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指望誰看得起?
這是嫌他吵?
傅嶼捂著臉,蹙眉看向秦晚。
正要發(fā)作,可狹長的雙眸對上那蓄滿了晶瑩淚珠的眸子,他就什么話也說不出口了。
“很委屈?”
傅嶼沒由來地蹙眉,隨即才正色問道。
可秦晚并不想理會他,快步離開。
見狀,傅嶼沉默了一陣。
在秦晚沒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迅速快步上前,握住了她的手!
“你干什么!”
“跟我走就對了?!?p> 傅嶼拉著秦晚,一路狂奔。
就在這個醫(yī)院的旁邊,是一片還未被開發(fā)的地盤,甚至還有天然的湖水。
他帶著秦晚一路左竄右竄,徑直朝那片天然的湖跑去!
秦晚被他帶動的一愣一愣的,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站在了湖的面前。
湛藍(lán)色的湖水泛著波光,帶著暖意的陽光直射下來,好似給湖面披上了一身薄紗,美得不可方物。
“原來還有這么好看的地方?!?p> 秦晚眼睛都看直了。
在這高樓大廈拔地而起的桐城,這樣還保留原樣的地方簡直是人間仙境。
“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這里的?”
看到了美麗的風(fēng)景,秦晚對傅嶼的態(tài)度也好了不少。
心曠神怡的景色在眼前,讓她的心情也跟著好了起來。
微風(fēng)湖面,帶起了漣漪,也將秦晚耳邊的發(fā)絲撩了起來!
細(xì)細(xì)的黑絲略過她的側(cè)臉,鼻尖,眼眸……
“小時候就發(fā)現(xiàn)了。”
傅嶼看了許久,這才找到自己的聲音。
“傅家一直都看好傅存遠(yuǎn)多一點,從小對我就不怎么管教?!?p> “以前受了委屈,不能去酒吧,不能去網(wǎng)吧,但偏偏還想離家出走,就到了這?!?p> 從此,這里就是他每次發(fā)泄情緒的出口。
這些話,傅嶼從來不跟旁人說。
但不知為什么,在秦晚面前,傅嶼的表達(dá)欲竟然到達(dá)了頂峰。
好似越跟她待著,就越想讓她知道自己從前的事。
而說完后,似是為了排解心中莫名的情緒,傅嶼撿起地上的一塊石頭,狠狠丟了出去。
一個個漣漪在湖面綻開,一如他的心,在不斷波動。
“你整天吊兒郎當(dāng)?shù)?,事業(yè)不肯好好做,緋聞也滿天飛,傅爺爺都對你唉聲嘆氣的,你指望誰能看得起你?!?p> 秦晚收回看向他的視線,淡聲道。
“你自己得先成為一個可靠的人,然后別人才能放心把目光放在你身上?!?p> 說著,秦晚走到湖邊,伸出沒受傷的另一只手,感受著湖水的冰涼。
與表面的華麗不同,這兒的湖水格外的冷淡,陽光好似并不能給它多少溫度。
“可靠?像傅存遠(yuǎn)一樣嗎?”
傅嶼冷哼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又恢復(fù)了從前的模樣。
“既然他這么可靠,又為什么看著你受傷,不下來接你?”
傅嶼的問話,秦晚沒法回答。
她只是靜靜地看著傅嶼,然后輕笑道:“傅嶼,我從沒提到過傅存遠(yuǎn),先提起的人還是你。”
“甚至我們過去每一次見面,你都會拿這個掛在嘴邊?!?p> “有沒有一種可能,這么多年你比不過他,總覺得傅家偏心他,是因為你非要往前湊?”
聞言,傅嶼的眼神愈發(fā)地冰冷。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湊上去的?是我犯賤?”
秦晚深深嘆了口氣,不知道兩人好好的談話為什么變成這樣。
“我從沒有這么說?!?p> “傅存遠(yuǎn)能坐上傅氏掌門人的位置,除了他自身優(yōu)秀,無外乎就是他天生就是這塊料?!?p> “其實你也不差,我記得傅爺爺給我講你大學(xué)時候讀的專業(yè)也非常有前景,但是為什么后來會去混跡夜場?”
聽到這話,傅嶼笑了。
涼薄的唇角溢出譏諷之意,妖冶的眸緊盯著秦晚。
他冷哼道:“你懂個屁?!?p> “你們?nèi)巳硕疾怀姓J(rèn)拿我跟傅嶼比較,但都這么做了!”
“如果我今天把大學(xué)讀完,按部就班找份工作,這整個桐城還會有認(rèn)識我的人嗎???”
說著,傅嶼雙目通紅,好似蘊藏著無盡的恨意。
“你說得對,我就是要跟傅存遠(yuǎn)比,我就是要證明他也有缺點,他也不是那么可靠!”
末了,他甚至還大吼起來!
“那隨你?!?p> 秦晚淡淡應(yīng)聲,并不關(guān)心。
好不容易好起來的心情頓時又低落了下去。
她還真是跟傅嶼聊不來!
“站??!誰讓你走了!”
眼看秦晚要離開,傅嶼卻不讓了。
可這也沒擋住秦晚的腳步。
而兩人不知道的是,就在湖邊的路旁,慎行健碩的男人早已看了他們許久。
從他的角度看過去,傅嶼跟秦晚的聲音聽不清楚,也不像是鬧了別扭。
更像是……在追逐,打鬧。
那雙鳳眸暗了暗,薄唇緊抿,轉(zhuǎn)身離去。
另一邊。
秦晚不再理會傅嶼,徑直往回走。
而傅嶼跟在身后,難得的也安靜了下來。
但此時正值中午,秦晚的肚子沒忍住叫了起來。
秦晚只感覺臉上一陣尷尬,但腳步卻不停。
她一邊走著,一邊四處張望。
眼看路邊幾輛出租車路過秦晚都沒有攔下,傅嶼心中了然。
他再度走上前握起秦晚的手腕,轉(zhuǎn)而帶她走向了一家面館。
“老板,兩碗面!”
傅嶼輕車熟路的在面館里面坐下,抽出一旁的一次性筷子,互相搓了搓,將上面的毛刺盡數(shù)弄干凈才遞給秦晚。
這一系列的操作把秦晚看呆了。
她著實沒想到傅嶼竟然還會做這些!
畢竟是堂堂傅氏二少,從小也是吃山珍海味長大了。
這種蒼蠅館子秦晚倒是在秦家落沒之后經(jīng)常吃。
秦大河總以沒錢為由,隔三差五斷了她的生活費。
“你經(jīng)常來這面館?”
秦晚看著手中干凈的一次性筷子,挑了挑眉。
“凌晨玩夠了,將就吃。”
傅嶼的語氣淡淡的。
但這處地勢偏僻,就連湖都是未經(jīng)開發(fā)。
傅嶼常去的酒吧都在市中心最繁華的地帶,怎么可能將就來這里吃?
這讓秦晚不由得有些好奇,究竟是什么樣的美味?
很快,面條上來了。
牛肉跟面條的香味碰撞的一瞬間,秦晚不自覺咽了咽口水。
然而就在她準(zhǔn)備動筷子時,傅嶼卻一把將她的碗拿走了!
“你干什么!”
秦晚語氣不善,柳眉輕蹙。
難道把她帶來這,只讓看,不讓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