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今天是她的死期
“碧玉妝成一樹高,萬條垂下綠絲絳。不知細(xì)葉誰裁出,二月春風(fēng)似剪刀?!?p> 周嘉陽喃喃念著,她雖然不會寫但會看,激動道:“好詩啊,雖然看起來簡單,但對仗工整,比喻巧妙,正適合賞花宴的主題,我就拿這首應(yīng)付公事了。”
其他人見阮寧出口成章,看她的眼神都變了,她什么時候這么有才了,這還是阮寧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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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西下,夜色漸濃。
作為一年一度的盛大節(jié)日,文武百官盡數(shù)到場,場面很是宏大,美中不足的是皇上下令不得鋪張,收集的花卉種類比前些年少的不是一點兒半點兒。
不過真花不夠,假花來湊,皇帝下令讓皇子大臣作畫也是這個目的。
看著那一排排的畫作,阮寧剛要湊上去看看,就被嘉陽公主的驚叫聲吸引了注意力。
“呀,我的裙子!”
周嘉陽看著滿是泥點的裙擺皺眉,罪魁禍?zhǔn)讌s像是沒看見似的,依舊邁著大步往前走。
周嘉陽更生氣了,上前擋住那人:“你是哪兒來的啊,怎么這么沒禮貌。”
秦淮瞅著才到他胸前的小姑娘,不耐煩道:“地上有水,我又不是故意的,快上一邊兒去,別擋著路?!?p> 嘉陽自小便是皇宮里最受寵的公主,哪兒見過這么不把她放在眼里的人,見秦淮長的五大三粗,她當(dāng)即嗆聲道:“莽夫一個?!?p> 秦淮也沒見過這么不見道理的姑娘,粗聲粗氣道:“哎,你這小丫頭,怎么罵人呢,你家大人沒教過你……”
“秦淮!”
一道厲聲傳來,瞬間讓秦淮偃旗息鼓,他朝門外拱了拱手:“王爺。”
嘉陽公主在看見來人后,立馬多云轉(zhuǎn)晴:“堂哥你來啦,什么時候回來的,也不來找我玩兒,聽說你這次回來要在京任職,是不是就不走了啊?!?p> 蕭瀾大步走近院子,沒急著回答問題,聲音冷冷道:“今日才回來,還沒進(jìn)院子就聽見你跟人吵架。”
周嘉陽癟了癟嘴,晃著蕭瀾手臂說:“這人是你手下?明明是他先欺負(fù)我!”
蕭瀾的到來惹的在場的不少姑娘都紅了臉,他穿著一身玄色云翔符勁裝,腰間豎著青色寬邊錦帶,身形健碩。
比起白天的盔甲裝扮,他整個人的銳氣小了不少,更像個貴公子,五官俊美卻又帶著一股粗獷豪邁氣質(zhì),兩種氣質(zhì)交匯,往那兒一站便成了眾人的焦點。
阮寧默默往后退了兩步,逮著一個生面孔問:“請問一下,那位是誰?。俊?p> 陌生面孔聽了她的問題,跟看傻子似的瞥她一眼:“蕭瀾你都不知道?他可是長公主的兒子,也就是當(dāng)今圣上的外甥,武安王,堂堂戰(zhàn)神?!?p> 原主成天想著三皇子,沒注意過別的男人倒不奇怪,只是…
這個蕭瀾的前綴也太多了吧,戰(zhàn)神?怎么感覺這么中二。
興許是阮寧打量的視線太過直白,蕭瀾竟抬眼看了過來。
四目相對,阮寧急忙轉(zhuǎn)移視線,手忙腳亂的往邊上躲,情急之下,她不小心踢在了柱子上,表情瞬間變得扭曲:“嘶~好痛?!?p> *
另一邊,周嘉陽還在跟蕭瀾抱怨:“哥,你這個屬下好生沒禮貌,弄臟我的衣服連句道歉都不說,你回去一定要好好替我罵他?!?p> 秦淮把周嘉陽的身份跟白日里攔路的公主對上號,礙于身份,他不敢再說什么,只悻悻的摸著鼻子回頭嘀咕:“難纏又嬌氣,女人真是麻煩?!?p> 原本這種小事蕭瀾是不會管的,可奈何他被周嘉陽念的頭疼,只能把秦淮一把拽過來:“道歉?!?p> 秦淮扯了扯嘴角,不情不愿的說:“對不起?!?p> 周嘉陽得意的抬了抬下巴:“知道錯了就好,下次再見到本公主記得繞道走?!?p> 秦淮睨著她的頭頂,心里冷笑,小丫頭片子還敢跟他叫囂,他一手能提溜兩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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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一聲鐘響,賞花宴正式開始,歌舞升平,眾人飲酒作詩,場面和樂融融。
阮寧坐在不起眼的角落里,跟蕭瀾隔著十萬八千里,她松了口氣,或許夢到蕭瀾只是巧合罷了,以兩人的身份差別,以后估計連見上一面都難,更別提會被他殺死。
就在她放松警惕時,一個宮女突然走到她身后:“阮姑娘,三皇子想要見你。”
阮寧心中一驚,都退婚了,見她干嘛,她委婉的拒絕:“這大庭廣眾的,不太好吧?!?p> 宮女像是早就料到她的反應(yīng),聲音平穩(wěn)道:“三皇子有重要的事跟您說,您還是去一趟的好,不然還要勞煩他親自來請?!?p> 阮寧一噎,這是在要挾她?想到原主從前跟三皇子的關(guān)系,她緩緩起身,還是決定跟著去了,有些話還是當(dāng)面說明白的好,省的又是一筆爛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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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寧,你不是說過寧愿給我做妾也不會退婚嗎!”
三皇子質(zhì)問的理直氣壯,讓阮寧聽的一懵。
好像是有這么回事,不過原主一說就被阮父阮父否了,還罵原主鬼迷了心竅。
周瀚見阮寧沒反應(yīng),揚了揚下巴,露出精致的下頜線,與此同時,他兩根粗黑的眉毛擰成一團,板著臉刻意壓低聲音說:
“你也不想想,整個京城誰不知道你是我的人了,退婚對你有什么好處,像你這樣的女人,以后誰還敢娶你。
這樣吧,給你一條退路,你去求我娘,在外頭跪上一晚上,她肯定會網(wǎng)開一面讓你入宮的,雖說以你如今的身份進(jìn)宮當(dāng)洗腳婢都不夠格,但我會盡量求娘給你個名分的?!?p> 阮寧聽的滿腦子問號,歪著頭眨巴眨巴眼:啥?古代居然就有pua了,這皇子臉可真大,怪不得原主那個戀愛腦會被他忽悠的跳湖。
說完之后,周瀚見阮寧表情可愛,忍不住想要摸她的臉:“怎么不說話,是不是太感動了?!?p> 阮寧不著痕跡的偏過頭,讓周瀚的手落了個空,看眼下的情形,硬碰硬是不合適的,阮寧急中生智,從眼角擠出兩滴淚:
“殿下莫要這樣,您也知道我父親愛面子,絕不會讓兩女共侍一夫,今日與殿下見面,只是想對過去的感情有個了結(jié),還請殿下以后善待姐姐?!?p> 這就是拒絕了,周瀚臉色陰郁,暴躁的像是要打人:“好你個阮寧,不愿意是吧,以后別哭著來求我?!?p> 他朝阮寧伸手:“既然如此,把定情信物給我?!?p> 兩人在定親時交換過玉佩,阮寧還真帶著呢,本來也是打算找機會還回去。
她趕緊掏出來給周瀚,周瀚接過后,面色不虞道:“等著,你那塊我差人去拿?!?p> 阮寧點頭,莫名覺得事情有些順利,退了婚要回信物,這事兒就算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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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門后,周瀚并沒走遠(yuǎn),而是躲在暗處觀察,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他還是不甘心:“要不換個人吧,做這事兒是個女人就行,沒必要非得用她?!?p> 他都沒嘗過滋味,就這么把她送到別人身下承歡實在是舍不得。
太子從暗處走出來,一只手按住他的肩膀,緩緩道:
“別人不行,沒有她那張臉有說服力,你放心,等她成了人人唾罵的破鞋,到時候你就算收她當(dāng)通房,她都會跪著謝恩?!?p> 周瀚一想到那畫面,咬著后槽牙狠心轉(zhuǎn)過頭:“行吧,那等事成之后,大哥可別忘了承諾我的事?!?p> *
阮寧坐在屋子里等了一會兒,總覺得屋里有股怪味兒,她與三皇子見面不算光明,不能讓別人看見,屋子自然也沒開窗。
可坐著坐著,她突然覺得腦袋發(fā)暈,身體發(fā)熱,難不成是剛才喝酒喝的?可果酒應(yīng)該沒多少度數(shù)啊。
阮寧實在受不了,起身想要出門透氣,可就在她打開門的一瞬間,門外突然闖進(jìn)來一個高大的身影。
她被男人抱了個滿懷,對方的身體熱的厲害,緊緊箍著她,像是要把她烤化。
阮正下意識的說:“不要?!?p> 然而,她嘴上雖然這么說,身體卻很誠實的抱住了男人的腰。
唔~這感覺,好舒服。
就在她的腦子迅速陷入昏沉?xí)r,男人掐著她的腰把她扔在了門邊的榻上,下一秒,強壯的身軀隨后覆上來,將她壓了個結(jié)實。
在粗-重的喘息聲下,男人毫不留情撕扯著她的衣裙,當(dāng)粗糲的掌心碰到她腰間的肌膚時,阮寧忍不住瑟縮了下。
像是干涸的魚兒碰見了水,本能地嗚咽兩聲。
在人類原始欲-望的驅(qū)使下,阮寧下意識抬手去解男人的腰帶。
可還沒等她伸出手,腦子里突然靈光一閃,是那個夢!
這男人的臉……是蕭瀾!
阮寧腦中靈光一閃,突然明白今天為什么會做那個夢了,夢是警示,今天就是她的死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