭材敢膊桓适救酢?p> “我有什么數(shù)啊,人家那么優(yōu)秀,在她面前我啥都不是。你覺得她家庭不好,人家還看不上我呢?!闭诧w沒好氣地說。
“那更好,以后就還是當同事處吧,實在不行,就給你調(diào)個崗位。”詹書記終究還是開了口。
這詹飛聽到這,想說什么,又怕惹惱了他,真的把自己調(diào)走,只好壓住火氣,不再說話,匆匆扒拉兩口飯就回書房去了。坐在電腦前,詹飛擺弄著自己剛拍的作品,越看越不順眼,氣得全部刪除。躺在床上,又翻來覆去睡不著,滿腦子里都是父親的那句話,真的是一夜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