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子!變態(tài)!”祝融安平生不會罵人。
她全身暴紅,唇線繃的發(fā)抖,已經(jīng)是到了極點。
憤怒又恐懼,她捂著胸口,一瘸一拐急忙向后撤。
又得了個屁股摔。
對方見她腿軟條件反射伸出手懸在半空,瞬間又放下。
祝融安跌坐在地上,拼命仰頭看著對方,發(fā)絲散亂,脆弱的一捏就碎。
對方居高臨下盯了她很久,末了在陰影里無聲笑了笑,陰森森的像許下什么詛咒,“來日方長吧?!?p> 祝融安一瘸一拐的回到酒店,眼尾泛著濕意的紅,衣衫上沾了土和草,看起來分外狼狽。
前臺小姐姐有些驚訝,詢問要不要幫忙,她連連擺手,“不小心摔倒了,不礙事?!?p> 回到房間,倒吸一口涼氣,腳踝腫了,她低頭剛要查看,靠近鎖骨的地方又傳來痛感。
低頭審視自己一番,汗水和臟水粘黏在皮膚上,隨即脫下鞋子單腿蹦去了浴室。
氤氳的水汽附在鏡面上白茫茫一片,她拿起毛巾擦了擦,鏡子里映出乳白色的身體,被膚色襯托異常顯赫的血牙印,她揚起脖子,與鎖骨的交界處也有一個印記,只不過沒有另一個深。
祝融安無力的閉上眼睛,頭嗡嗡的響。
安靜的活著都不行么?
本就岌岌可危的睡眠質(zhì)量算是徹底放棄她了。
只睡了兩個小時,兩個小時里還一直做被追殺的噩夢。
“安安姐,你又失眠了?”木可精神抖擻一大早便來了,可憐兮兮的看著祝融安。
“嗯,過幾天應該就好了?!迸瞬辉谝獾淖テ痖L發(fā)隨意挽起,氣韻動人。
木可眨巴著眼睛,盡管一再告誡自己不要總犯花癡,還是時不時被盛世美顏暴擊當場石化。
她不抱希望的去面試,實在沒想到祝融安會選中她這個初出茅廬的小菜鳥。
入職后她追問,安安姐只說,因為她看起來最簡單。
她現(xiàn)在是確確實實信了她老娘月初給她求的護身符,好運滾滾來,不僅上班快樂,還可以看美顏延年益壽,時不時凈化一下心靈。
祝融安見她愣在原地,覺得有些好笑,遞了杯咖啡過去。
“咦,這是?!”一根手指戳在她脖子上。
木可疑惑的眼神突然秒懂似的瞇了起來,面帶嬌羞,腦海中自動還原了昨天在這間房里的香艷。
祝融安一怔忘了這茬,這么一提醒,抹了藥脖子倒是不疼,另一處隱隱又喚起昨晚的記憶,她搖搖頭甩掉不快。
祝融安笑意淺淺俯下身舉起手包住木可兩邊肉肉的臉頰,迫使她發(fā)出嗚嗚聲。
“醒醒!別人還在等我們呢!”
“對哦!”木可暈乎乎的想起來今天有幾個導演和編劇要見。
“你的腳?”木可見她不太利索便上前扶住。
“沒注意磕了一下?!弊H诎蔡氯麕н^。
幾天后。
“哥!不對,我未來的姐夫!”
“我敬你一杯?!?p> 說話這人看著年輕的很,頗有些韓式的長相。
木薄成給旁邊的人倒了杯酒,那人松松垮垮的靠在一旁沒有喝的意思。
“我說姐夫,別跟我那表姐計較了,你一不理她,她就回去大鬧天宮。你搬出去兩耳清閑,我姨夫他們拐著彎的找我,讓我跟你說好話,我可太難了!”
“咱倆是一個圈子,咱倆又不是一個被窩!”男生說這話憤憤的又喝了一杯下去,迷離的燈光在頭頂旋轉。
旁邊的人掐著煙深深吸了一口,煙霧繚繞看不清他的臉,慢慢開口,“少管點閑事?!?p> “你以為我很閑?我現(xiàn)在可是很忙的好吧,前幾天還給我接了一個劇和兩個綜藝,還要謝謝你,推了最火的那個?!蹦颈〕稍野勺?,嘚瑟的抖腿。
“還有張鑫耶~”他揶揄到。
那人只是挑了挑眉,興趣乏然。
“不是你跟張鑫應該是炒作吧,要是真有一腿,木婉琳看見我上那個節(jié)目得罵死我!”
“你覺得呢?!蹦侨苏Z調(diào)深沉,又一貫的模棱兩可。
“反正,我對她也沒興趣,主要是去跟我女神互動,祝融安你知道吧?”男生似乎是講到興頭,眉飛色舞起來。
旁邊那人突然睨了他一眼。
木薄成頓了頓,搖搖頭,“對牛彈琴,反正你只喜歡妖艷貨,我女神只可遠觀都不是一級別?!?p> “你脖子怎么了?”他忽的靠近對方,發(fā)現(xiàn)是一條劃痕,已經(jīng)結痂了。
“見面禮”,對方摸上那條疤,笑的意味不明。
木薄成呲牙身子彈了回來,夸張的說:“難怪我跟你格格不入,沒想到你已經(jīng)玩的這么變態(tài)了?!?p> “操!我叫的美女呢!”木薄成突然想起來,門就開了,進來三四個穿著清涼的女人,或艷麗或清純。
木薄成左擁右抱,上下其手,哪里還有舞臺上那個清俊高潔的影子。
最后一個進來的女孩有些膽小,看樣子是第一天上班。
右邊的男生朝她歪嘴笑了一下,她不由自主坐了過去。
女孩乖巧的坐在旁邊,那人順手摟住她的肩膀自己喝起了酒。
對方一直沒有理她,女孩努力抬頭瞥了眼他的側臉。
領班理事剛剛在外面警告,屋子里都是明星,出去了嘴巴要閉的嚴嚴實實。
她還是第一次這么近看明星。
像混血一樣深的五官。
側臉輪廓硬朗又狂野,是陽剛的長相,但他又生了一雙極其漂亮的魅眼,眼皮薄薄的看人都懶得抬,正邪難明。
他忽而低頭朝她笑了笑,斑斕的燈光揉碎在他漆黑的瞳仁里帶些蠱惑,靜靜的盯著她里面像有把鉤子,“第一次出來玩么?”
女孩胸腔鼓聲咚咚,似乎要陷在那片深情里,蓬勃的氣息越來越近,女孩雙眼緊閉,隱隱的期待。
“不好意思。”
清冽的聲音傳來,獵人禮貌的結束了狩獵。
“你去哪???”
男生徑直走出包間,沒理會身后的叫喚。
木婉琳打了好幾個電話。
他懶得回。
切換手機頁面,熱搜上幾條祝融安的詞條,掛了好幾天。
?。M獬龀燥埮加雠瘢?p> ?。WH诎采鷪D#爆
?。WH诎怖瞎1?p> 點進最后一條熱搜。
下面都是祝融安和一個男人牽手的照片,不過都是很模糊的人影。
博主回應自己是餐廳的職工。
粉絲和路人紛紛在下面提問,抓耳撓腮極度好奇。
祝融安到底喜歡什么樣的人?
什么樣的人才能娶到祝融安?
無非這兩條。
吵來吵去,沒有結果。
第二天果真如木薄成所言,《生的路徑》綜藝官宣第一季嘉賓名單。
營銷號在傳,粉絲非官宣不約,這個餅終于是吃上了。
單看嘉賓陣容,就知道投資的金主爸爸到底多有錢了。
《生的路徑》主編輯李光刀,綜藝必看榜前五名都出自這位,不過同樣拍過兩部被噴的體無完膚的電影,是個極其講究又非常狂妄的人。
因為他的綜藝熱度都很大,沒有藝人不搶著上他的節(jié)目。
李光刀在平臺上神秘兮兮的透露,這是一部非常有愛的觀察綜藝,其余一概不談。
無聊的網(wǎng)友深扒了一下嘉賓背景,直呼刀哥不瘋更待幾時!
【路徑爸爸,您是怎么做到的?】熱評第一膜拜。
【天機不可泄露!】官方驕傲臉。
其他人可以理解,但祝融安怎么會答應上真人秀?這位是出了名的“神隱”。
所以,李光刀有點東西,不是說著玩玩。
此人特地發(fā)起邀約嘉賓投票,在人公司門口連連蹲守幾日,遭拒后又馬不停蹄去祝融安酒店門口堵截,拿著網(wǎng)友投票數(shù)據(jù)曉之以情動之以理,“N顧茅廬”,最終磕下了硬骨頭。
只有木薄成被拋棄的世界達成了。
名單上午官宣的,他是下午被抬走的。
什么公共場合抽煙、插隊、罵臟話、夜店小王子、約炮咖,真假半摻,公關比他本人先瘋一步。
【木薄成因福得禍第一人。】
【誰來替他?也得是流量才行吧?】
【你們說我去求刀哥,我那糊到無人知曉的擔能去嗎?】
【李光刀:素人可以去,糊咖不可以?!?p> 【淦!召喚我的文娛人脈!】
【池景】
一個頭像漆黑的新號冷不丁冒了一句。
【哈?真假?你誰?】
【也不是沒可能,八卦說本來請的就是池景,后面池不去木才上的。】
【別嚇人了,難道刀哥要直播修羅場?】
【該死!如果池也去的話,李光刀你真的不管一下觀眾的死活嗎?死對頭影后人前擁抱人后咒怨VS一景傾鑫三辦婚禮毒唯原地蒸發(fā)VS除了已婚女臺上全是我緋聞女友VS假貨遇上真品誰尷尬誰退出VS社恐影帝他又哭唧唧了。】
木可看著辣評抱著電腦咯咯笑,指給一旁的祝融安看。
祝融安正琢磨其中的深意,派出所來了電話。